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慕言把她帶進自己的房間,程見梨垂眸瞧了瞧:“你看我褲子髒成這樣,萬一把你的地毯也弄髒怎麽辦?”
確實,程見梨被雨水淋過,頭髮濕漉漉的,軟軟地貼在兩頰,衣擺朝下滴了幾滴水,沾了泥印的褲腿說不定會把昂貴的地毯弄濕。
薑慕言卻毫不在意,她從衣櫃裡拿出自己寬松的衛衣,說:“沒事啊,換一塊地毯就好了。”
她認真說:“小程老師你看你淋成這個樣子,再不換衣服真的會感冒。”
程見梨聽到薑慕言的話後沉默片刻,還是沒有走過去。
房間的地毯是純白色的,從門口一直延伸到落地窗,踩上去毛茸茸的,如果被她弄上泥水,那一定非常不好洗。
程見梨說:“我去對面房間換吧。”
對面是給她準備的房間。
“對面房間沒有衣服,今天保姆把你的衣服拿去洗了,你先穿我的湊活一下,”薑慕言看見程見梨還站在門口,“沒事,快進來吧。”
程見梨又問:“你這條地毯多少錢。”
薑慕言說:“大概幾十萬,我媽幫我買的。”
程見梨:“……”
她深深體會到了金錢的力量。
程見梨說:“不行,我不想把你的地毯弄髒,我褲腿上都是泥。”
薑慕言撓撓頭,知道程見梨是不想糟蹋東西,她隻好說:“那要不然,你在那把褲子脫了進來?”
程見梨:“?”
薑慕言說:“你裡面穿內褲了吧,穿了就沒事。”
程見梨說:“……很短。”
薑慕言說:“那也沒事。”
程見梨眼皮直跳:“可我有事。”
薑慕言說:“那我不看你,你換吧。”
說完,她走過去把手裡的衛衣遞給程見梨:“我下樓幫你看看薑湯怎麽樣了。”
程見梨這才接過薑慕言手裡的衣服,輕輕“嗯”了一聲。
薑慕言說:“我一會兒回來。”
她關好房門,走下樓梯。
程見梨沒想到薑慕言這麽容易就走了,還以為又會被她“調戲”幾句。
程見梨定了定神,雖然薑慕言平時是挺愛跟她說一些奇怪的騷/話,但一遇到她生病的時候,就變得很嚴肅,生怕她真的有什麽問題。
還是很好的。
程見梨的視線重新停留在柔軟的布料上。
可是……為什麽薑慕言隻給了她衛衣?
程見梨微微蹙眉,她拿起衛衣,發現這件衛衣是長款,水粉色的,很顯白,能勉強遮住大腿。
程見梨臉頰又紅了。
薑慕言怎麽能這麽變態啊。
*
薑慕言去樓下廚房,保姆還在熬薑湯。
生薑、枸杞、紅棗、紅糖都放在一旁準備好了,現在隻需要把這些東西放進砂鍋裡小火熬煮即可。
薑慕言在水池那洗過手,高興地說:“我來幫忙吧。”
保姆說:“大小姐您就別動手了,我來就行。”
薑慕言說:“小程老師在換衣服,我閑著也是閑著,我幫她熬。”
保姆笑道:“大小姐您對小程老師真好。”
薑慕言開朗地笑笑:“因為小程老師平時給我補課太辛苦了嘛。”
而且老婆都被雨淋濕了,萬一感冒怎麽辦?
薑慕言把薑絲和紅棗片一一加入,先用紅糖熬了大概十分鍾左右,又把枸杞放進去。
不一會兒,甘甜的味道從砂鍋裡傳來,聞著也覺得很暖和。
薑慕言說:“要用小火熬多久啊?”
保姆說:“五分鍾。”
薑慕言認真點頭,等五分鍾後熬好,她把火關掉,又將散寒的薑湯倒進瓷碗裡,說:“我去端給小程老師。”
保姆說:“好的。”
薑慕言走上樓,先敲了敲自己房間的門,說:“小程老師,我進來了。”
她走進去,發現脫鞋的地方整整齊齊疊著牛仔褲和衣服,而程見梨已經坐在桌前寫作業了。
薑慕言高興地說:“小程老師,薑湯熬好了,現在就快喝了吧——”
然而她沒走幾步,就驀地看見程見梨的坐姿,橘黃色的燈光下,她坐得很筆直,上半身隻穿了她的粉色衛衣,纖頸薄背,腰細腿長,略微發紅的膝蓋自椅子邊緣折下去,皮膚白得像在發光。
薑慕言呆住了。
不是,老婆為什麽不穿褲子啊?
她咽了一下,手裡端著的薑湯仿佛沒了溫度。
程見梨這是……這是在勾引她?
薑慕言的腦子總是不由自主地往最離譜的方向想,她漲紅了臉,心裡害羞又激動。
程見梨聽到她的聲音轉頭:“你回來了?”
“啊,”薑慕言回過神來,“對、對啊,薑湯熬好了,我給你煮的。”
從側面看,程見梨的眉目很淡,羽睫像是被露水壓彎的荷葉,她抬手接過,清聲說:“謝謝,衣服我放在門口了,沒弄髒你的地毯。”
“弄髒了也沒事。”薑慕言坐在她旁邊,面上難掩興奮。
程見梨輕輕挑起清秀的眉毛:“你怎麽了,看起來好像很高興。”
薑慕言憨憨地說:“沒有啊。”
程見梨說:“可你的嘴快咧到耳朵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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