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總管笑道:“公子不必客氣,奴才姓韓,日後奴才就是專門伺候您的,這些宮人也是陛下體恤公子特意派下來的,公子看看可還需要什麽,盡管吩咐。”
楚若從善如流的表示:“多謝陛下體恤,我初到大禹難免生疏,還是韓公公看著安排吧。”
她配合的態度讓韓公公滿意了不少,因此聽到她打聽皇宮內部的情況時,也就毫無保留的跟她多說了些:“目前宮中得勢的就三個皇子:分別是大皇子、二皇子跟五皇子。其中大皇子因母妃是宮女提升又不太得寵,所以大皇子所有榮寵皆是自己所賺;二皇子是皇后所生,最得陛下看重,且皇后母家也強勢,因此大家都認定他是未來儲君;五皇子本是貴妃所生,貴妃向來得寵,子憑母貴,所以五皇子也一向受寵,只是月前貴妃娘娘暴斃了,五皇子目前還在守孝。”
初來他國打聽宮裡一些事情很正常,若是一點不問才要惹人懷疑,因此楚若恰到好處的打住沒再多問,讓倚翠給了韓公公一些銀子,心裡卻在思索:暴斃?宮闈之中,一般情況下後妃只有在不正常死亡的情況下才會被稱作暴斃,這個貴妃的死難道有什麽隱情?
皇宮夜宴,楚若他們需要早早過去,她因為臨走時突然發病所以稍微遲了點,等到皇宮時其他五國質子已經全部到了,大殿門外幾個皇子正圍著一個圓臉稚嫩的質子羞辱取樂,那個質子被欺負的眼淚汪汪卻縮著頭不敢吭聲,楚若看見竟然有宮人牽來一隻羊,二皇子蕭霽宣帶頭起哄,非要讓那個質子騎羊入殿。
牽羊禮誰都知道是奇恥大辱,那個質子身後的侍衛忍不住氣憤的反駁了一句,就被蕭霽宣命人圍著狠狠打了一頓,周圍一群人笑呵呵看著卻無人阻止,而其他質子則全部心有戚戚焉,楚若轉過身想躲開,卻不巧偏偏被蕭霽宣看到,他立刻揚聲叫住楚若:“楚國質子,宴席就要開始了,你準備去哪?”
楚若歎了口氣,轉回身拱手行禮:“回二皇子,臣要去檢查一下為陛下準備的大禮。”
蕭霽宣卻派人攔住她:“什麽大禮,讓下人去即可,何必勞煩質子親去,莫不是父皇派去的宮人不合用?”
“不敢,只是其中有一份禮非常特殊,需要臣先去準備。”
蕭霽宣卻嗤笑:“讓下人去準備,我可是也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
他讓宮人把羊牽過來,笑著說道:“聽說楚國質子身子不好,本皇子甚是擔憂,故而特意為你準備了這隻羊,質子騎著它代步豈不很妙!”
第4章 初見
周圍一圈人都幸災樂禍的盯著她,楚若注意到其中還有今日替大禹皇帝宣旨的那個太監,也就是說蕭霽宣對自己的羞辱大禹皇帝也是知道的,卻暗中縱容,只怕是為了試探他們這些屬國質子的。
蕭霽宣陰笑道:“楚國質子,請吧。”
“公子!”倚翠跟墨香有些焦急憤怒。
楚若使了個眼色,攔住想衝上來的丫鬟,又悄悄打了個手勢,一步步朝羊走去,她雖說表面看著身份尊貴,依舊是楚帝之子,但對於大禹來說就是個奴隸,一個奴隸的脊骨如果太硬,是會給國人招災的。
蕭霽宣哈哈大笑起來,命身後的太監把羊牽上去,倚翠看準時機悄悄彈出一個石子,牽羊的太監腳下一絆,一下子栽到在羊身上,把羊壓的趴在地上咩咩慘叫。
楚若頓住腳步,朝變了臉色的蕭霽宣行禮:“多謝二皇子讓宮人幫臣試羊,只是看來這羊太過瘦弱,臣恐沒辦法消受二皇子的好意了。”
蕭霽宣目光凶狠的瞪著地上的太監,太監嚇的白了臉跪在地上發抖,楚若拱手道:二皇子,楚國幫陛下準備的獻禮需要臣去檢查,臣先告退。”
直到走出所有人的視線,楚若才終於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倚翠跟墨香嚇的趕緊扶住他:“公子!”
楚若蒼白著臉色站直身子,聲音沙啞的提醒:“你們要記住,我們如今是在大禹,在這裡我們只是奴隸,不是身份尊貴的皇室中人,即便是受到了羞辱也只能忍著,若沒法子避免就只有受著,你們兩個不可以再衝動,方才那些人就是在故意激怒咱們,若是忍不住吵起來,蕭霽宣只需要一個以下犯上的借口就能把你們亂棍打死,我若敢救你們,就會被大禹找到借口說咱們楚國不真心臣服,到時候會把災禍帶回楚國的。”
倚翠跟墨香紅著眼睛低下頭:“是奴婢錯了,奴婢只是心疼公子要受此奇恥大辱!”
楚若抬頭看向楚國的方向,眼中浮現出一絲懷念:“與人為奴,就如豬狗一般,我們在這邊受的越多,楚國的百姓就會越好過,這不就是我們來大禹的目的嗎?沒什麽好在意的。”
三人都沒注意到,假山後面坐了一個女子,把她們的話聽了個完全,直到她們離開才走出來,盯著三人的背影輕喃:“做了質子竟然還惦記著國中子民,難得!”
說是給幾個質子辦的接風宴,實則就是大禹那些皇親國戚跟大臣公然羞辱他們取樂的宴席,其他五國質子皆被羞辱的面色赤紅,唯有楚若鎮定自若的坐在那裡,對於旁邊的嘲諷辱罵像是完全聽不到,其他人見她跟團棉花一樣戳不動,也有些索然無味。
宴席過半,大禹皇帝才姍姍來遲,身後跟著皇后與四妃,還有一個年輕的姑娘,應該是哪個公主,楚若沒敢細看,低頭隨著眾人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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