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兮拉了拉宋若的衣袖,示意她在床榻上躺好,護著宋若的傷口讓她躺好後,這才道:“她說她在白龍寺那棵苦情樹上尋到了我的名字。”
宋若一頓,抬眼望著她。
李言兮拔掉了頭上的珠簪,由著頭髮散落下來,同宋若鑽進了同一床被褥,宋若躺著,而她坐著靠在木製的床欄上。
她垂眼瞧著宋若,溫著聲說,“春桃將那木牌取了下來,拿給我看。”
她的發絲披散在肩,落於床欄上,又繼續道:“我覺得那字跡有些眼熟,像是殿下的字跡,後面又差春桃重新系了上去。”
“殿下可否解釋解釋這是為何?”
宋若抬手撚了撚她自床欄灑到枕邊的發絲,啞著聲道:“那木牌早該取下來了,是我忘了。”
李言兮愣了愣便又聽得宋若道:“苦情樹是苦戀他人,是愛而不得。”
宋若的聲音攸地放得很輕,“可二小姐心裡有我。”
宋若說得篤定,不知在暗中揣測了多少次她的心意。
宋若說得很對。
但是李言兮不知道的是其實她的的心思挺好猜,即便是中了蠱,宋若也是她獨一無二的偏愛。
自七歲起,宋若出現在她踽踽獨行之時,便扎根在了她心裡。
一住將近了十年。
李言兮彎了彎唇,輕輕笑了,應道:“是,我心裡有你。”
聞言,宋若側身牽住了李言兮的手指,湊上前將鼻尖抵著她的掌心。
半路上,她擔心李言兮適應不了西北的風沙,特地給她買了桃花膏,現在她聞到了李言兮掌心淡淡的桃花香。
其實宋若不喜歡香膏的味道,只是這味道在李言兮身上卻莫名的好聞。
在自己的唇快貼上李言兮的掌心時,她薄唇輕啟:“二小姐,我也…心悅你。”
話音剛落她便抓住了李言兮微蜷的指尖,淺色的唇瓣貼了上去,吻住了李言兮的掌心。
掌心傳來濕意,某一刹那,李言兮覺得尾椎骨都在輕顫。
宋若呼出的熱氣灑在了她的手上,燙了一下她的掌心。
她微微收攏的手指又被宋若鋪開,宋若順著掌心一路吻到了她的指尖。
李言兮隻覺得指尖都發麻,心裡癢得厲害。
她感覺宋若的唇貼著她的食指指尖停了下來,然後將她的指尖含了進去。
指尖傳來一片溫熱,她知道宋若正含著她的手指,這個認知讓她渾身發麻。
不知過了多久,宋若總算放過了她的那根手指,柔聲道:“不知道二小姐可否也躺下來?”
某一刻,李言兮覺得宋若是想親她。
她撐著床塌躺了下來,側躺著與宋若面對面。
其實她也很想吻宋若。
那盞燭火的火苗仍舊在顫啊顫,她看見宋若的臉有一半陷在了陰影裡。
緊接著宋若抬手,撫了一下她的唇角。
這一隅火光暗淡,空氣卻灼熱起來,四周安靜地只能聽到兩人細小的呼吸聲。
李言兮顫了一下眼睫,這一微小的動作就像往已經裝滿的茶杯又倒上了一些茶水,杯子裡面的茶水便又溢了出來。
曖昧不明的氣氛達到了極致,宋若閉上眼吻了過來。
兩人唇齒相接,呼吸變得急促。
吻過幾次後,宋若已經有了一定的經驗,她吻得很溫柔。
這是第一次李言兮在沒有喝醉的狀況下這樣同宋若吻在一起,她喘了幾口氣,眼尾發紅。
吻著吻著,宋若的舌頭緩緩撬開了她唇齒。
宋若的舌頭進入了她的口腔,同她的舌頭糾纏在了一起。
李言兮悶哼了一聲,她能嘗到特屬於宋若的甜杏仁的味道,兩人膠葛著,動作間帶著小心翼翼。
李言兮任由著宋若用舌頭掠奪著她,呼吸又急促了幾分,肩脊上漂亮的蝴蝶骨抖了一下。
逐漸地,李言兮有些意亂情迷,她白皙修長的手指微微攥緊了宋若的手臂,開始主動回應起來。
她身子軟了半截,學著宋若的動作用舌頭去舔宋若的唇瓣,宋若微張著嘴喘氣之際,她的舌頭暢通無阻地通過了宋若的唇齒。
她嘗到了很甜的杏仁味。
兩人的舌頭不斷糾纏著,李言兮隻覺得自己好像溺在了水裡,只有同宋若親吻才能喘得上氣。
不知過了多久,宋若才停了下來,最後在她額間落下了一吻。
第四卷 :美人妝
第66章 肅城
二月中旬的時候,軍隊出發回京城覆命,李言兮他們沒有與其同行。
他們的馬車比軍隊要慢,軍隊二月末就能抵達京城,而他們一行人得三月中旬才能歸京。
宋若給宋淵捎去快訊,要他以繼續禁足為由延遲春日宴。
西洲郊外,遍地茶樹,幾人走之前還捎了些茶葉。
宋若的傷好得很快,等到了她生辰的那一日,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宋若生辰那日,幾人刻意停了下來,留在一個城池裡休息。
舟車勞頓後,李言兮的神色有些疲憊,反觀宋若,即便是受了傷仍舊是神采奕奕。
她就一路含著笑,時不時逗李言兮兩句,比如“唉,二小姐接吻都不知道換氣”,再比如“二小姐可以再給我親親嗎”,且屢屢一說完就在李言兮嘴上啄一口。
每次聲音動靜一過大,在馬車前坐著趕馬的李九就感覺自己像好端端走在路上,卻無端被人踹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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