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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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試加油!等你養我。”許雀安遞過包,調笑般叮囑。秦悠攀上她的肩頭,臉蹭來蹭去耍賴:“過不了的話我要吃軟飯的,你養我。”
許雀安失笑,點秦悠額頭:“沒志氣,你可以的。過了我也養,好吧?快走,要遲到了。”秦悠本來齊整的發尾翹起,幾根鑽進了她的衣領,一陣癢意。
她按住人不安分的腦袋,響亮親了一口:“祝福拿好。”秦悠笑得幾乎看不見眼睛,手貼上被親過的位置:“好好收著了。今天在附近商場約會,別又跑去找靈感啊!”
路上不忘和唐硯打電話:“我是認真的。我知道現在還沒有暴雨預警,它突然來的嘛。我不是複習傻了......對對對,我夜觀天象,佔卜出來的。”
唐硯放下電話,皺眉頭:“神神叨叨。”把膝蓋上臥著的貓捧到地上,腦袋探出店門仔細打量:“好像是有點要下雨的感覺。”
她想起幾分鍾前刷到的帖子,說附近的醫院露天停車場有一窩小貓被遺棄了,如果真的下暴雨......唐硯拿一把大傘,轉身鎖門。
一個顧客正往裡面邁步:“我還想去摸貓呢,這麽早下班了?”唐硯回頭客氣地笑:“突然有事,抱歉。”她把牌子翻面,露出:休息中。
客人抱怨著好不容易才擠出時間,見狀,唐硯打商量:“這樣,您下次來我給你打折。今天是不行了,不好意思。”
唐硯加快了腳步,航空箱的把手發出“吱吱”聲。她終於趕到了帖子上的位置,看天色越發暗沉了,只能祈禱順利帶回小貓。
唐硯聽見了微弱的貓叫,像是已經奄奄一息。
她心頭打著鼓轉到車後,卻看到一個蹲在紙箱前的背影。感覺到有人走進,那人站起來,小高跟,栗色大衣,微卷長發。
“你是車主?那我把箱子移開。”女人看過來,是正正好最吸引唐硯的類型。
唐硯微赧:早知道就打扮一下了,這隨意套著的衛衣牛仔褲,還沾著貓毛......
女人突然恍然大悟般扶額:“我真是傻了。你這一身貓毛,是很喜歡貓吧。來領養的?”
“啊,是。我自己開了間貓咖,店裡都是撿回去的田園貓。”唐硯損人時的能言善辯消失得徹底,她不自然地指指箱子:“你呢?”
“我幫別的科室的同事來看看,她走不開。不過你有經驗就麻煩你養了,小貓長大點再讓她去領養。”迎著探尋的目光,女人點了下頭:“我是呼吸外科的醫生。”
把小貓們裝進航空箱,唐硯也急著自我介紹:“我叫唐硯,這是我的名片。”
穿著便裝的醫生有些驚訝地挑眉,像是沒想到陌生人偶然遇見還要互通姓名:“周洲。”
出了辦公樓,秦悠就看見了許雀安。清清冷冷地站在那裡,格外顯眼。她小跑幾步:“你怎麽來了?”許雀安一笑,渾身散發出柔柔春光:“突然暴雨橙色預警,怕你沒帶傘,我就來接你。”
秦悠把拉鏈拉得嚴嚴實實,隔著包摸著昨晚裝進來的傘,臉不紅心不跳:“是沒帶,還好你來了。”
並肩走著,許雀安挽著秦悠:“在外面約會還來得及嗎?不然直接回家好了。”秦悠正在沉吟,一陣大風刮過,她果斷決定:“打車回家,趁著現在人還不多。”
天色漸漸黑下來,打車的人多了不少。總算是攔到了車,二人舒了口氣坐上後座:“師傅,去秀麗名城。”
秦悠頭找到許雀安的肩,許雀安稍塌下腰讓人靠著舒服些。雙手交疊,因暴雨將至而驟降的溫度下,她們抓住了最堅實的暖意。
“咳咳,今晚的約會我們不看電影”,秦悠團在沙發上,“我給你講故事,你是第一個聽眾哦!而且要認真聽,我在其中穿插了知識。”
許雀安放下了正在拆爆米花包裝的手:“是哪一類的知識?”秦悠思索一會兒:“呃,用生物的口吻講人生哲學。”
“哦,是生物知識啊。”每一個字都拉得很長,別有深意。許雀安促狹著若有所思:“是生物構造嗎?”
秦悠一下子坐直:“不要開車!聽我講!”
——有一對兒大鳥,生了兩個蛋。大鳥昏了頭隻喜歡那一顆壞蛋,水亮光滑的好蛋都不好好孵。等蛋裡的小鳥破殼了,壞蛋裡面的特別禿,沒精打采不像好鳥;好蛋裡面的特別漂亮,鳥美心善。
“怎麽個鳥美心善法?”許雀安偏偏這時候好學。
秦悠絞盡腦汁即興編著:“美是大家都承認的,我就不多說了。善嘛,善就善在......比如安慰離家出走的鳥,就把好吃的都分給人家,還特別會發現優點,哪怕是很小很小的。”
“那安慰成功了嗎?”許雀安斂目問。
“成功了。讓離家出走的家夥,不再要死要活地著急證明自己。”
——可這一對兒大鳥就是看不見,一味寵著那隻壞東西,還要拔漂亮鳥的毛,給壞鳥做假毛!大鳥騙漂亮鳥:我們是愛你才要拔你的毛,壞鳥不禿了它就開心,它一開心全家都開心。
“騙成功了吧。”摸不準是什麽語氣,好像在歎息,又仿佛是在普通地鼓勵秦悠往下講。
——漂亮鳥信了,拔毛的過程雖然很痛,它安慰自己大鳥看見這些毛時,就會愛自己一點,它是心甘情願的。做好了假毛,它們變本加厲,逼著繼續拔毛要修一個新的鳥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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