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小程老師你這麽好,誰會不喜歡你, ”薑慕言說, “不過我不會勉強你做你不喜歡的事的, 你放心。”
薑慕言總是體貼地為她考慮,程見梨輕輕“嗯”了一聲。
薑慕言笑了笑, 又湊過去問:“那你晚上要不要陪我去後操場啊?我讓劉叔晚點兒來接我們。”
程見梨說:“可以。”
薑慕言高興地說:“那你放學等我哦,我們一起去。”
“好,你快做題吧,“程見梨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鍾表,“還有十幾分鍾上課,能做幾道是幾道。”
*
放學的時候,程見梨和薑慕言一起去後操場。
後操場的人非常多,基本都是來訓練的,沙坑那邊有人在跳遠,塑膠跑道上有人在練習交接棒,草坪上有人在搖長繩。
初秋的夕陽總是很絢爛,染紅了遠處的半邊天,薑慕言和程見梨走到平地,薑慕言跟她說:“小程老師你坐在台階上等我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程見梨手裡還拿著《高中必背古詩詞》,她穿ʟᴇxɪ著米白色校服,黑色的發尾垂在後面,膚色欺霜勝雪,水紅的嘴唇微抿,看起來十分冷淡漂亮。
程見梨看了看樹下,說:“我坐在那裡等你好了。”
現在是秋天,又是夕陽正漂亮的時候,坐在樹下有一種清爽的感覺。
薑慕言把校服脫下來,遞給程見梨:“給你校服墊著坐,別著涼了。”
說完,薑慕言就轉身跑了,她一眼看到了唐譽,先跟他打了聲招呼。
唐譽看見薑慕言來了,過去苦哈哈地說:“大小姐你終於來訓練了,我一個人管五十幾個人快累死了。”
唐譽是運動會的總負責人,每天放學非常忙。
薑慕言說:“這不是來幫你了嘛,剛好我練習一下交接棒……”
話音剛落,平淡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薑慕言。”
薑慕言轉頭,看到來者是許映禾。
許映禾穿著運動套裝,微卷的長發披著,一雙杏眼非常澄澈。
“上午就聽到你報名男女混合接力賽了,”許映禾說,“怎麽現在才來訓練?”
薑慕言對誰的態度都不錯,因為她這個人很好說話:“放學背了會兒單詞,好久沒見了,你練習得怎麽樣?”
許映禾說:“還行,我是我們班第一棒。”
薑慕言說:“我是第四棒。”
“那我跑完就去看你,”許映禾說,“別忘了給你們2班拿個好名次。”
薑慕言開朗地說:“你也一樣。”
兩個人的身高差不多,長相也無可挑剔,站在一起總有人能注意到她們。
幾個女生路過時偷偷看了幾眼薑慕言,不過薑慕言向來神經大條,從來不會注意到這件事,反而許映禾看到了,她蹙著眉轉身:“走吧,去塑膠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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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見梨來到那棵老樹下,夕陽橘紅,映出了葉尖堆疊的翠綠色澤,她才發現原來這裡站了人。
那人長相恬靜,皮膚蒼白,齊肩的黑發被晚風一吹,就隱去了小半張臉,程見梨好像在哪裡見過她,等她完全轉過來時,程見梨才叫道:“遊夏?”
遊夏微微一愣,露出略微歡欣的神色:“程見梨?好巧啊。”
程見梨輕微點頭,走過去坐下,她下面墊著薑慕言的米色校服,遊夏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你怎麽在這,”程見梨纖長玉白的手指還拿著書,“要不是我過來,我都沒看見你站在樹後。”
遊夏的眼神稍顯慌亂,她也連忙坐下,小聲道:“放學沒什麽事就來後操場轉轉。”
“你也報名運動會的項目了?”程見梨問。
遊夏尷尬地笑笑:“沒有,我體育不行,參加了也是給班裡丟人……”
這個女孩面對程見梨的時候有些緊張。
當然也可能是她面對所有人時都會緊張和膽怯。
程見梨說:“我體育也不好,不過薑慕言拉著我參加了趣味項目。”
“趣味項目?”
程見梨點頭:“嗯,說不定你們班還有名額,你可以再問問你的體育委員。”
遊夏訥訥地應了一聲,然後抬眸去看塑膠跑道。
最外側有兩個人並肩跑步,一個扎著高馬尾,笑得很開朗,另一個人則披著微卷的長發,表現得很隨性。
程見梨注意到了遊夏的目光,輕聲問:“你在看她?”
“啊?”遊夏回過神來。
程見梨平靜地說:“你在看薑慕言嗎?”
遊夏連忙說:“沒有,不是她!是……”她低下頭,好像想到了什麽,“是別人。”
“別人”這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遊夏漲紅了臉。
程見梨說:“許映禾?”
遊夏呆呆地抬頭。
程見梨似乎猜到了什麽:“薑慕言跟我說,她也會跑接力賽。”
“啊,好、好的……”遊夏的表情更慌亂了,她不敢再看許映禾的背影,欲蓋彌彰地解釋,“我也不想做什麽的,只是來看看而已……”
程見梨沒說話,其實除了薑慕言之外,她很少跟朋友交談,遊夏之前在雨天借過她和薑慕言衣服,兩人也在酒吧見過面,所以程見梨才多說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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