幾個大臣上前啟奏:“陛下,臣以為此事公主難逃乾系,審問時只有公主一人在場,宮女到底招認了什麽除了公主誰也不知道,不排除是宮女說了對皇后娘娘不利的話,公主殺人滅口,不然宮女喝的毒藥是從哪裡而來無從解釋,審問宮女是公主臨時提議,不可能有人提前就下毒。”
“簡直一派胡言!”二皇子陰鷙的瞪向那幾個大臣:“如果是霽月下毒,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你們以為她跟你們一樣蠢!”
小陳妃突然放下丫鬟站起身,眼神冰冷的看著皇后一派人:“我知道霽月公主為什麽下毒!”
所有人都看向她,皇上眯眼反問:“愛妃知道原因?”
“知道。”小陳妃怒道:“原本我不想參與到你們這些爭鬥中來,但皇后娘娘實在欺人太甚,你們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陷害我,還害死了我的侍女!
早在皇后娘娘剛送了賀公子一個婢女開始,我就知道賀公子的身子要廢了,因為我跟侍女有一次在禦花園散步,正好碰見二皇子府裡的管家跟王禦醫走在一起,二人鬼鬼祟祟的,我看的好奇便攔住二人,誰知不小心驚擾了他們,抱在懷裡的盒子也掉在地上,裡面的草藥撒了一地,二人騙我說是二皇子身子不適但又怕陛下擔憂,不願意驚動陛下,還讓我一定不要說出去,我雖見識少但自小在莊子長大,不巧剛好認識其中一味草藥,就是南邊特有的泄陽草!”
“泄陽草!”其他人大驚,這東西可是劇毒之物,尤其男人是萬萬碰不得的,否則身體就廢了!
二皇子怒不可遏的厲聲呵斥:“血口噴人,本皇子何曾派管家與王禦醫接觸過!”
小陳妃冷笑:“不信陛下可以去審王禦醫,我當時怕招惹是非,裝作沒認出那些草藥趕緊帶著侍女離開了,以為就此便能避開禍端,沒想到到底還是沒能逃過去,為了掩蓋真相,霽月公主竟然狠心殺了我的侍女滅口,既然都是要死,索性大家就魚死網破,今日我所說但凡有一句假話,就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皇上皺起眉頭:“愛妃不要胡言!”
小陳妃嗤笑:“陛下,臣妾以為您會保護我,可現在才看明白,終究是臣妾錯付了,今日我若不揭穿此事,恐怕接下來替皇后跟二皇子頂罪的就變成我了,讓陛下失望是臣妾的罪,但臣妾寧願死也不能任人陷害!”
而旁邊的賀公子也突然想起之前楚若的侍女專門告誡過他,用藥期間千萬不能泄陽,否則神仙難救,當時皇后賜給他的婢女正好在旁,他雙目通紅的指向婢女:“是你,是你告密跟他們聯合害我的!”
他把楚若當時的告誡說了一遍,賀家人聽的心膽俱裂,賀夫人更是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昏死過去,賀家其他人又是一陣手忙腳亂,一邊讓人趕緊找禦醫一邊痛心疾首的跪求皇上還賀家公道。
其他大臣也難以置信,這簡直是駭人聽聞,如果不投靠二皇子就要斷子絕孫,所有人都嚇出一身冷汗,紛紛跪倒在地:“求陛下還賀家公道,不要寒了所有將士的心啊!”
霽月此刻被誣陷難以辯駁,只能不斷給沈家人使眼色,沈承鑫站出來說道:“陛下,陳貴妃一面之詞難以令人信服,還請陛下徹查此事,還二皇子清白。”
皇上回頭示意連公公:“馬上審問王禦醫可否有此事?”
話音剛落,審問王禦醫的人就回來了:“陛下,王禦醫皆已交待,他是受皇后娘娘跟二皇子威逼,因我朝有規矩,公主未誕下子嗣前駙馬若與其他人苟合要被問罪,二皇子怕將來霽蘭公主生下子嗣會牽製住賀家,故而先與婢女合謀在賀公子的藥中加入泄陽草,又威脅王禦醫在之後檢查藥物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且王禦醫還交待,曾去皇后娘娘宮裡拿泄陽草時不小心被陳貴妃碰到過一次,陳貴妃可以幫他證明所言屬實。”
屋裡一片鴉雀無聲,王禦醫是臨時被帶去審問,根本不可能提前與人串供,更何況這可是死罪,他更沒必要搭上性命來誣陷皇后跟二皇子,此時就連皇上心裡也動搖起來:王禦醫的證詞與陳貴妃一模一樣,並且二人也沒機會相互串供,難道真的是二皇子下的毒手?
根據以往二皇子暴虐殘忍的心性,能做出這種事情實在不出乎皇上意料,甚至在所有人心裡二皇子能做出此事簡直再正常不過,剛才對霽月毫不懷疑的皇上心裡也禁不住泛起嘀咕:霽月會不會真的為了保護皇后跟二皇子而殺了小陳妃的侍女?畢竟皇后跟二皇子再不對,也是她的生身母親跟親兄長!
霽月馬上判斷出眼下局勢對她跟皇后一派十分不利,侍女死了,她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此時王禦醫又冒著被殺頭的罪名來揭穿皇后陰謀,就連霽月一時也分不清毒害賀公子一事到底是真還是假,畢竟以前皇后跟二皇子做過太多這樣的事情,這太符合他們的手段了,她一時也為難的很,生怕自己反應不對會不會反而揭穿了皇后跟二皇子的罪行。
賀夫人剛醒轉過來就聽到王禦醫的招供,差點又一口氣上不來,硬是忍著腦中轟鳴一片爬起來跪到皇上面前,哭的肝腸寸斷:“陛下,我賀家與皇后娘娘跟二皇子無冤無仇,我家老爺更是對陛下一片忠心,何至於被下此毒手啊?這等於是絕了我賀家的命根子啊,陛下,若我家老爺有罪,我們全家願意認罪伏法,但絕不能接受被人如此毒害,臣婦知道皇后跟二皇子身份貴重,今日願以一死求陛下還我賀家公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