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盡溫柔與纏綿,就像上一世臨死前宋若在她耳邊喚的那一聲李言兮一樣。
她心想摟著宋若可真舒服,她抬頭看了一眼宋若,她又想宋若怎麽長得那麽好看。
唇上塗著的胭脂也很好看。
兩人呼吸交錯在一起,李言兮抬頭時,鼻尖碰到了宋若的下頷。
胡思亂想著,就聽見摟著她的人輕聲開口:“李言兮,你心裡有誰?”
一般李言兮喝醉後都不講道理,她在宋若脖頸處拱了拱,聞到了甜杏仁的味道。
她甚至沒聽清眼前人在說些什麽,隻覺得這人真的好香。
她好喜歡。
醉鬼只聽自己想聽的。
宋若歎了口氣,又道:“想吃糖葫蘆嗎?”
李言兮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起來,衝她眨了眨眼:“吃。”
宋若差暗衛去街上買了一串糖葫蘆,等糖葫蘆到手後,李言兮已經趴在她身上嗅了許久。
她將糖葫蘆拿高,李言兮伸手去抓卻抓不到,只能一個勁地往她身上拱。
李言兮委屈巴巴地瞧著她。
宋若微咳一聲,繼續剛才的詢問:“你心裡有誰?你若是對答了我的話,我便把糖葫蘆給你。”
李言兮有些理解不了她在說些什麽。
她真的好想吃糖葫蘆,可是卻拿不到。
李言兮莫名同自己生起氣來。
可是目光偶然落到面前人的臉上,心裡那點氣就消了。
她的注意力從糖葫蘆轉移到宋若的眉眼處,又視線下移,盯了會對方的唇,並再一次覺得這個胭脂色真好看。
宋若被她盯的心軟,手中舉起的糖葫蘆幾乎要放下,遞到她嘴邊時,聽得對方脆生生道:“宋若,借點胭脂。”
李言兮上前,吻住了宋若,短暫地親了一下後傾身離開,滿意地看著宋若被她吻的已經少了一層胭脂的唇。
情愫隨著這一吻紛亂蔓延,宋若捏緊了糖葫蘆的竹簽,勉強穩住心神。
她需得盡快得知母蠱在誰身上,從而解掉李言兮身上的蠱。
宋若才一愣神的功夫,就見李言兮又湊了上來,溫聲道:“宋若,再借點胭脂。”
她迅即抬手,抵住了李言兮的腦袋,“乖一點,答覆我的問題。”
說著她又換了一種問法,“你可有心儀的人?”
李言兮因為沒有借到胭脂而有些生悶氣,輕輕咬了一口宋若抵住她腦袋的手的手指。
宋若蜷了一下手指,耳朵紅了起來,話裡似有啞意,繼續問道:“你心儀誰?”
李言兮歪了歪頭,“我心儀……”
她表情有片刻的空白,最後捂住了心口。
疼痛侵襲著她,危機意識讓身體裡喝醉的蠱蟲蠢蠢欲動起來。
宋若一慌,將她摟入懷裡,抬手替她擦去眼角溢出的淚。
快疼昏過去之際,李言兮想了想還是覺得不甘心,一把抓住宋若的衣襟,仰頭貼住了她的唇,如願以償地又借到了一次胭脂。
·
第二日,李言兮在內閣的臥榻上醒來,春桃守在門口,聽到聲響後,推門進來。
二人已經幾月不見,李言兮確實想春桃想得厲害。
回京時從東門入的城,沒能經過西邊的白龍寺。
今早宋若差趙七用馬車將春桃接回了公主府。
春桃推門而入,面上是掩不住的喜色,“小姐,我真的好想你。”
洗漱完成後,李言兮好好地將春桃看了一遍,發現在白龍寺待著反而圓潤了不少,當下放下心來。
嘴上說道:“幾月不見,我家春桃愈發標致了。”
春桃撇了撇嘴,揉著肚子道:“小姐,你就別哄我了。幾個月被喂得肚子都大了一圈。”
李言兮敏銳地意識到不對,彎唇道:“我原以為廟裡都是吃齋。”
春桃迅即道:“小姐,白龍寺同大理寺可不一樣,以後老爺再要我們去大理寺抄佛經,咱們就想辦法到白龍寺來,寺裡有個給施主設立的院子,一群人在裡面吃香的喝辣的呢。”
正當李言兮失望不已,原想著春桃口中的被喂大了一圈許是姻緣有望,便又聽得她道:“白二做的飯菜可太好吃了。”
白二。
李言兮聽這姓名立馬想到了密司局的前十位,許是其一。
她打量了春桃片刻,含笑道:“是嗎?那他人長得可俊?”
春桃點了點頭,“俊著呢,還有女施主特地來白龍寺給他送手帕。不過他總是冷冰冰的,不理她們。”
想了想還不忘加了句,“同清夢姐姐一個樣。”
得想個辦法見見那位白龍寺的白二,探查一番。
幾月沒回京城,李言兮打算先去逛逛,宋若將出府的令牌放到了床邊。
“小姐,你知道今日長公主問我什麽嗎?”春桃給她系上鬥篷。
外面落了大雪,不過京城的雪到底不像雅安那般猛烈,雖說是大雪,卻比雅安的雪要溫柔許多。
李言兮站在屋簷下,伸手接了一片雪,整個人裹在繡著紅梅小樣的披風中,“嗯?”
春桃在屋內取下宋若留著的素色紙傘,又拿上了仙鶴朱漆的手爐,這才道:“長公主問奴婢小姐可有心儀之人。”
李言兮一頓,“你是如何回答的?”
春桃:“奴婢什麽也沒說,現下那姓秦的已經娶妻,若是對旁人說小姐愛慕他,傳出去對小姐名聲極為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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