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生被打的鼻青臉腫,這會兒林了了正拿著雞蛋,在他的淤青處滾著——
“看不出來,你還挺爺們,敢一打四。”
“那是~說什麽我也不能看你受欺負!”吳春生疼的直抽抽“不過,你竟然認識長靖縣主,往後了她撐腰,倒是不用再怕,今日那人身手了得,我覺著,再來四個都不是對手。”
林了了不自覺的壓了壓眉頭,又在他臉上滾了會兒——
“自己拿著,我出去下。”
“哎——那你還回來嗎?”
“不回了,今日早些打樣吧。”
....
沈國公府——
“小姐,林大姑娘來了。”
“讓她進來吧。”
“是。”
待林了了進屋後,還未說話,沈宜先將信遞了過去——
“我本來是打算去找你的,沒成想你先來了,這是陸羨寄給你的家書,拿去吧。”
“我不要。”
林了了冷著眼眸。
沈宜看出她是強裝,不然為什麽冷著眼,呼吸卻亂了——
“你確定不要?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下一次再收到就不知是什麽時候了。”
話落,沈宜故意伸手去拿信,果不其然——
她連信角都沒碰上,信就被林了了抽走,快速塞進袖中,那樣子生怕自己和她搶。
沈宜心中暗笑,都這樣了,還嘴硬呢。
“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
“我來謝你。”
“謝我什麽?”
於是,林了了便將文善堂發生的事情告訴她,沈宜臉上驟然一變——
“她人呢?!”
“走了啊...”
第49章 女主子
決定不戴幃帽, 以真面目示人時,林了了就料想到會被林家人發現,她心裡早有預料, 所以當這天到來的時候, 哪怕向來對自己慈愛的林老太太, 都眉頭緊蹙肅然威嚴,她也並不為懼,提起裙擺步子穩健,淡淡然神色, 萬般自如。
“父親、祖母——”
林偲遠大怒, 一對眼瞪得像地裡的老牛——
“你個逆女!誰許你在外拋頭露面的!我林家的人, 全被你丟光了!!”
林了了抬眼, 望向這個怒聲指責自己的父親, 心中除了不屑就是悲哀——
悲哀是林瑾禾怎麽會有他這樣的爹, 不屑是林了了根本瞧不上他。
“你還不跪下!”
“我為什麽要跪?”林了了沉著聲音, 眼眸中露出的神色透著寒氣“林家的臉是我丟的嗎?林家的臉不是林瑾姝丟的嗎?”
前些日子,林瑾姝被王家接走, 喜服喜宴全都沒擺, 王三的那個娘撂下話:進門可以, 但只能當妾, 妻,想都別想!
妾就妾吧,只要能進門, 也就不挑什麽了。原本悄悄的走,神不知鬼不覺, 可偏不走運, 不知是哪個多嘴多舌的傳出閑話去, 說林瑾姝是大姑娘未嫁先孕,王家到無所謂,他們是男方,人家嚼舌頭,至多說一句風流便揭過,但女方就不同了,那幾日說什麽話的都有,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平日與林家素有些往來的夫人,一提到恨不得在水盆子裡洗八遍手,生怕沾到什麽不乾淨的東西,林偲遠被戳的脊梁骨都站不起來。
這事現在是他的逆鱗,誰都不能提!
“混帳東西!我今日非得教訓你不可!”
揚起的巴掌重重落下,林了了卻沒有感到半點疼——
“子柔!”
這一巴掌全落在子柔臉上,小丫頭左半邊的臉霎時腫的高脹。
自打到了這裡,子柔一直跟著自己,不論多難她都沒想過退縮,看著她臉上的五指印,林了了的火瞬間竄到頭頂,這回她也是真的怒了。
可林偲遠卻不知,他當老爺太久,久到以為這個家除了他,別人都得低頭。
“呵——我倒忘了你!小姐在外頭搞這些,你怎麽可能不知道!知情不報罪加一等!”林偲遠大手一揮“來人啊!拖下去打死!”
“誰敢!”
林了了一聲厲喝,震住身後要來拖人的小廝。
“你要做什麽!你敢違抗父令!”
林了了理都不理林偲遠,只顧捧著子柔的臉查看——
“小姐...”
“沒事,交給我。”
隨即,林了了朝自己的‘父親’望去——
“子柔明日要幫我整理藥材,父親不能打她。”
“你說什麽?”
林偲遠像是聽見天方夜譚,擼起袖子在屋裡來回踱步,而後又停下,哈哈大笑——
“我是這個家裡的老爺!區區一個下人,我還不能打她?這是誰道理!”
“父親口口生生說子柔是林府的下人,那我想問父親,您可有子柔的賣身契?”
“笑話!她在林府這麽多年,如何能沒有?!”
“既然如此,那就請父親拿出來,若是有...父親別說打死她,扒她的皮拆她的骨,我都不會攔,可若沒有...那子柔就不是林府的下人,您一根指頭都不能動她。”
林偲遠指著林了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管家!去——拿賣身契來!”
管家聞言立刻去拿,約莫一盞茶的時辰,兩手空空的從門裡跑來。
“東西呢?”
“呃...沒、沒有的...”
林偲遠愣住“怎會沒有?”
管家擦了擦臉上的汗“不知道啊,名冊我全翻了遍,沒有找見子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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