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憐惜的撫了撫她的臉昏迷中的霽月突然伸手抱住她的手輕輕呢喃道:“楚若……”
楚若心裡一動,瞬間紅了眼圈:“我在。”
她傾下身輕輕吻了吻霽月的額頭:“就這麽恨我嗎?不惜違背自己的心意也要來找我報仇、顛覆楚國?你怎麽這麽傻……我該怎麽做才能解開你的恨意?”
她不能再傷害霽月了,必須想法子把霽月給摘出來可是幕後那個人既然有本事控制霽月想必身份不簡單應該不會輕易放過霽月的只希望清風他們盯住飄絮能有些收獲吧。
守在床邊一天一夜霽月的熱度終於退了下去,直到第二天早上人才清醒過來,這會兒天還很早除了楚若房間裡再無他人霽月睜開眼睛看到楚若趴在床邊睡著了手裡還緊緊抓著她的手。
霽月眼中先是閃過一絲怨恨隨後又看著兩人握在一塊的手有些五味雜陳現在如果殺了楚若絕對易如反掌她的痛苦也就能徹底結束,兩人就一了百了了!
霽月另一隻手輕輕拔下頭上的簪子,屏著呼吸緊張的慢慢靠近楚若,而楚若因為照顧了一天一夜困倦不已,絲毫沒有察覺,簪子抵近楚若的脖子,霽月卻突然頓住動作猶豫起來,手抖得不行,眼淚也跟著不斷掉落,卻怎麽都下不去手。
她恨楚若又恨自己沒用,在心裡不斷罵著自己廢物,閉上眼一狠心,大不了殺了她之後自己也跟著自盡,陪她一命抵一命,也好過每日痛苦煎熬!
剛準備用力將簪子扎下去,門口突然響起敲門聲,霽月嚇了一跳,回過神連忙快速背過身躺下,將簪子藏在被子裡,緊張的心口咚咚直跳,又是害怕又是遺憾,卻也隱隱有些慶幸。
楚若被敲門聲驚醒,先是下意識看向床上的霽月,見她背對著自己,不由有些喜色:“霽月,你醒了?”
霽月背對著她冷淡的應了聲,楚若也沒在意,關心的問道:“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事了。”
敲門聲不斷響起,楚若只能先過去開門,就見雲姑娘站在門外舉著托盤,上面放了一碗藥,楚若想接過藥,雲姑娘卻躲了一下自己把藥端進屋裡,霽月剛好收拾好情緒轉過頭,跟雲姑娘對視上,雲姑娘狠狠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壞了自己的大事。
楚若沒發現她們的眉眼官司,對雲姑娘吩咐道:“你出門去找墨香過來,就說小姐醒了,讓大夫再過來看看。”
等雲姑娘出去她才發現霽月有些不對勁,連忙問道:“怎麽了?還不舒服嗎?”
霽月搖搖頭,疲憊的重新躺下背轉過頭,咬住嘴唇獨自流淚,楚若就站在後面靜靜的看著她也沒再出聲,霽月身上的痛苦她感覺的到,只是不知該如何分擔。
“等你好了,我帶你出去走走吧,我想過了,等到祈豐節過了,我就帶你回去,沿途再看看楚國的風土人情,或許你能開懷些。”
霽月驚訝的轉過頭看向她,不知楚若為何突然改變主意,她臉上的淚痕還沒乾,楚若歎了口氣坐到床邊幫她擦了擦眼淚,溫柔說道:“別哭了,一切都有我在,這次我發誓不會再利用你,也不會再欺騙你了,這些痛苦不該是你承擔的,都交給我吧。”
霽月諷刺:“你能做什麽?”
“你先好好養病,等病好了我帶你去看一個人。”
霽月本身就不是生病發熱,而是吃了藥激發的熱氣,等到熱度退下來人也就沒事了,楚若見她精神不太好,又讓她多養了幾天。
兩人之間雖然還是沒什麽話說,不過倒也不像一開始那麽劍拔弩張,最起碼霽月能跟楚若和平共處了,雖然還是時不時的出口諷刺她。
清風等人得知楚若竟然要帶霽月回皇城,都有些不讚同:“公子,您明知道霽月公主目的不純,真要帶她回去嗎?”
楚若點點頭:“我自有分寸,你們不必擔心。”
“可是……”
“我想過了,那個幕後主使既然把霽月弄到了我身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不如就照他的計劃往下走,或許能挖出這個人的廬山真面目。”
清風幾人松了口氣,就說他們的公子不會色令智昏,心中肯定是有謀算的。
實際上楚若根本就沒他們想的那般理智,她心裡也是一團亂麻,帶霽月回去不過是因為心裡舍不下,更怕那個幕後之人萬一達不成目的會傷害霽月。
霽月身體底子好,養了幾天就徹底沒事了,楚若記得自己之前說的話,在她能出門行走時就留下飄絮,隻讓清風跟明路暗中跟著,然後帶著霽月獨自去了邊城靠近大禹境地的一個小鎮上。
這裡畢竟是剛經歷完戰亂的,雖然重新遷徙來不少百姓,但像這些小鎮上沒什麽客商來往經過的地方依舊一片荒蕪跟焦土,隱隱還能看到暗紅的血跡到處都是,站在這裡才能感受到當初的戰爭有多殘酷。
霽月問道:“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麽?”
楚若抓住她的手歎道:“帶你去拜祭一個人。”
一直走到一個巨大的石碑跟前才停下,石碑上是密密麻麻的刻的字,旁邊有個小小的墳包,楚若就停在墳包跟前,聲音有些壓抑:“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你二哥生前寵幸的那個花魁扶柳,是楚國人了。”
霽月冷冷道:“她是你的手下!”
楚若搖搖頭:“她不是,我只是救下了她,確切的說她是去找你二哥復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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