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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時間裡,羅佳佳的生日會仍在繼續。
包間裡熱鬧暖和,忽亮忽暗的光線隨著頭頂絢麗的燈,流轉到每個人的身上,好像層層疊疊的光影。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包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咚咚咚,三聲,很禮貌和簡潔。
羅佳佳一愣,對許映禾說:“程見梨不會真來了吧?”
許映禾低頭看手表:“可能是她,四十分鍾。”
“我還是不能相信,”羅佳佳邊說邊走,“程見梨怎麽可能來這種地方……”
羅佳佳握住冰涼的把手,用力將門拽開。
門開的一瞬間,羅佳佳呆住了。
程見梨的臉竟真的出現在她面前。
那人的表情很平靜,臉龐清冷好看,漆黑的眼瞳裡仿佛盛著閃爍的光,身上套著米白色校服和牛仔褲,而頭髮披在肩膀上,擋住白皙的脖頸。
程見梨輕輕開口:“打擾了,請問薑慕言是在這裡嗎?”
羅佳佳猛地回過神來:“在、在的。”
程見梨朝裡面看了看,果然看見沙發上歪歪斜斜躺著一個人,那身形很像薑慕言。
程見梨說:“剛剛有人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薑慕言,所以我才來的。”
“是她讓我們打給你的,”羅佳佳趕緊把人帶進來,“我們的生日會還沒結束,只能麻煩你把她送回去。”
程見梨走進包間,才發現這裡太混亂了,好幾個人都醉倒在沙發上,熒光棒和遊戲紙牌撒了一地,而薑慕言正酡紅著臉蛋,迷迷糊糊地半睜眼睛看天花板。
怎麽能喝成這樣。
程見梨屬實不理解。
她接到許映禾的電話後,先是給薑慕言的媽媽撥了電話,誰知林舒的手機並沒有打通,據程見梨的了解,這麽晚了林舒和薑淮應該還在公司沒有回來,手機不會開機。
她又想到去找一直照顧薑慕言的劉叔,可是她沒有劉叔的聯系方式,猶豫半晌,她才歎口氣,決定自己來接薑慕言。
程見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明明通知薑慕言的家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許映禾本就不想跟程見梨這種窮學生面對面說話,打電話也是看在薑慕言的面子上,但看她站那不動,許映禾還是起身說:“薑慕言的手機和書包都在這,你順便給她一起拿回去吧。”
程見梨點頭,蹲在沙發旁,輕輕拍了拍薑慕言的臉:“薑慕言,該回去了,起來。”
薑慕言頭昏腦脹,當她聽到程見梨的聲音,閉著眼,下意識含糊道:“老婆,你來了……”
程見梨:“……”
她白皙的臉泛起一片薄薄的紅,纖長的睫毛微微顫了兩下。
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要這樣叫自己。
薑慕言的聲音很微弱,只有程見梨聽見了,她打算迅速把薑慕言拎回去,免得出意外。
程見梨站起身:“那我先把她帶走了。”
羅佳佳幫程見梨把薑慕言扶起來,可惜程見梨的力氣沒那麽大,薑慕言順勢倒在了程見梨的肩膀上。
一縷清澈香甜的氣息飄來。
淡淡的芒果味,薑慕言醉酒後的腦子又開始糊塗。
她情不自禁地往程見梨脖頸處蹭了蹭:“老婆,你好香啊——”
程見梨立刻抬手捂住薑慕言的嘴,同時看向許映禾和羅佳佳,確保她倆沒聽見,然後平靜地說:“我們走了。”
“麻煩你了,路上小心。”羅佳佳見薑慕言真的不再鬧騰,而是老實地靠在程見梨肩膀上,也放下心來。
程見梨帶薑慕言離開了包間。
外面晚風習習,街上只有零零星ʟᴇxɪ星幾個人,薑慕言像八爪魚一樣爬在程見梨身上,程見梨費勁地支撐著她。
她明明確定自己是貼了信息素阻隔貼和噴了信息素抑製劑才出來的,薑慕言怎麽還能聞到她信息素的味道?
難道她也分化了?
程見梨下意識往薑慕言脖頸後看了一眼。
alpha和omega分化後都會對信息素極為敏感,還會長出薄薄的腺體,而薑慕言脖子後面乾乾淨淨的,什麽都沒有。
程見梨更加不明白了,薑慕言沒有分化,那怎麽總是能聞到她的信息素,難道真是距離太近的原因?
正思考的時候,薑慕言靠在她肩膀上的腦袋忽然拱了拱,開心地叫:“老婆,嘿嘿嘿,老婆……”
程見梨被她拱得難受,脖子很癢,卻還不忘提醒她:“別這樣叫我。”
“為什麽啊……”薑慕言一聽她不讓自己這樣叫,頓時委屈地抬起頭,可當她看見程見梨的臉,眼神變得有些茫然和困惑。
程見梨蹙眉盯著她,只見薑慕言使勁揉了揉眼睛,又呆了半晌,然後猛地趴回她的肩膀,含糊地說:“老婆,你穿校服的樣子真好看,嘿嘿……”
程見梨:“……”
“薑慕言,我騎自行車來的。”程見梨說。
“你要騎自行車載我回去?”薑慕言的眼皮打架,卻還是認真勸說,“老婆,不能酒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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