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她指定電影。
這裡面的含義不言而喻。
薑慕言抬頭傻乎乎地問:“小程老師,真的由我指定啊?”
程見梨:“嗯。”
薑慕言害羞地說:“那你不能騙我哦,我要簽字了。”
程見梨看著她的表情,勾起唇角:“簽吧。”
忽然,她想了想,又湊近薑慕言的耳朵:“但你要是能考進年級前十,”兩人的距離不過幾厘米,程見梨微微一笑,“我不穿衣服陪你看。”
薑慕言:“!!!”
她的筆掉到地上,心臟差點兒從胸腔跳出來。
她愣愣看著程見梨欺霜勝雪的臉,心裡迷茫地想——
程見梨……是不是又在挑逗她啊?
可程見梨不是不想談戀愛嗎,最近老對她說這種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薑慕言眼底泛起困惑的色彩。
她……不會是喜歡自己吧?
*
酒吧。
許映禾獨自坐在台前,她今晚化了淡妝,微卷的頭髮披在肩膀上,是棕黑色的,一雙杏眼下略微發青,看起來幾天沒睡好。
送酒的服務生過來,好意提醒:“許小姐,今晚別喝太多了。”
許映禾不知道在想什麽,回過神,問道:“你們老板呢?”
服務生說:“我們老板去休息了,您也早些回去。”
許映禾“哦”了一聲,神色沒什麽變化:“行。”
她起身離開。
誰知她剛出酒吧的門,沒注意腳下台階,一不留神就給踩空了。
許映禾失去重心向前跌去,今晚可能有人在酒吧門口耍酒瘋,地上是許多砸碎的空酒瓶,鋒利的碎片瞬間割破她左腿的膝蓋,鮮血直流。
許映禾“嘶”了一聲,低頭一看。
皮膚被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裡面滲著血,帶來一陣鑽心的痛。
出來喝酒卻被酒瓶割傷,也真夠倒霉的。
許映禾自嘲地笑笑,剛要站起身,頭頂卻傳來慌張的聲音:“你還好嗎?!”
她抬頭,看見一張熟悉秀氣的面孔,剛剛到肩膀的黑發,以及破舊的校服和廉價的布鞋。
許映禾蹙眉:“怎麽是你?”
她自己站起來,這裡是酒吧門口,不會有熟人,所以許映禾跟遊夏說話。
遊夏愣了愣,許映禾單刀直入的話堵住了她的關心。
其實這幾天她也聽說許映禾離家出走了,很久不來學校。
遊夏恍惚了許久,本來她在4班,每天大課間做操的時候看見許映禾就能偷偷開心許久。
只是突然看不到了,遊夏心底就像缺了一塊似的,想她的時候,會不自覺地低下頭。
她本來也想問問別人許映禾去哪了,可是她人緣一般,學習一般,家裡也很窮,沒人願意理她。
再說,她跟許映禾……連朋友都算不上。
這樣去問,又有什麽意思呢?
許映禾蹙眉:“怎麽不說話?”
遊夏連忙抬起臉,許映禾的模樣很精致,是最標準的富家小姐的長相,皮膚白皙,杏眼漂亮,連發尾卷起的弧度都那麽好看。
“我、我只是路過……”遊夏小聲地說,她也能看出來許映禾喜歡喝悶酒,媽媽在兩個酒吧做清潔工,她偶爾會來幫忙,心裡一直在隱隱期待許映禾哪天會來這喝酒。
那樣她就可以看到她了。
只是沒想到許映禾ʟᴇxɪ真出現的時候,還不小心割傷了膝蓋。
遊夏忐忑地說:“你的膝蓋在流血,我那有碘酒和藥膏,你需要嗎?”
許映禾才意識到自己的膝蓋還在流血,鈍痛直達神經:“不用。”
遊夏說:“那……要我扶你嗎?”
許映禾說:“你?”她似乎是在笑,“我怕你扶不動。”
許映禾將近一米七五,而遊夏剛剛一米六。
遊夏咬了咬嘴唇:“可、可以的,我能扶動。”
許映禾說:“不需要。”
遊夏被她拒絕,也不失落,還是勸道:“可是你的膝蓋好像挺嚴重的,我那有碘伏,至少消一下毒吧。”
*
遊夏的家非常近,是一間小小的出租屋,只有40平米。
許映禾進來的時候微微皺眉,尋常人家的油煙味和老舊的家具味這裡都存在,她很不習慣。
這裡窮得只有一個房間,連衛生間都沒有,上廁所的話得去旁邊公用的衛生間,洗澡也要去公用澡堂。
遊夏從房間裡拿出很舊的紅色塑料凳給許映禾坐,坐之前又給她用紙巾擦了好幾遍,然後帶著不好意思的笑:“坐這個。”
許映禾心底莫名傳來一陣煩躁。
她坐下了,問:“你家就你一個人?”
遊夏找來碘伏,她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說:“啊,我媽還沒回來。”
許映禾“哦”了一聲,看見遊夏擰開碘伏的瓶蓋,謹慎地處理她傷口周圍的血跡。
遊夏長得很內向,性格也很內向,臉蛋算不上特別漂亮,但是格外秀氣。
她皮膚蒼白,身材瘦小,許映禾只要垂眸看她,遊夏就會立刻移開目光,不敢和她的眼神接觸。
等消完毒塗好藥,遊夏站起身,她蹲了太久,小腿有些酸麻,她含糊且緊張地說:“你坐一會兒,我給你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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