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乙心裡莫名提了起來,她問道,“你們…是分手的關系吧。”
“嗯。”盧春好說。
“那,會和好嗎。”這話問出來的時候夏乙呼吸都變重了。
“不會。”盧春好回答的很快,“分手是我提的,我要是不想分就不會提。”
夏乙看著她,“我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想和好的。”
盧春好輕輕搖頭,“她不是要和好,她是心裡愧疚。”
“你怎麽確定是愧疚,而不是想和好,”夏乙說,“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嗎?”
盧春好被夏乙這個問題逗笑了,她扭頭,“夏醫生,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啊。”夏乙被問住,但也誠實道,“沒談過。”
“難怪,”盧春好淺笑,“都說智商高的人不容易戀愛,原來是真的啊。”
“沒那麽誇張。”夏乙說,“太忙了沒時間去接觸這些。”
盧春好笑著沒再說這個話題,她當然知道賀瑜是出自於愧疚,賀瑜是個善良的人,當年為了還人情而和她在一起,如今自然就會為了愧疚而在醫院裡選擇陪伴她。
和好?那自然是不可能的,賀瑜又不喜歡她。
檢查程序繁瑣,但是好在是小白鼠當屬內部人員,省去了排隊等程序,隻用檢查就行。
盧春好不喜歡檢查,痛到先不說,每次檢查多多少少都會有問題出現。
檢查完夏乙牽著盧春好往病房走,一邊走一邊低頭看著她的雙腿。
“怎麽了。”盧春好注意到她的眼神。
“你腿最近是不是越來越沒力。”夏乙問。
“好像是,”盧春好也低下頭看著,“是不是有問題?”
“可能是過度缺鈣,”夏乙說,“等這次檢查結果下來就知道了,如果是的話也別擔心,試藥過程裡這些都是正常的。”
“我不擔心,”盧春好笑了,“只要還有一口氣兒在,我都不怕。”
回到病房,賀瑜正在忙碌著,見到她回來立馬放下電腦湊過來,“檢查怎麽樣。”
夏乙扶著盧春好坐到病床上,去牽隔壁的陶小綿,帶著陶小綿離開了病房。
盧春好端起櫃子上的水杯喝了水,看著賀瑜急切的眼神她覺得是時候和賀瑜好好說說了。
剛好病房裡只剩她們兩。
“賀瑜,”盧春好說,“我很謝謝你關心我的身體狀況,真的謝謝,但是我的病跟你沒有任何關系,是基因裡自帶的,所以你不用對我有愧疚,抓緊時間回去吧,以後我們還是同學,你以後要是遇到…”
說完這話盧春好頓了頓,改口道,“我以後要是遇到了喜歡的人,結婚的時候邀請你來參加,你看在同學的份兒上賞個臉我就很高興了。”
聽到這話賀瑜心中鈍痛,她坐到床上,急切道,“春好,我不是為了愧疚…不,我也有愧疚,我愧疚我以前沒有好好對你,我更多的…是喜歡你。”
一直笑著的盧春好像是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玩笑,沒忍住有些驚訝,“什麽?”
“我喜歡你,”賀瑜說,“春好,我喜歡你。”
盧春好沒說話,嘴唇發抖,這句喜歡讓她無所適從。
“我是個很蠢笨的人,”賀瑜低著頭,“上輩子你沒了之後我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喜歡你,春好,對不起,是我太笨了,發現的太晚。”
她說話帶著哭腔,盧春好聽的渾身不是滋味兒。
賀瑜哭了?
賀瑜抬起頭,眼圈有些紅,但是沒哭,盧春好松了口氣,這口氣沒有松到底又讓她揪著心。
“春好,給我個機會,”賀瑜說,“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盧春好攥著被子,這是她的習慣,緊張了就容易攥著什麽,賀瑜的話讓她很懵,也很亂,這和她所想的完全不一樣,讓她思維跟不上。
賀瑜看到她攥得很緊的手語氣放得很輕,“你別緊張,也別有壓力,我不著急,我知道我以前對你不好,換個人早就走了,也不會堅持這麽多年,你慢慢想…”
“咚咚咚”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打斷了賀瑜的話。
兩人朝門口看過去,病房門輕輕拉開,一個年紀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出現在病房門口。
女人對著病房裡探頭,看向她們,“你好,請問一下陶小綿是這個病房嗎?”
盧春好腦子很亂壓根就聽不見她說了什麽。
“是的。”賀瑜回答。
“哦,”女人笑了,走了進來,“我是陶小綿的初中班主任,今天來青雲市有事,順便過來看看她。”
“她檢查去了,這個是她病床,”賀瑜招呼著老師,“老師你坐。”
“好的。”老師笑笑,坐在陶小綿病床邊。
病房裡多了個陌生人,中斷了兩人的談話,賀瑜輕輕握住盧春好的手想給予安慰,盧春好卻反應很大地抽回了手。
賀瑜沒敢再碰她,低聲道,“對不起。”
她坐到一旁的小沙發上繼續忙工作,看起來一切正常,盧春好卻不能,心裡被激起千層浪。
事情發展的過於瘋狂,就為了想要在醫院陪伴她賀瑜說出了這麽可笑的謊言?
這麽做的收益又是什麽。
盧春好偷偷打量著賀瑜,認真工作的她和以往沒有區別,是盧春好熟悉的模樣,專注又嚴肅。
她實在是想不通賀瑜是為什麽要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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