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禾懶得理她,優哉遊哉去尋子柔她們。
“瘋子!瘋子!”
林瑾姝隻敢把氣撒在瑤芝身上,狠掐著她的胳膊“你是死的啊!她欺負我,你連句話都不說!”
瑤芝不敢躲,任憑她掐“姑娘饒了我吧~”
...
四處都有可以休憩的長棚與涼亭。
但真正好的位置,卻早被霸佔,林了了掃了眼,綾羅綢緞金光閃閃好不貴氣。
至於林家的幾個女兒都在不遠處的六角亭裡——
“姑娘...”
林了了聽見子柔的喚聲,並沒有過去,而是衝她擺擺手“我自己轉轉,不用管我。”
她在草場周邊散著,偶爾瞥見不遠處騎馬的少年郎,隨即收回目光,又朝別處看去,可惜的是...那抹絳紅始終沒有出現。
不是說全京都的貴女都來嗎?
她不來嗎?
....
另一邊,沈宜無奈的蹙起眉頭,看向眼前這個不著調的家夥——
“你今日穿這個?”
“不行嗎?”
陸羨滿臉無所謂,又拿自己的那套說辭出來當盾牌——
“打馬球不穿長衫穿什麽?”
“你可以穿胡服。”
“我不想,我就覺得這身最好。”
如此正式的集會,大概除了陸羨,應該不會再有第二個女子敢穿男裝赴會。
她一身利落的雲紋錦緞長衫,通身掩不住的華貴氣質,身邊又有沈宜作伴,甫一入場,差點叫眾人驚掉下巴,不為別的,隻為這兩人實在是太過登對養眼,若不是陸羨那張臉大家都認識,估計明日京都便要傳出一則桃花聞來。
是她——
林了了的目光尋去,難怪方才一直找不見人,原來是剛到。
這人...怎麽穿成這樣?
陸羨身姿挺拔,女子裝扮時清冷,男子裝扮時雋秀,放在人群裡,永遠都是最醒目的,而且什麽時候身邊都有美女相伴。
林了了瞥見身上的石榴花,忽然覺得一點都不好看了。
“在想什麽?”沈宜見陸羨心不在焉,問道。
“沒什麽。”陸羨扯過一匹良駒“我去打一場。”
說罷,翻身上馬,朝著草場奔去。
她的騎術向來一流,揮杆有力,每一顆飛來的球都能精準無誤的打中,才上場不久,便將對方先前的銳氣一挫再挫。
林了了的目光追著她,根本挪不開...
好幾次看她半邊身子都要落下馬,林了了捂著胸口差點大喊出來,直到她重新穩坐馬鞍,攥著的手指才稍微松了松。
一場馬球打完,林了了的後背也出了一身汗,這哪裡是在打馬球,分明是在打自己的神經線。
“駕——”
一匹快馬直衝而來,停在林了了面前。
上頭坐著的公子哥眉目俊朗,輕浮的挑起下巴——
“你是哪家的姑娘啊?我以前怎麽沒見過?”
林了了瞥了眼他——乳臭未乾。
“哎~你怎麽不說話?該不是啞巴了?”
林了了不願意搭理不相乾的人,轉身想走,卻被那人騎馬攔住,自己往右他也往右,自己往左他也往左——
“剛才一直盯著我瞧,現在裝什麽呀?你老實說了,指不定小爺我一高興,收你做——”
小妾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後腦杓就被飛來的馬球,猛地砸了下。
“誰!”
陸羨一手扯著韁繩,一手揮著馬球棍,眼神很冷,薄薄的唇吐出一個字——
“滾。”
“陸羨,我可沒惹你!”
陸羨握緊馬球棍,臉上是沒耐心的表情,那人連忙踢著馬肚子,將馬頭調轉——
“行,我惹不起你,我走!我走還不成!”
眨眼的功夫,那人就跑遠了,現在只剩她們二人。
陸羨沒說話,剛剛要不是看她被人糾纏,自己也不會過來,現在沒事了,自己也該走了,而且...她看起來也沒有想和自己說話的意思。
林了了立在原地,眼怔怔看著陸羨走遠...心裡很亂,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剛剛有一瞬間,她差點兒開口想問問陸羨,今天這身裙子好看嗎?
可當陸羨都走出半裡地,忽然扯著韁繩,又調轉回來——
林了了像塊木頭被定在原地,隨即撞進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裡...
她...怎麽又回來了?
“你腿疼?”陸羨盯著她,不帶任何情緒。
“...”
“上來。”
指節修長,掌紋清晰,她常年騎馬,手心略微有些薄繭,林了了嫌棄自己矯情,可又抗拒不了,糊裡糊塗也不知怎麽就把手伸了過去,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陸羨箍在懷裡,跑出半裡地去。
她身上帶著香,張揚明媚,就像她這個人,無論去到哪都是閃光點。
不同於第一次在獵場時,林了了不關心馬速如何,也不關心她們的目的地是哪,她隻關心身後的人,是不是陸羨。
這一刻她的心,有點酸。
那種陷進去的感覺,像潤物細無聲的春雨,等察覺到的時候,衣衫卻已濕透。
陸羨把她帶去了竹園,蔥鬱的綠竹,彷如一道天然屏障,將外面的喧囂隔開,這裡就像世外桃源,有假山,有流水,還有成片的清雅翠綠,空氣中散著淡淡的泥土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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