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夏乙,也很有可能在經歷著上輩子沒有發生過的事兒。
盧春好焦急不已,一直守在病房外,李護士給她打電話說該吃藥了沒看見人。
她撐著手站起來,慢慢往自己病房走去,重症病房在急診大樓,和住院部不是同一棟樓,盧春好走出急診大樓,外面站著一堆扛著攝影器材和話筒的男男女女們。
看樣子應該是記者媒體,有個醫生在接受采訪,說的是有關昨天傷人事件。
“夏醫生現在情況還沒穩定,人還躺在ICU,”接受采訪的醫生說,“感謝大家對夏醫生的關心,等夏醫生情況穩定了我們醫院會告訴大家的,謝謝了。”
“那麽請問真的是醫患矛盾嗎?”記者問道,“具體是什麽原因呢?”
接受采訪的醫生大概是職位不低,他微微笑著,“具體原因還等警方調查,我相信我們醫院的醫生,他們對患者都是盡心盡力的,每一位醫生都是。”
盧春好瞪了那群記者們,她自己曾經就是做宣發的,對於這種事兒她心裡很明白,這些記者們就想把問題鬧大,挑到醫患問題上,他們隻關心自己的新聞能不能被人關注,對於受傷了生死未卜的夏乙那只是順帶問一嘴。
並不是真的關心。
她走到病房,看見陶小綿坐在她床上,見到她跳下了床撲了過來,“春好姐姐,我看見新聞了,夏醫生她是不是…”
小丫頭眼睛裡含著眼淚,話沒說完抱住了盧春好,“夏醫生會不會死啊。”
“不會的。”盧春好摸了摸她的後背,“不會的,不會死的,一定不會的。”
不知道是在安慰陶小綿還是安慰她自己。
李護士將她的午飯和藥送了過來,說,“你知道夏醫生的事兒了是吧。”
“嗯。”盧春好說。
“那你現在心情還好吧?”李護士盯著她,“要是不行的話這個藥你就別吃了。”
李護士指了指盒子裡黃色的小藥丸,別看它小,但它就是及需保持心情副作用特別大的藥。
“我能吃。”盧春好說。
每一種藥都是夏乙調製的,她不會讓夏乙的心意白費,她會吃的,夏乙也會沒事的。
盧春好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陶小綿,“你媽媽知道這事兒了嗎?”
“我不知道,”陶小綿說,“媽媽去給夏醫生媽媽做護工昨天晚上沒有回來,在那邊睡的,我還沒見到媽媽。”
“你的新聞在哪看見的?”
“電視上,今天早上我打開電視就看見了。”
新聞裡、網絡上、整個醫院幾乎沒有不知道的,她覺得夏乙爸媽也不可能不知道。
“你知道夏醫生媽媽病房在哪兒嗎?”盧春好問。
“十樓!”陶小綿說,“具體哪一間我不知道。”
“我們去找找,好嗎?”
“好。”
吃完藥盧春好和陶小綿坐電梯下了十樓,隨便從左邊開始尋找,每個病房門上都卡著病人的姓名,盧春好不知道夏乙媽媽叫什麽,但她記得夏乙說過,她媽媽姓喬。
喬這個姓不普遍,所以當看見喬芳這個名字且是個單人病房時,盧春好確定,這就是夏乙的媽媽。
她從玻璃往裡面看著,這個角度看不見病床,不過看見了在掃地的陶媽媽。
“我媽。”陶小綿也看見了。
盧春好敲了敲門,陶媽媽走過來開門,看見她們有些沒想到,“你們怎麽來了,找我嗎。”
“我找夏醫生媽媽。”盧春好說。
“睡了,”陶媽媽說,“剛剛睡著。”
盧春好往裡面走了兩步,病房裡沒有別人,夏乙媽媽睡著了,她走了出去,拉上陶媽媽的手往一旁走了幾步,問道,“夏醫生爸媽知道夏醫生的事兒嗎?”
說道這個陶媽媽放低了聲音,“知道,昨天事情發生了就被通知了夏醫生父母,畢竟這麽大的事兒。”
“他們,什麽反應?”
“夏大哥昨天下午去看了,喬姐看不了,腿動不了呢,”陶媽媽說,“也是奇怪…我看喬姐也不著急,大概是心裡急吧,對了,你知道現在夏醫生怎麽樣了嗎?”
盧春好搖搖頭,“不太好。”
“哎呦,”陶媽媽拍了拍胸口,“上天一定要保佑她。”
盧春好垂眸,“知道了,你去忙吧。”
就連一個外人都能替夏乙心急,在夏乙生死未卜生命進入危險期時,她的父母對她毫不關心。
盧春好沒辦法去想象夏乙是怎麽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還能長的如此優秀。
急診大樓外面還是蹲守著記者,盧春好突然不討厭他們了,雖用心不真純,卻好過了沒有真心的親人。
夏乙還在監護室裡躺著,盧春好蹲坐在外邊等著。
有幾個醫生進了監護室,盧春好站起來趴在玻璃上看著,醫生站在床前擋住了盧春好的視線,她只能看見醫生的後背。
他們不知道在對著夏乙做些什麽,盧春好大氣都不敢喘。
沒有夏乙,就沒有特效藥,盧春好必死,如果她真的是短命的,那她願意將自己剩下的壽命都給夏乙。
祈求老天爺賜予夏乙生的機會。
第44章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聽到了盧春好的祈求,夏乙脫離了危險,醫生說還要在重症室裡再觀察四十八小時,生命體征平穩之後才能轉到普通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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