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Evan時不時笑得更高興, 說得更起勁,也不知道在和她聊些什麽。
怎麽他們那麽投緣?
什麽事情那麽好笑?
不是說聯系少不熟的嗎?
仇寧心一邊看一邊飛快吃完帕尼尼喝掉椰子水,然後走出了麵包店。
她站在店外朝對面餐廳旁邊的另一棟大廈望了會兒,那裡一樓有個大型快餐店,剛剛前台女生一個人走進去吃飯了。
嗯, 那她就可以繞半個圈很自然地經過餐廳外面。
萬一被發現就說是去快餐店找同事的。
麵包店裡有個小男生,進店時一看見她眼睛就亮了,發覺她一直獨自坐在窗邊不走, 近旁還有空位置,就讓店員幫自己加熱了半份披薩又配了杯熱奶茶, 帶著一臉克制著的緊張和興奮端著餐盤走去她隔壁桌坐下。
沒想到,他剛坐下,她就起身出去了。
他愣了下,然後神情充滿自我懷疑的看著她在門口站定,幾秒鍾後,快步走向對面大廈一樓的西餐廳。
走過去的時候,仇寧心腳步很快,心跳可能也因為走快了而跳得快了起來。
余光掃過四周往來找午飯吃的上班族,人很多,讓她安心了點。
靠近在麵包店看了很久的那張餐桌了,她才放慢了步伐,慢慢地、好像十分悠閑地經過。
還好現在頭發長長了些,側過頭就能遮住臉不讓那邊的人看見。
大概隔著一米的距離,她從池然椅子後面走過,總算,聽見了她和Evan的幾句對話。
Evan的中文帶著口音:“我還聽編輯說你自己買了一個小房子,布置得非常漂亮,我可以有幸運去拜訪一下嗎?”
池然頓了一下才答:“可以的,如果以後有機會的話。”
女生聲音清脆柔和,比Evan的好聽多了。
仇寧心走得離她遠了些,再遠就什麽都聽不到了,於是腳步放慢再放慢,幾乎停下。
好不容易多爭取的兩秒時間,他們卻不再繼續說話,她沒有辦法,還是不希望被發現,隻得往前走,走進了前台女生吃飯的快餐店。
在店裡邊走邊張望,到處的座位都坐滿了,好多好多人,一時間沒能找到前台女生,她就不找了,徑直從另一個門出去,回健身房。
一路上心裡在想:
應該是客套話。
應該是客套話……吧?
池然的語氣還是蠻疏離的,嗯,雖然有禮貌不敷衍,但還是蠻疏離的。
蠻疏離的……嗯。
仇寧心到了健身房所ʟᴇxɪ在的高樓層,沒有徑直進去,在外面透過落地玻璃往下看。
池然和Evan正先後從椅子上起身。
見面結束了?要回家了?
還好,就吃了這麽一小會兒的飯。
不對,池然怎麽跟他走了?玫瑰花也還抱在懷裡……他們要去哪裡?
一個肌肉虯結的男教練從健身房出來,邊揚胳膊邊往落地窗邊走,看見仇寧心,立即放下胳膊,調整了下站姿,語氣和善地問她:
“小仇你在這兒看什麽呢?”
仇寧心嚇了一跳,轉頭道:“沒什麽。”
男教練撓撓頭,看著她快步走進健身房,腳步都沒有平時那麽穩了。
唉,自己就這麽讓她避之不及嗎?
仇寧心熱了便當,坐下來吃,因為遲了些的緣故,用餐區只有她一個人了。
米飯上的胡蘿卜片都被池然用餅乾模具做成了小愛心的形狀,仇寧心夾起小愛心盯著看,感覺自己的心情又變得像一團亂糟糟的線。
大概是有些不平衡吧。
自己只有池然一個朋友,池然卻有很多朋友。在她現在的生活中,池然幾乎佔了百分百的位置,而她,能不能佔到池然的百分之二十?
仇寧心吃掉胡蘿卜小愛心,又夾起新的一個看著想,也不知道這樣的便當還有誰吃到過。
要是解如新還在,肯定會笑她道:“直接問人家不就好了?你這人就是悶騷。”
可是,她已經直接問過好幾件事了,再過多刨根問底,估計就要被池然趕出家門了。
盡管心情不是很美妙,仇寧心還是好好地吃完了池然做的便當,一粒米飯也沒有剩。
洗了碗以後,她拿起手機看,發現微信竟然沒有新消息。難道是健身房的網斷了?
她關掉WiFi打開流量,依然沒有,隻好有些失落地點進去微信裡看。
看見公眾號推送的小紅點了,有網絡,所以是池然並沒有給自己發消息過來。
不是說隻吃頓飯就回家的嗎?剛剛卻那樣跟Evan走了,怎麽也不和自己說一聲?
仇寧心在輸入框裡打字,打完又刪掉,又打完又刪掉,最後重新放下了手機。
不行,池然肯定會問自己怎麽知道的,還是再等等吧,也許稍微晚一點她就會和自己說了。
結果稍微晚一點,就晚到了下班時間。
六點多,天都快黑了,同事走了一半,只剩下晚上還有課的三兩個人。
其中就包括那個肌肉虯結的男教練,他早就發現仇寧心一下午看了許多次手機了,很明顯在等什麽消息,這會兒下班了她還沒走,一個人坐在休息區,他在器械區清了清嗓子後走到她面前,語氣更加和善地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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