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清風領命退下,楚若站在窗前看著外頭有幾株開的燦爛的彼岸花,心想薑太傅此刻應該已經離開京城返回出國了,又在暗自算了算時間,不知道等薑太傅回到楚國時,自己這邊來不來得及結束,或者楚國那邊來不來得及準備?
倚翠輕輕走進來:“公子,公主請您過去。”
楚若回過神:“可有說什麽事?”
“沒有。”
楚若隨著醉柳走進霽月的院子,看到她收拾妥當的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有些奇怪:“公主要出門?”
霽月笑道:“駙馬還記不記得去年大概也是這時候,我們一起去京外騎馬。”
楚若也笑起來:“當然,我還記得你踩壞了農田。”
霽月有些臉紅,嬌嗔道:“幹嘛記得這種事!”
說著又起身走到楚若身邊抱住她的胳膊:“你看我總是很忙,也沒什麽時間陪你,尤其這次病了後都是你在照顧我,這兩天好不容易輕松一點,駙馬,我們再去京外走走吧。”
楚若無可無不可的點頭,不過霽月身子還沒好不能騎馬,楚若便跟她同乘一匹,兩人路過街上時遠遠碰到霽蘭正跟賀公子一塊從一家店鋪出來,看上去感情似乎好了不少。
霽月說道:“不知為何,霽蘭近來突然收了性子,主動跟賀家緩和關系,與大駙馬也和好了。”
楚若淡淡道:“這是好事,既然沒辦法改變目前的處境,這樣的結果對她才是最好的。”
到了京外無人的大道,霽月興致勃勃的提議讓楚若帶著她跑幾圈,她天生不愛束縛,偏偏最近養病又加上為二皇子的事情奔波,心裡積鬱難消,在馬上暢快的跑了幾圈後終於舒服許多,就連心口沉沉的鬱氣仿佛也吐出來了。
等到有些疲累才停下來,兩人就牽著馬在大道上閑散的散步,霽月這才終於說出自己今日的目的:“你知道我喝藥的事情了?”
楚若點頭,霽月頓住腳步:“駙馬,我……我不知該怎麽解釋,你讀書多又聰明,其實我知道我不說你也明白的,我們兩個之間始終隔閡著兩個國家甚至還有你的親人,有些話聽起來很無理取鬧,但我還是很可笑的希望你不要心有芥蒂……”
“我明白。”楚若打斷她,語氣很平和:“其實我知道你是故意加重了藥的劑量,醉柳她們說你是因為不懂藥理才不小心壞了身子,但我知道你不是不懂,你故意毀了自己的身子,這樣一來陛下就沒辦法再逼迫我了。”
“駙馬……”
“別再這麽做了,很傻。”
“我不只是你的妻子,還是大禹的公主,很多事情根本不能兩全,我只是想在這之間找到一個平衡。”
楚若自嘲的笑起來:“你怕什麽呢?我這麽一個廢人,每天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難道還能翻了大禹的江山不成?”
“我不是這意思……”
“好了,回去吧。”楚若吐出口氣,將所有的情緒收起來,溫和笑道:“天晚了,回家吧。”
霽月怔怔的看著楚若的背影,總覺得自從這次醒來之後,楚若就變得不一樣了,冷漠又疏離。
輕松的日子並沒有兩天,大皇子那邊感覺到了燕慶的敷衍,自然不可能讓他輕松糊弄下去,再加上刑部跟大理寺的配合,形勢對於長公主駙馬越來越不利,他已經扛不住將華簪供了出來,說出那些幫他處理貢品的商鋪其實都是華簪找的。
華簪又驚又怒,大皇子一派則像是嗅到腥味的貓,不過還沒等他們再往深查,燕慶就先遇刺了,幸虧是大皇子的人及時趕到,否則命都沒了!
燕慶遇刺第一個被懷疑的自然是華簪長公主,她本身性子就霸道狠毒,能做出這種事很符合她往日的作風,盡管沒有任何證據,但就連大禹皇帝也開始懷疑華簪,那些貢品究竟被她弄到了何處交給了誰?
同樣的問題楚若也在思索,皇兄一直懷疑華簪埋藏在楚國的細作背後還藏著一個人,這次克扣貢品一案雖是她栽贓出來的,但也算是歪打正著,華簪在利用她的駙馬幫她籌備糧草武器等等,她是給誰籌備的?會跟楚國的細作有聯系嗎?
霽月走進書房說道:“父皇下旨讓北寧國質子跟嘉清郡主馬上成親,說是最近諸事不順,用喜事衝衝晦氣。”
楚若挑挑眉,明白大禹皇帝擔憂的是華簪跟忠親王暗中勾結,但華簪於大禹有大功,沒有切實的證據動不得她,他才想了這麽個法子,實則就是要利用司煒找到華簪跟忠親王勾結的證據,讓他們自己先互相鬥的死去活來。
“我們要去添妝,你跟我一塊去吧。”
忠親王還被圈禁中,成親自然不能放在忠親王府,不過皇上還是顧及骨肉親情另賜了嘉清郡主跟司煒一套府宅,就在忠親王府跟前兒,很方便嘉清郡主盡孝。
楚若跟霽月下馬車的時候,正好看到嘉清郡主正跟一個小廝鬼鬼祟祟的說話,她認出來那正是二皇子身邊的人,兩人說了幾句嘉清郡主就跟著小廝走了。
霽月皺了皺眉,想跟上去又猶豫的看了楚若一眼,楚若識趣的笑道:“我在這等你。”
霽月歎了口氣,沒說什麽悄悄跟過去了,她跟楚若之間的鴻溝越發深了,矛盾已經擺在了明面上,她沒辦法再心無芥蒂的信任楚若,楚若也不能毫不介意的接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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