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映禾蹙眉,說實話,她看著這張陌生的面孔沒有任何印象。
“我叫遊夏,”女孩見她不回答,有些緊張,耳垂也變得微紅,“你兩周前借過我校服。”
校服。
這樣一說,許映禾就想起來了,她之前在學校裡幫一個女生解過圍,還把校服給人家了。
原來是她。
今天倒是挺巧。
許映禾說:“哦,是你。”
短短幾個字,卻讓遊夏覺得臉頰發熱:“我、我去找過你,可是我不知道你是幾班的,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你的校服我洗過……”
“扔了就行,不用洗。”許映禾簡單地說。
遊夏明顯愣住了,轉而說:“可校服是好的,沒髒沒壞,扔了多可惜……”
許映禾打量她,遊夏還是穿著那雙廉價的黑色布鞋,校服和書包舊舊的,看模樣很寒酸。
想起剛剛包間溫馨的畫面,這點兒攀比的快意讓許映禾心底傳來淡淡的舒適。
遊夏見對方沒答話,隻好繼續開口:“在這遇見你……好巧,”她低頭,露出一抹靦腆的笑,“你來這做什麽的?”
許映禾回過神,輕輕看她一眼:“陪朋友,她今天生日。”
遊夏記得剛剛包間裡的那個女生,是這場生日會的主角,許映禾一直陪在她身邊,那人看起來漂亮又嬌俏,穿得像公主。
遊夏說:“祝她生日快樂。”
“謝了,”許映禾轉身,“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遊夏呆住了,下意識去拉許映禾的衣角:“等……”
許映禾不動聲色地躲開,沒讓遊夏的手指碰到自己:“還有事嗎。”
“我……”遊夏尷尬地收回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方便告訴我嗎?”
許映禾微微皺眉:“許映禾。”
“謝謝你那天幫我,校服我還是還給你吧,”遊夏把這個名字記到心裡,小聲說,“你放心,我給你洗過了。”
許映禾垂眸:“不用。”
輕飄飄兩個字擲出去,許映禾就返回了包間,留下遊ʟᴇxɪ夏怔在原處。
許映禾進包間看羅佳佳,那人還醉著,臉蛋發紅,昏昏欲睡,許映禾坐過去:“佳佳,準備走了,我家司機快到了。”
羅佳佳被她搖醒,含糊地問:“剛剛……你怎麽出去了?”
許映禾說:“出去透氣。”
羅佳佳揉了揉眼睛:“我怎麽看你在外面跟人說話呢?”
許映禾不打算讓羅佳佳知道自己跟外班有牽扯,還是個看起來貧困的學生。
許映禾說:“只是碰到鴻川七中的同學,隨便說了幾句。”
羅佳佳沒有懷疑,就勢攬住許映禾的肩膀:“說起來,前面那事我越想越不明白……你說,薑慕言跟程見梨到底什麽關系啊?”
講完,還打了個小小的酒嗝。
“朋友吧。”許映禾說。
“我不太信,之前薑慕言還讓我幫她給程見梨送水呢,”羅佳佳盡管醉著,還裝模作樣地摸了摸下巴,“難不成薑慕言喜歡她?”
許映禾淡淡地說:“薑慕言家那麽有錢,怎麽會看上她,再說薑慕言還沒分化,你覺得她懂什麽是喜歡嗎?”
“薑慕言會分化成alpha啊,”羅佳佳說,“萬一程見梨分化成omega,她倆豈不是剛好湊成一對。”
許映禾說:“這又不是瞎湊就能湊到一起的,你別再發揮你的想象力了。”
羅佳佳鼓起腮幫子:“幹嘛,你是不是不支持自由戀愛。”
“我支持,但我更支持門當戶對,”許映禾把羅佳佳拽起來,“回去吧,坐我家車。”
許映禾和羅佳佳離開酒吧,外面的風一吹,羅佳佳就酒醒了大半,白色的百褶裙揚起微微的弧度,十分好看。
許映禾原本在低頭玩手機,羅佳佳突然用手肘碰了碰她:“你剛剛看到的鴻川七中的學生是不是她啊?”
許映禾抬頭,才看見遊夏和她媽媽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出來了。
她媽媽穿著樸素的清潔服,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而遊夏跟在她身邊,背著書包,兩人有說有笑地朝公交車站走去。
“應該是吧。”許映禾含糊地說。
羅佳佳遺憾地說:“早知道應該請她過來吃塊蛋糕嘛。”
許映禾說:“你又不認識她。”
“都是鴻川七中的,碰巧遇見了,請她吃蛋糕又怎麽了,”羅佳佳撓撓頭,奇怪地朝許映禾看了一眼,“你認識她?”
許映禾沒有半點兒猶豫地否認:“不認識。”
“那你還跟人家在包間外面聊天,”羅佳佳撇嘴,“不像是你的風格。”
“只是無聊,隨便說了兩句,”許映禾並不想別人知道校服事件,更不想讓別人知道她認識遊夏,遮遮掩掩道,“快走吧。”
*
劉叔出去吩咐保姆做解酒湯,而程見梨依舊留在房間裡。
天色已經很晚了,程見梨想回家,可劉叔說這麽晚不放心她一個人走,等薑慕言把解酒湯喝了,就開車送她回去。
程見梨只能答應。
薑慕言在床上一會兒模模糊糊地囈語,一會兒不受控制地翻滾,程見梨看她還要有一陣才能清醒,便不再管她,起身到處轉轉。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