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慕言忐忑地問:“我也不行?”
程見梨說:“不行,這個太私人了。”
薑慕言緊張地說:“那這種私人的事你要和誰做啊?”
“你聽不明白嗎?”程見梨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會、和、任、何、人、一、起、洗、澡。”
她突然有種跟薑慕言解釋不要叫自己“老婆”時類似的錯覺。
這人是不是真的聽不懂人話!
薑慕言聽到後落寞地“哦”了一聲,然後撓撓頭:“好吧。”
廚房變得沉默,好幾分鍾過去了,都沒人再開口講話。
程見梨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中,卻莫名有些不適。
她其實還是更喜歡吵鬧的薑慕言,因為相處這麽久,她已經習慣了薑慕言過分熱鬧和無比樂觀,現在這人這麽安靜,總讓程見梨以為自己對她真的很凶。
於是程見梨輕聲開口:“你怎麽不說話?”
薑慕言沒回答,只是趴在廚房的大理石桌面上。
程見梨又說:“你是不是不高興了?”
薑慕言依然沒回答。
程見梨蹙眉走過去:“薑慕言,你是不是不舒服……?”
程見梨的手剛碰到那人的肩膀,便聽見一陣輕微的呼吸聲,同時看到薑慕言安然閉上的雙眼。
那人已經趴在冰涼的桌面上睡著了,並且睡得很享受。
程見梨:“……”
果然擔心她是多余的。
*
許映禾到家,許聞坐在沙發上,桌上的煙灰缸已經完全被掉落的煙灰填滿,他看起來很疲憊,頭發毛毛躁躁的,顯然是一直沒睡。
許映禾看了一眼就往自己的房間走,許聞叫住她,揉了揉太陽穴:“你怎麽才回來,爸爸很擔心你,你知不知道?”
許映禾“哦”了一聲。
許聞似乎已經習慣許映禾這種冷漠的態度,他說:“映禾,下次不要太晚回來,你不帶管家不帶保鏢,出事了怎麽辦?”
許映禾說:“我在酒吧喝酒,酒吧是薑慕言她們家開的,這也不行嗎?”
許聞說:“你和同學一起玩爸爸沒意見,只是下次給我發個短信,手機不要關機。”
許映禾不耐煩地說:“別管我,你說過不會干涉我的生活。”
許聞愣了愣,轉而苦澀地說:“好吧,爸爸馬上要坐飛機出國,卡和錢都給你放在桌子上了。”
許映禾看到桌面上放著的幾遝厚厚的錢和幾張卡,又“嗯”了一聲。
許聞說:“我走了,你這幾天放松一下,多跟薑慕言她們一起玩,上回我和薑慕言她爸見面,薑淮叔叔也挺想你的。”
許映禾說:“哦。”
許聞說:“那爸爸走了。”
說完,許聞就拿起手機聯絡秘書,五分鍾後,偌大冰冷的別墅內只剩許映禾一人。
她走ʟᴇxɪ到茶幾旁邊,簡單看了一下,現金大概有八萬多,卡不知道。
看起來許聞要出差十幾天。
許映禾隻拿了現金,然後給自己的司機打電話。
“喂,小姐,有什麽事?”
許映禾平靜地說:“今天那個女生的醫藥費、營養費還有理療費你都算清楚了嗎?”
司機回答:“算清楚了。”
許映禾說:“我把現金給你,把它用掉。”
司機:“好的小姐。”
許映禾掛掉電話,一個人躺在沙發上,靜靜看著魚缸裡遊動的魚。
*
晚上,保姆把薑慕言抱到臥室去睡覺了。
薑慕言今天可能是真的累了,畢竟陪程見梨逛了兩家大型商場,外加把一份沙拉扣在油膩男頭上,她窩在被子裡睡得很香甜。
保姆看著房間裡的程見梨,笑著說:“小程老師,大小姐睡了,你也快去洗澡,然後休息吧。”
程見梨一般就在薑慕言房間的浴室洗澡,她點點頭,接過保姆給她的浴巾和絲質睡衣,說:“謝謝。”
程見梨外面也穿著那件藍色運動外套,她是M碼,薑慕言是XL碼,明明相差不算太大,可她的衣服看起來要比薑慕言整整小一圈。
也許是程見梨太過清瘦的緣故,她身高一米六七,體重卻不到五十公斤。
她剛把手機放在洗漱台上,驀地聽見急促的短信提示音。
程見梨蹙眉,打開一看,依舊是張斯元的。
前面幾條還是張斯元氣急敗壞的短信,唯有最後一封引起了程見梨的注意——
【程見梨!如果你不撤銷我的處分就別想上學了,我爸和你爸要去學校找你,你自己看著辦!】
程見梨看到後,忍不住皺眉。
程天巍竟然要來學校找自己?
程見梨沒想到兩年不見的父親,竟然會因為自己侄子受處分而出現在自己面前。
簡直可笑。
程見梨覺得薑慕言說得很對,程天巍分不清好壞,胳膊肘往外拐,一心向著那個跟他沒有血緣關系的侄子。
程見梨把張斯元所有的短信清空,不再想那些煩心事,畢竟她早就認定程家的事和她無關了。
浴室裡的清香讓程見梨短暫地放松下來,薑慕言之前說她房間的浴缸可以游泳,因為這個浴缸完全可以放下五個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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