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們是…”話說一半陶小綿想起了什麽,然後改口,“我們也不知道,是夏醫生安排的。”
谷茵靠在遊蔓安肩頭,說,“吃完藥就誰都沒說話,我們都在看電視呢,大概過了有十幾分鍾?她就吐血了。”
谷茵回想起盧春好吐血的樣子就害怕,她摟緊了老媽,發現自家老媽一直都在抖個不停。
“媽,”谷茵摸了摸她額頭,“你是不舒服吧?我們去找醫生看看去。”
遊蔓安搖著頭,張開手抱緊了谷茵,她心裡害怕,又說不出來,怕谷茵看出自己的不對勁,只能抱著她。
“媽…”谷茵一頭霧水。
“我沒事,”遊蔓安說,“我沒事。”
遊蔓安重複說著自己沒事,然而大腦早就一片空白。
盧春好被推回病房是兩個多小時後,她戴著呼吸機昏迷不醒,賀瑜第一時間就湊了上前,盧春好臉色煞白。
“她怎麽樣了?”賀瑜問。
夏乙嘴唇緊抿,推著她的床進病房,病房裡已經被清潔工打掃乾淨了,沾染了血的簾子也換掉了。
看不出幾小時前這裡發生過的一切。
夏乙將儀器貼片貼在她腦門上,將點滴速度調試到合適位置,往床的對面掃了一眼,“她現在需要靜養和空氣流通,別擋著。”
賀瑜走到了床尾,說,“她為什麽會大吐血。”
夏乙沒說話,賀瑜心急,語氣有些不好,“夏醫生,能不能告訴我她到底怎麽了。”
夏乙將被子往上拉了拉,眼神掃了過去,“你是她什麽人?”
“我…”賀瑜被問住。
“我們醫生只和病人家屬匯報。”夏乙拉上簾子,說,“她需要靜養,沒什麽事請出去。”
賀瑜轉身出了病房,用力推開了1502的病房門,嚇得裡面兩個人均是一顫。
遊蔓安坐在窗戶前發著愣,賀瑜徑直走過去拉上她的手腕。
“賀總,”遊蔓安也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幹什麽。”
“你真的不去看看她?”賀瑜忍著不悅,“還是你非要我當著你女兒的面說出來?”
捧著平板畫畫的谷茵看著她們。
“出去…”遊蔓安說,“出去聊。”
她跟著賀瑜出去,對著谷茵淺淺笑笑表示沒事。
賀瑜拉著她到1501病房門口,說,“春好現在情況不知道怎麽樣,你自己去問。”
“賀總,”遊蔓安掙脫著她的手,“有什麽事,我們慢慢說。”
“你有時間慢慢說,她有嗎,”賀瑜指著病房,“這個病能活多久你心裡應該有數!”
1501的病房門被拉開,夏乙站在門口冷眼看著她們,“病人需要休息,小點聲。”
“問啊!”賀瑜捏了一下遊蔓安的胳膊。
遊蔓安吃痛,問道,“她…她…”
猶猶豫豫,不敢說出口。
賀瑜替她問道,“她想問春好的情況。”
夏乙雙手放在白大褂口袋裡,這件褂子上被盧春好的血沾染,渾身血腥味,像是浴血而戰的女戰士,她看著兩人,冷冷道,“我們醫生隻跟病人家屬匯報,你們…是嗎?”
第34章
盧春好恍惚間好像做夢了,夢見了她還沒和賀瑜分手的時候,那時候她剛查出病半年左右,身體還沒習慣這個病,動不動就發燒、身體無法負荷高強度工作。
偏偏盧春好正處於工作上升期,熬過年終評選,明年她就能升職了。
盧春好咬牙堅持著,但她是人,總是會有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在某次持續發燒快一周,下班路上她差點暈倒在車裡,因為神志不清導致了追尾。
當自己車頭和對方車尾撞上時,盧春好嚇的雙腿都打著哆嗦。
前車司機下車走了過來,敲了敲盧春好的車窗,盧春好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看著對方長得五大三粗的她不敢動彈。
她抖著手去給賀瑜打電話,電話嘟嘟響著,外面的男人啪啪地敲著車窗。
盧春好心跳都快要從嘴裡跳出來。
“喂。”賀瑜接通了電話。
“阿瑜…”盧春好聲音沙啞,“我…我撞到別人車了。”
“下車啊!”外面的男人還在拍著玻璃。
“人沒事吧。”賀瑜問。
“……嗯。”盧春好說。
“那就交給保險公司處理,”賀瑜說,“我還有事,晚點再說。”
“阿瑜。”盧春好喊道,然而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她的車停在路中間,導致了交通堵塞,引來了交警,交警讓她下車,盧春好打開車門。
一條腿跨出車外,因為頭暈,身子卻怎麽都出不去,她眼前發黑,硬生生地倒在了方向盤上。
“滴~”方向盤發出冗長的聲音。
醒來時盧春好是躺在醫院的,那個被她撞了車的男司機也在醫院,見到她醒過來,男人差點哭了。
“妹子啊你醒了就好。”男人說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我,”盧春好頭還有點暈,她閉了閉眼,說,“對不起,撞了你。”
男人擺手,“沒事沒事,車走保險,已經拉到4S店了,你車也被拉走了,你沒事就行,真給我嚇壞了,我一晚上沒敢睡。”
不僅男人在,還有個自稱是男人的妻子的胖乎乎的女人也在,女人在男人肩膀上打了兩下,說,“我老公長得嚇人,一定把你嚇到了吧,我就跟他說在外面要和氣點,長得一副強盜土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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