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乙。
嘴邊是杯子的觸感,盧春好張開嘴,溫熱的水進入她的喉嚨,讓她得以解救。
喝完水盧春好感覺自己是活過來了,她眨了一下眼睛,說,“你怎麽在。”
“從實驗室出來我看你情況不太好就來看看,”夏乙輕聲道,“你高燒了。”
“嗯…”盧春好閉上眼睛,聲音發顫。
她不知道是不是發燒還是怎麽的,人變得特別的矯情,又或者夏乙的身邊總是會有些安全感,盧春好此刻很想哭,很想去靠近夏乙。
夏乙聽出她的不對勁,抓緊了她的手,湊到她面前,“是不是很難受?”
盧春好點頭,“是。”
她不知道夏乙問的是身體,還是心裡,她也不知道自己回答的是哪裡,總之,是,她難受,很難受。
“你等我一會兒。”夏乙松開了她的手,手心一空的滋味兒讓盧春好更加難受。
好在夏乙很快就回來了,一個什麽東西塞到她嘴邊,盧春好想也沒想就張開嘴。
“嚼碎。”夏乙說。
盧春好嚼碎,苦澀的滋味兒充滿了整個口腔,苦的盧春好皺起了眉頭,她還以為是糖之類的。
“退燒止疼藥。”夏乙說,“很苦吧,這個藥就是很苦,得嚼著吃。”
這藥也太苦了,苦的盧春好不敢嚼第二下。
夏乙重新握住她的手,說,“得趕緊咽下去,不然會更苦。”
盧春好聞言趕緊嚼碎皺著眉咽了下去,夏乙端著杯子送到她嘴邊,盧春好喝了小半杯衝散嘴裡的藥渣。
苦的她都忽略掉了頭疼,這藥怕是用苦來轉移疼痛的吧!
“睡吧,”夏乙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這藥藥效很快,睡著了就不難受了。”
盧春好側躺著,眼前的夏乙她看不太清,但是她能聞到夏乙身上的味道,還是那股說不上來的藥味兒,有些好聞有些安心。
握著自己的手,拍著自己後背的手都給予了盧春好溫暖,她輕輕張開嘴,說,“你,別走。”
這是盧春好第一次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她是個生怕給人惹一絲麻煩,生怕耽誤別人一點時間的人,這是她第一次向別人,向一個認識沒有幾個月的人提出要求,還是個無理的要求。
她很緊張,握住夏乙的手緊了一些。
“不走。”夏乙在她耳邊說著。
聲音真是好聽。
盧春好閉上眼睛,心裡沒再去想些亂七八糟的,藥效果然很快,她在夏乙一下又一下的輕拍下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好,很舒服,醒來時天已經大亮,太陽照在她的臉上。
“醒了。”耳邊有人在說話。
盧春好看過去,是賀瑜,她一覺睡醒的好心情突然有些低落。
“病床要搖起來嗎?”賀瑜問。
盧春好沒說話,掀開被子下床,昨晚上燒了半夜,身上黏糊糊的,她在櫃子裡拿上衣服進了浴室洗澡。
也不敢怎麽洗,剛退燒還沒吃早飯,她怕自己暈倒在浴室裡,隨便將身上的汗衝了衝,好在沒有頭髮要洗,幾分鍾就結束了洗澡。
浴室門打開,賀瑜站在門邊,對她笑笑,“早飯送過來了。”
盧春好坐在沙發上吃飯,洗完澡身上舒服許多,賀瑜將床邊的凳子搬到沙發邊,坐在她旁邊,給她剝雞蛋。
“春好,想跟你說個事兒。”
盧春好沒搭理她,低頭吃著稀飯。
“從上回我第一次來青雲找你,我就做了個夢,”賀瑜說,“夢見我的靈魂回到了曾經,看見我們以前很多事兒,也看見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盧春好輕輕抬眼,賀瑜說的挺震撼,她確實是很震撼,但很快又覺得重生這事兒都發生了,什麽靈魂回到了曾經又有什麽稀奇的。
賀瑜將剝好的雞蛋放在蓋子上,胳膊撐著桌面,低聲道,“跟你剛戀愛的時候我對你太疏忽了…”
“賀瑜,”盧春好打斷她,抬眸看了眼陶小綿,陶小綿坐在床上跟著平板在學英語,注意力都放在了上面,她說,“那會兒你公司剛起步,很忙,加上你心思也不在我身上,疏忽我很正常,我沒有怪你,跟你戀愛是我自願是我喜歡你,我真的從來都沒有怪你。”
盧春好語氣很淡很平靜,聽在賀瑜心裡卻很不平靜。
“你現在還喜歡我嗎?”賀瑜問。
盧春好拿起雞蛋咬了一口,慢慢嚼著,這個問題她覺得很無聊,很沒勁,她甚至都不想回答。
賀瑜對她到底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盧春好分不清,本就不想分,問題的關鍵是賀瑜根本就不懂她為什麽要分手。
跟她還喜歡不喜歡賀瑜也沒什麽關系。
盧春好沒有回答,賀瑜滾了滾喉嚨,她壓下心裡的難受,說,“我還看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以前戴著的那個玉墜,上面遊字,是白江谷副總的夫人,遊蔓安。”
盧春好猛地抬起頭。
“我在夢裡看見的,”賀瑜說,“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查…”
盧春好突然站了起來,動作過於突然和倉促,弄灑了稀飯。
“小心…”賀瑜伸手想去拉她。
盧春好後退一步,“別碰我。”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節快樂呀,休息一天,後天見。
第32章
稀飯灑在盧春好的右腿上,順著大腿流下,還好稀飯放的有點久是溫的,稀飯從褲腿流到腳背上,有些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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