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眼沉沉地睡了一覺。
燒了兩個晚上,等她醒來後看見谷茵坐在她病房裡,坐在她床邊捧著個平板。
“春好姐。”谷茵說。
“你怎麽在這兒。”盧春好扭頭看了看病房,沒看見陶小綿,平時要來病房否是兩人一起來。
“我想給你畫幅畫,”谷茵說,“謝謝你那天救了我。”
“哦?”盧春好挺感興趣,她撐著胳膊坐起來,“畫我嗎?”
谷茵把平板遞給她,上面的她只有個大概的輪廓。
“畫的慢,”谷茵笑笑,“我會努力在出院前畫完的。”
“第一次有人畫我,”盧春好說,“還挺期待。”
“真的嗎?”谷茵驚喜。
“真的,”盧春好端過杯子喝了口水,說,“等你身體恢復了,你想幹什麽?”
“我想高考,上大學,”谷茵說,“不過我21歲了,這個年紀上大學有些晚。”
“晚什麽,我都三十歲了,我還打算考研呢。”
“你也要去讀書嗎?”
“對,重新活一次了,就千萬不能有遺憾,想幹什麽就去幹。”盧春好說。
谷茵點點頭,“沒錯!”
為了畫這幅畫,谷茵和盧春好的接觸多了起來,每天總會要來待上一會兒,有時候會帶上陶小綿。
距離出院的日子越來越近,谷茵的畫也畫得差不多了,後面幾天谷茵就沒有再來找她。
盧春好出院的日子也越來越近,夏乙告訴她,她們三差不多時間出院,陶小綿比她們早一天,盧春好第二天,谷茵第三天。
頭天送走了哭哭啼啼的陶小綿,第二天就是盧春好自己。
夏乙推著兩個行李箱,前年住院的時候是一個箱子,住了兩年,東西變得多了,走的時候成了兩個。
但有一點沒有變,幫她拿箱子的人還是夏乙。
緣分啊,其實早就開始了。
谷茵和遊蔓安等在住院部的一樓,看見谷茵盧春好不驚訝,看見遊蔓安倒是挺驚訝的,綁架回來後她就沒見到遊蔓安。
谷茵手裡拿著一個四四方方大概A3紙大小的包裝,很扁,盧春好猜到應該是畫。
“春好姐,恭喜你出院,”谷茵把畫遞給她,“回去後再拆吧,畫的不太好。”
“謝謝,”盧春好接過,“也提前恭喜你明天出院。”
谷茵對她張開手臂,“抱一下不?”
盧春好上前一步抱了抱她,“加油啊。”
“你也是。”谷茵松開了她。
“那我走了。”盧春好對她擺手,沒有多往旁邊看一眼。
“我送送你。”遊蔓安突然說道。
盧春好不得不往她臉上看過去,遊蔓安拍了拍谷茵,“茵茵你先回病房,我去送送…姐姐。”
姐姐兩個字她說的有些緩慢,但又好像加重了些語氣。
“不用了,”盧春好說,“車就在外面。”
“那我…送你上車。”遊蔓安低頭。
盧春好沒再說什麽,抱著畫和夏乙往外走,夏乙的車就停在住院部門口,她坐上副駕駛,余光瞥到遊蔓安站在了車門外。
“還是很感謝你,”遊蔓安說,“那天要不是你,茵茵恐怕已經…謝謝。”
“不用謝,”盧春好目視前方,“只是單純喜歡她,她很可愛,跟她是誰沒有任何關系。”
遊蔓安頓了頓,說,“有住的對方嗎?”
“嗯。”盧春好不願多說。
“這個,送給你。”遊蔓安張開手心。
盧春好輕輕看過去,她手心裡是一個手鏈,紅繩編制,中間有塊四四方方小金子,金子上寫著平安健康四個字。
“我自己編的,不太好看,”遊蔓安說,“往後,你要平安健康。”
盧春好很不想收,但這四個字確實誘惑力很大,她拿過手鏈,“謝謝。”
關上窗戶沒往遊蔓安臉上去看一眼。
夏乙發動了車子,等離開醫院後盧春好把手鏈放到了扶手箱上,“送你了。”
夏乙瞥了眼,笑,“不想要怎麽還收了。”
“平安健康,”盧春好說,“兆頭挺好的就收了,你戴著吧,你平安健康了我就心滿意足了。”
“那不行,咱兩要一起平安健康,”夏乙說,“回頭我給你編一個,咱兩戴情侶款的。”
“好。”盧春好笑。
她拆開谷茵送的畫,挺迫不及待的,谷茵給她畫的時候就一直保密不給她看,當看見兩個人頭的時候她愣了。
畫的是她和夏乙兩個人,坐在一起,夏乙摟著她的肩膀,兩人都在笑。
還有一封信。
-春好姐,謝謝你和夏乙姐,兩個給了我新生命的人,祝福你和夏乙姐天長地久,春夏秋冬,永遠在一起。
“畫的很像。”夏乙說。
“她是怎麽知道我們的關系。”盧春好摸了摸畫。
“那天我們又親又抱的,她又不是傻子。”夏乙說。
盧春好笑笑,“也是。”
“這畫掛在我們的臥室裡怎麽樣?”夏乙問道。
“啊?”盧春好扭頭。
夏乙手指敲著方向盤,對她笑而不語,盧春好也笑了,她們馬上要住在一起了,這事兒倒讓盧春好異常興奮!
“好!”盧春好說。
車子緩緩前進,是開往她們的新生活,盧春好讀了一遍谷茵的信,她喜歡最後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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