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去想那麽遠,目前她隻想治好病。
病房裡很安靜,只有陶小綿寫字的沙沙聲,外面夕陽正好,盧春好下了床站在窗戶邊。
夕陽給天邊照出橙黃色光圈,太陽落下,樓下的人也多了起來,很多病人都出來散步,盧春好也想去,不過最近因為試藥,她身體很差,加上身邊也沒人陪著,萬一自己摔倒了就是給醫院給夏乙添麻煩。
盧春好打開窗戶,外面的熱空氣撲面而來,夾雜著熱氣的風。
青雲市的夏天真的很熱。
陶小綿的媽媽踩著夕陽的余暉從外面急匆匆地往這邊走,她拎著個灰色帆布包,包塞的鼓鼓囊囊的,盧春好知道裡面一定裝著陶小綿喜歡的。
陶小綿一家是外地人,幸運被選中了志願者來青雲試藥,為了可以更好地照顧女兒,她的父母都跟著過來。
陶爸爸平日裡跑外賣,陶媽媽在醫院附近的小餐館當服務員,兩人一邊賺錢,一邊照顧孩子,雖然是很平凡的一家人。
卻是盧春好羨慕到不敢多看的存在。
她拉起床邊的簾子,片刻後聽見陶媽媽進了病房。
“寶貝!”
“媽媽!”陶小綿聲音響亮,“哇,有碎碎冰!”
“不能吃太多哦,跟姐姐分一半。”
“好!”陶小綿掀開她這邊的簾子,“春好姐姐,我們一人一半吧!”
盧春好回頭,她手裡拿著個碎碎冰冰棍,她很想說自己不愛吃,但是陶小綿眼裡的高興讓她拒絕不了。
“好。”盧春好說。
陶小綿咬著牙用力掰下一半給她,盧春好接過,是蘋果味兒,酸酸甜甜的。
駱媛的視頻電話進來的嚇了盧春好心裡一緊,這女人性格急,開視頻每次都不提前跟她說一聲,突然就來了。
盧春好咬著碎碎冰,打開牆角的行李箱掏上一件外套披上,坐在沙發上接通了視頻。
“吃什麽呢。”駱媛看著她。
“冰棍。”盧春好把碎碎冰展示給她看。
“你這穿的是什麽,”駱媛湊近鏡頭,“八月的天兒你穿個長袖外套?”
“啊,室內,冷氣挺大的。”盧春好訕笑。
駱媛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說,“工作找到了嗎。”
“沒有呢,想再休息休息。”
“正好,七寶也在暑假,我帶著她找你玩兒幾天。”
“啊…”盧春好撓撓耳朵,“太熱了,沒什麽好玩兒的。”
“怎麽,你不想我們嗎。”
“想,真的是太熱了。”
“那不玩,”駱媛說,“就找你待幾天,我和七寶也想你了。”
盧春好咬著碎碎冰,後悔剛剛說實話了,就應該說自己已經找到工作在上班。
“我…”盧春好想了想,半真半假道,“我最近有點兒不舒服,在生病。”
視頻裡的駱媛面色變得非常沉靜,一點沒有平時的怎怎呼呼。
“什麽病。”駱媛說。
“腸胃不舒服。”
駱媛看著她,“多久了,怎麽不跟我說。”
“三五天吧,醫生說再有個三五天一個禮拜差不多了,沒事的,別擔心。”
“我去照顧你幾天,給你做好吃的。”駱媛說。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不跟你說就是怕你擔心,我這不是什麽大事…”
“盧春好,你剛剛是不是吐了。”護士突然闖入,盧春好嚇的趕緊關掉了視頻。
“是。”盧春好說。
“還是老樣子?”護士在小本子上記錄著,“等會問問夏醫生你晚上吃藥情況再告訴你。”
“嗯。”盧春好很懵。
護士走出去之後盧春好立馬看向微信,駱媛沒給她發消息,盧春好想了想,很小心地發了條信息。
-腸胃不好這幾天總吐,護士來查房。
駱媛沒有再給她回復,讓盧春好心裡不安。
“嗡嗡~”兩聲,盧春好立馬看過去,不是駱媛,是夏乙。
-晚上正常吃藥。
-好。
夏乙看見盧春好的回復將手機鎖了屏,對著坐在包廂沙發上看書的遊阜說道,“你媽還有多久到。”
遊阜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電子表,“她說七點,還有十分鍾。”
夏喬是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說七點,前後不會超過五分鍾,七點零二分她推開了包廂門。
“謔,”夏喬看著包廂裡的裝扮樂了,“都安排好了?爸媽什麽時候到。”
“給他們打電話了,”夏乙說的很淡,“最好還是你跟他們說一下。”
“你說了就行,他們心裡有數,”夏喬放下手裡的東西,“問一下他們到哪兒了,我餓的不行了。”
夏乙頓頓,還是撥通了老媽的電話,開著免提。
電話響了挺長時間直到自動掛斷,夏乙又打了一個過去,依舊是響了很長時間,不過這次在快掛斷的時候老媽接通了。
“幹嘛。”老媽說。
“你和爸到哪了。”
“什麽到哪了。”
這話一出,夏喬立馬看著夏乙,夏乙對著電話說,“上午給你們發的飯店地址,說晚上一起吃飯。”
“地址?”老媽挺疑惑的,“你什麽時候跟我說晚上一起吃飯了,你要吃飯就回來,幹什麽還要出去吃。”
“發過了,也給你和爸打電話說了。”夏乙想想,把手機遞給了夏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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