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布滿了監控,會24小時監視著她們的狀況。
剛住進來的時候盧春好很不習慣,試新藥總是嘔吐,每吐一次就有護士進來紀錄她的感受。
就跟裝有雷達一樣,不管她做了什麽有什麽反應,立馬會被監視到。
住了幾天也就習慣了,盧春好轉變心態,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珍惜的國寶似的,有點兒什麽不舒服就被人關注。
她眼神瞥到角落裡的行李箱,箱子上貼著大熊貓的卡通畫,盧春好笑笑,她現在也是熊貓呢。
剛笑了兩聲,肚子被扯著疼,盧春好倒吸一口涼氣,伸手按下床邊的按鈕,這是夏乙告訴她的,身體有任何反應都要說出來。
兩分鍾後,病房門被推開,“哪裡不舒服?”
聽見聲音盧春好扭頭,夏乙穿著白大褂單手插兜。
“我以為是小白護士。”盧春好說。
“我不忙就過來看看,”夏乙走了過來,“哪裡不舒服?”
“肚子,扯著疼。”
夏乙伸手在她肚子上碰了碰,“哪裡。”
“這兒。”盧春好指了指肚臍位置。
“摁著什麽感覺。”
“更疼了。”盧春好說。
夏乙拿過她床尾的記錄板,“中午十二點四十吃的藥…晚上的藥吃晚點,推遲到九點。”
她看了眼腕表,說,“兩小時後如果肚子還疼要告訴我。”
“好。”盧春好點頭。
夏乙放下記錄板,走到隔壁陶小綿的病床邊,陶小綿坐在病床上在寫作業。
“小綿今天怎麽樣。”
“今天蠻好,”陶小綿抬起頭,“早上吃藥吐了,中午沒吐。”
“肚子疼嗎?”夏乙問。
“不疼的。”
“好,真不錯,晚上按時吃藥。”
“嗯!”
夏乙扭頭,盧春好半靠在病床上,閉著眼睛,手一直捂著肚子,看樣子是很疼,她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棒棒糖放到盧春好左手裡。
盧春好睜眼。
“上午門診有個六歲小朋友給我的,”夏乙說,“她說吃糖就不疼了。”
“謝謝。”盧春好扯開嘴角。
夏乙走出病房,碰上了拎著一大兜子水果零食的陶小綿媽媽。
“夏醫生。”陶媽媽憨厚一笑,打開自己的兜子,“買了點小綿愛吃的,你看看這些她都能吃嗎。”
夏乙瞥了眼,“水果能吃,零食別吃太多,太辣的東西別給她吃。”
“好好好,謝謝夏醫生。”
陶媽媽推門進病房,夏乙站在門邊看了眼,陶小綿看見媽媽手裡的東西她笑著揮著手。
靠裡面的病床上盧春好獨自躺著,手裡捏著棒棒糖。
夏乙看了一會兒,兜裡手機響了她才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眼來電顯示,怔愣兩秒拿起手機遠離病房。
“什麽事。”夏乙接起電話。
“明天什麽日子沒忘吧。”
夏乙推開樓梯間的門,輕輕應聲,“嗯。”
“行,還以為你這個大忙人能忘,”電話裡的人聲音很是乾脆,“老遊這幾天在出差過不去,我今晚和明天早上還有個活動,小阜下午五點的飛機到青雲,你要有時間就接一下,沒時間讓他自己打車去你醫院。”
“你讓他自己過來?”
“我這頭送他上飛機,那頭他自己打車,沒事,都十歲了丟不了,”夏喬說的很輕松,“暑假還自己參加了夏令營,男孩兒,該鍛煉。”
夏乙走下樓梯,“心真大。”
“對了,別告訴爸媽,”夏喬說,“給他們個驚喜。”
“最好…還是告訴他們吧。”夏乙說。
“說了還有什麽驚喜,行了,不跟你說了,我開車呢,明天見。”
慢慢走下樓梯,夏乙歎口氣,忙是挺忙的,但孩子她也會接,她沒有夏喬那麽心大。
掐著點出發,到的時候還是晚了,遊阜背著書包蹲在路邊看書。
“滴。”夏乙摁了一下車喇叭,遊阜抬起頭,看見是她慢條斯理地收拾好書,走到車邊坐進了副駕駛。
“小姨。”遊阜打了聲招呼。
“等多久了。”夏乙從扶手箱拿出一瓶可樂遞給他。
遊阜擺擺手,“我不喝可樂,等了二十多分鍾吧。”
夏乙把可樂又放回去,“小男生不是都愛喝可樂嗎。”
“碳酸飲料喝多了不健康。”遊阜說。
夏乙瞥了他一眼,她有時候就挺感慨的,基因是個特別神奇的存在,遊阜完美結合了夏喬和她老公的特點,性格不急不躁很像夏喬她老公,說出的話又非常像夏喬。
“餓了嗎,想吃什麽。”夏乙問。
“隨便吃吃,”遊阜說,“不耽誤小姨你的工作。”
“耽誤不了,”夏乙往左打方向盤,“吃飯能有多久。”
“小姨你工作挺忙的吧,工作牌都沒摘。”遊阜看著她。
夏乙低頭,她的工作牌確實沒摘,脫了個白大褂就出來了。
最後是隨便吃吃,就在醫院門口的小攤子上吃了份涼皮兒,夏乙領著遊阜到自己辦公室。
“我下班還早,你一個人在這兒可以嗎?”夏乙問。
“可以的,”遊阜說,“我寫作業。”
“好。”夏乙拎上桌上的奶茶,轉身出了辦公室。
小跑著往住院部去,病房裡,盧春好的病床簾子是拉起來的,陶小綿躺在床上,陶媽媽在給她剪腳趾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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