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映禾的聲音還算冷靜柔和:“我說了,他們非讓我找人幫忙,我記得你上次把唐譽喝暈了,你酒量應該還可以吧。”
薑慕言猶豫:“我可以是可以,但是……”她偷偷看了一眼程見梨,“那什麽,你等等啊。”
薑慕言按住聽筒:“小程老師,有人叫我去喝酒。”
程見梨聽到微微蹙眉:“喝酒?誰?”
薑慕言說:“許映禾,她玩遊戲輸了,現在被罰三十杯酒。”
程見梨平靜地說:“你想過去幫她喝?”
薑慕言說:“我不知道啊,所以我問問你。”
程見梨說:“你跟她什麽關系?”
薑慕言覺得程見梨的表情雖然很淡定,但語氣卻有幾絲寒意,她老老實實地說:“朋友啊。”
“我今天給你布置的作業你還沒完成,”程見梨說,“而且說實在的,我不是很喜歡你這個朋友。”
“不喜歡?”薑慕言呆了呆,“為什麽啊?”
程見梨一般不在背後說別人,只是薑慕言今天提出來了,她也只能道:“我不清楚,但是她給我的感覺很瞧不起除了你以外的人。”
許映禾瞧不起別人?
薑慕言只知道許映禾一般不跟貧困學生來往,至於瞧不起別人,她倒沒看出來。
薑慕言意外地撓頭:“真的嗎?”
程見梨說:“有一點兒吧,不過這種家庭條件好的學生的確有驕傲的資本,你喜歡和她做朋友也挺好的。”
薑慕言思考兩秒,悶悶地說:“那我不去幫她喝酒了。”
程見梨說:“怎麽了。”
薑慕言忐忑地說:“因為我感覺你不高興啊。”
程見梨心裡的確泛起淡淡的不愉快,但很快就消失了,她說:“我沒有不高興,你喜歡做什麽就做什麽,我感覺你還是很喜歡和朋友聚在一起的。”
“話是這樣說,但如果我有對象的話,我肯定事事以她為先,”薑慕言小聲地說,“而且三十杯酒也太多了,萬一是白酒那不得喝吐啊?”
程見梨微微一笑,停頓了片刻,說:“不然我陪你去好了。”
“啊?”薑慕言看見程見梨難得的笑容,莫名有些發呆,等她反應過來程見梨在說什麽的時候,她激動道,“小程老師,你要陪我去?”
程見梨點頭:“反正今天是周五,你把學校的所有作業都寫完了。”
“而且,”程見梨說,“你病好之後還沒出去玩過吧,就當給你放假了。”
薑慕言的情緒總是表露在臉上,她高興地說:“那我跟許映禾說,我多帶一個人過去。”
程見梨靜靜看著薑慕言重新接通許映禾的電話。
不知道為什麽,她有點兒想參與薑慕言的生活。
就像薑慕言擅作主張參與她的生活一樣。
這讓程見梨原本枯燥、沉悶、單一的生活增添了許多色彩,這些色彩都是薑慕言帶給她的。
跟許映禾說完,薑慕言掛掉電話:“還在上次那個酒吧,我就不讓劉叔開車送我們了,咱倆打車吧。”
程見梨囑咐:“等會兒過去你不要喝太多的酒,不然會誤事。”
薑慕言知道程見梨說的“誤事”是什麽意思,上次她喝醉了,說要把程見梨拉進浴缸脫光的事她還沒忘記。
於是薑慕言保證:“這次肯定不會說要把你脫光的,小程老師你放心。”
程見梨:“……”
程見梨沉默半晌,說:“我發現你這個人很愛說一些讓別人尷尬的話,自己還假裝不知道啊。”
“尷尬?”薑慕言聽到後瞬間變得疑惑,並且委屈,她大聲喊,“我沒有啊!”
“只有你自己不這麽覺得,”程見梨起身,“你長這麽大還沒被人打,你應該感謝你爸。”
薑慕言:“?為什麽?”
程見梨面無表情地說:“感謝你爸足夠有錢,別人不敢打你。”
*
薑慕言告知劉叔今晚不吃飯,要出去玩的時候,劉叔一臉擔心,說:“大小姐,家裡就快吃晚飯了,您還什麽都沒吃呢。”
薑慕言說:“沒有啊,剛剛小程老師給我削了一個大蘋果,我現在都飽了。”
程見梨:“……”
劉叔說:“宋家兩位少爺還留在這,您不打算和他們聊天了?”
薑慕言有些疑惑和莫名其妙:“聊什麽啊,我連他倆名字都沒記住。”
劉叔說:“一個叫宋文,一個叫宋武。”
薑慕言說:“可是他們連沙拉都不會拌,這麽大個人了動手能力還這麽差,劉叔你快饒了我吧。”
劉叔作罷:“那您和小程老師什麽時候回來?我到時候開車去接你們。”
薑慕言揚了揚手機:“我給你打電話,”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又神秘地跟劉叔說,“對了,別告訴葵花籽油們我走了,真的不想再聽他們喊我慕言了,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劉叔被薑慕言這個“葵花籽油們”的稱呼逗到,只能憋住笑意:“好的大小姐,您早點兒給我打電話。”
薑慕言抓起外套,帶著程見梨離開。
外面的風很涼,薑慕言和程見梨打車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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