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做出完全不認識的姿態,於是淡聲吩咐道:“明面上的人先抽調一半過來,不過隱於暗處的勢力還是先待在燕地。莫要一次性把底牌都掀完了,留點兒後招和懸念才好玩。”
絕歌抱拳回答:“是。”
雖然蕭瑾暫時還不能估計原主手上到底有多少可供調遣的人,但聽著絕歌的描述,覺得要收拾四皇子大抵還是綽綽有余的。
蕭瑾本來隻想擺爛,做做任務,延續生命時長,一年之後就回家。
沒想到古早世界居然有這麽多人想搞死原主。
昭陽長公主和太子黨羽頗多,暫時是動不了的,那麽就只能……挑最弱的那個下手了。
既然四皇子不知死活,非要踩著自己的警戒線反覆橫跳,那她也只能順了對方的意,先拿他開刀。
只不過,男二的背後似乎站著穆貴妃和昭陽。
暫且不論蕭霜是不是真想扶持蕭逸,單是穆丞相背後的勢力也並不小,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搞垮的。
思及此處,蕭瑾揭開盒子,看著裡面放著的香丸,淡淡地說:“刺殺本王的黑衣人武功頗高,不像是蕭逸的部下,想來應該是昭陽姑姑送給他的人。雖然本王知曉這一點,但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這案子還是要繼續查。”
絕歌心想,收集情報向來是夙雨在負責。
如今夙雨不在京城,王爺若是想查案,她自然會全力以赴。
只是京城危險重重,王爺又被人下了毒。自己若是走了,誰又來保護王爺呢?
絕歌起身,對蕭瑾行了一禮:“王爺,查案的事可暫且緩緩,待到幾日後夙雨回京再查也不遲。如今,屬下最擔心的還是您的安危。”
發現蕭瑾並沒有答話,絕歌有些忐忑不安,擔心自己的言語戳到了蕭瑾的痛處。
她咬了咬唇,保持著行禮的動作。
為了蕭瑾的安全,即使知道這樣會讓對方生厭,也只能如此做了。
蕭瑾的確皺起了眉。
不過她之所以蹙眉,倒不是因為絕歌。而是因為當她隨手揭開裝了春山空的盒子時,卻發現其中一枚香丸,似乎比其它的要更大一些。
這盒春山空,是白箏前些日子遣人送來的,據說給皇宮裡的貴人都送了一份。
算來,就是王府裡的第二盒了。
只是蕭瑾自從做了那個夢以後,便不再燃春山空,所以一直未曾打開這個盒子。
此時發現了端倪,取出那枚明顯大一些的香丸,瞧不出什麽異處,便伸手將它捏開。
絕歌聽見動靜,抬起頭,發現蕭瑾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張字條。
她驚奇地看著蕭瑾展開字條,似乎不明白蕭瑾是怎麽知道裡面藏有一張白紙的。
實不相瞞,蕭瑾也很好奇。
白箏的腦回路為何如此鬼才,居然能想到把紙條藏在香丸裡。
如果不是自己熟知網文各種藏東西的套路,換成另一個人拿著,恐怕紙條早就變成香灰了。
絕歌看著蕭瑾眯起眼,認真地將紙條上的字瞧了許久,眉眼間的冷淡像是廊下化不開的霜。
她知道,王爺一向謹慎敏銳,此時定是在思量內容的真假。
實際上蕭瑾只是在辨認繁體字罷了。
將短短一行字讀了很久,她才微笑著對絕歌說:“緩不得了。”
“藏在暗處的人已經將死士們的家屬都屠了個乾淨,唯一存活的一家,只剩下那日出現在煙雨樓的劍客了。”
看完後,蕭瑾將字條放進香爐,看著它燃成灰燼。
“白箏的手段不簡單,那天她騙了本王,說她一無所獲,實際上卻跟著劍客摸到了他的住所,還暗中派眼線盯著他們。”
“現在白箏告訴本王,幕後之人兩日後就要對他們一家動手,你說,本王該不該信呢?”
絕歌想了想,謹慎地說:“王爺,可……白小姐的父親是白尚書。”
下一句話她沒說出來,因為誰都知道,白尚書是太子黨。
蕭瑾卻淡然地說:“所以本王信她。”
絕歌愣了愣。
蕭瑾又道:“本王相信白箏會跟白尚書對著乾,畢竟她從來都不聽白尚書的話。”
“更何況,幕後之人既然想要死士的家屬都意外暴斃。那麽,本王就更要讓他們的家人活著了。”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上,絕歌知道自己再如何相勸,終究也無濟於事。
不過,若是讓她去救死士的家屬,有部分守備軍駐扎在燕王府,也能不那麽擔心蕭瑾的安危。
絕歌正準備領命,不料蕭瑾看著香爐裡的灰燼,居然若有所思地說:“信陽……看來明天得找個由頭,和王妃一起去信陽了。”
她愣住了。
等等,王爺要去信陽救人。而且還是和王妃一起去?
絕歌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誰知,蕭瑾揉了揉眉心,自顧自地說:“這樣的話,明天肯定就要早起。”
似乎對於蕭瑾來說,早起比救人更困難。
“絕歌,本王先歇下了,你明日調察一下煙雨樓最近將春山空賣給了哪些人,順便……再查一查沈琅此人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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