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清風等人小心翼翼的試探:“是誰來的信?上面說了什麽?”
楚若看向來送信的小孩見他渾身髒兮兮的衣裳上還有補丁,語氣溫和了許多:“這信是誰讓你送來的?”
小孩拘謹道:“是一個長的很好看的哥哥讓我送的,他還給了我一塊碎銀子。”
“那你認識那個哥哥嗎?”
小孩搖頭:“不知道。”
楚若又問了幾句見什麽也問不出來便打發明路送他回去順便暗中觀察一下這孩子有沒有說謊。
等那孩子出去,清風才又著急問:“公子是誰來的信?”
楚若還是沒說話垂眸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麽辦雲姑娘讓她獨自去換霽月,目的肯定不單純,自己當初設計攪了她的謀劃又把她留下的所有暗線一網打盡雲姑娘既然忍辱負重這麽久現在又突然在自己面前暴露所圖肯定不小。
楚若想起來當初那些倭國人被暗中收留走如果不出所料應該就在雲姑娘手底下了,她如今大咧咧讓自己過去,肯定是已經被自己跟大哥逼的走投無路準備奮力一搏了。
雲姑娘選的這個時機很好各國使臣還沒離開如果這時候傳出霽月被擄的消息肯定會引來人心惶惶楚若於情於理都不能不上鉤。
“清風我寫幾封信你馬上傳出去。”
清風跟在楚若身後去了書房,擔心的問道:“公子,信是誰來的?是不是有霽月公主的消息了?”
“嗯。”
“公主在哪裡?屬下帶人去將公主救回來!”
“少安毋躁。”楚若把信折好交給清風:“記住,之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沒有我的命令都不可輕舉妄動。”
“公子,那您……”
楚若擺手止住他的話:“去把七鷹給我叫來。”
夜色深沉,打發走七鷹,安排好所有事情,楚若一個人坐在書桌旁目光怔怔的看著面前桌子上的瓷瓶,墨香在門外叫道:“公子,該喝藥了。”
楚若回過神,把瓷瓶揣進袖子裡:“進來吧。”
墨香端著藥進來放在桌子上,轉身又去倒茶,楚若打斷她的忙碌:“藥放在這,你出去吧。”
墨香有些遲疑,過了好一會兒才低頭應是,走出兩步,楚若又在身後問道:“國師還有多久能到邊城?”
“還得走半個月。”
“知道了,下去吧。”
關門聲響起,書房又安靜下來,楚若就一個人靜坐那裡,蠟燭燒到半夜也燒完了,燭火恍恍惚惚的閃了幾下就滅了,月光順著窗戶落進來,慢慢的月光也逐漸淡去,直到再次黑暗後黎明到來,烏蒙蒙的光影影卓卓照在楚若身上。
清晨的氣溫降到極點,楚若忍不住咳嗽起來,撕心裂肺咳了許久才平靜下來,她拿開帕子順著隱約的光線清楚的看到上面點點血跡。
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外面的光線一點點亮起來,她把手伸進袖子摸了摸已經被她捂的溫熱的瓷瓶,沒再猶豫,倒出一顆紅色丸藥吞下。
她的身體實在已經到極限了,根本應付不了雲姑娘,只能提前透支所有的命,但願還來得及把霽月救出來。
蝕骨的疼痛鑽心而來,楚若悶哼一聲窩起身子倒在地上,她咬牙忍住到嘴邊的慘叫,渾身顫抖的承受一波比一波強烈的劇痛,甚至疼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過了許久,劇烈的疼痛才慢慢退下,楚若趴在地上松開傷痕累累的嘴唇,大口大口呼吸著,渾身濕淋淋的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渾身無力、面無血色。
等到所有疼痛終於全部消失,她才費力的巴住桌子一角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抬起依舊有些打顫的腿走到門口,吩咐守在門外的丫鬟去打水。
沐浴收拾完畢,一股股暖意便自心臟處散發至全身,帶著強有力的生機勃勃,是楚若從生下來起就從未感受過的健康,之前因為病情沉重而顯得蒼白的臉色也好看了不少。
楚若深吸口氣打開書房門,清風不知何時站在門口,見她出來連忙問道:“公子是不是要去救霽月公主?屬下跟您一起去。”
“你留下,七鷹在暗中跟著我,這裡不比皇城,我一走剩下的事情便無人調配,要交給你跟明路全權負責。”
“可是……”
“沒有可是,我跟霽月的安危就全托給你跟明路了。”
清風這才跪下領命:“屬下一定不負公子所托。”
小鎮建成不久,所有制度都不完善,太容易藏汙納垢,雲姑娘一行人就大咧咧藏在鎮上的一家賭場裡。
按照約定走進賭場,現在才早上,是賭場最冷清的時候,大堂中間的賭桌上骰子等等隨便扔了一桌子,凳子也都亂七八糟躺在地上,可見昨夜這裡有多熱鬧。
帶她進來的短打壯漢凶神惡煞的瞪了她一眼,斥道:“乖乖等著,我去請主子下來!”說完本來還想踹楚若一腳,但看到楚若冷冽的神色還是莫名心虛了一下,又罵罵咧咧的收回腳沒好氣的離開了。
楚若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下周圍嚴密的守衛,在一群高大的壯漢中不乏許多身材短小之人,行為舉止以及手裡的武器跟自己之前見過的倭國人一模一樣,看來她之前在全國推行的計劃果然奏效了,雲姑娘被逼的走投無路,這是打算魚死網破了。
一陣繁雜的腳步聲傳來,楚若回神抬起頭,看到一個面容俊秀、與自己三分相似的男子走過來,隱約間隻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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