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堯國劍客”這個關鍵詞,蕭瑾依稀知道蕭霜說的是誰了。
不過她也不是很能確定,便問:“那把劍叫什麽名字?”
“無名。”
“那把劍沒有名字?”
“不,沈琅的劍通體雪白,劍身刻有銀藍色花紋,就喚作無名。”
……
這是蕭瑾第三次聽見沈琅的名字。
第一次是在那本冊子上,第二次是從楚韶嘴裡說出來的,第三次則是和蕭霜對話的這一次。
然而在原著裡,關於沈琅的描述僅有隻言片語。除了沈琅劍法高超,拈花摘葉皆成劍招之外,蕭瑾對他知之甚少。
說完這些,蕭霜將素帕歸還給了蕭瑾。
蕭瑾進行了一番頭腦風暴。
她想起雨夜裡楚韶手持的長劍,還有那把破開雲梯的折扇。
楚韶曾對蘇檀說過,沈琅便是取一根銀線,都能殺人於無形之中。現在蕭霜對她說,堯國沒有冰菱花,只有一把刻有銀藍色花紋的劍。
而那把劍是沈琅的。
沈琅是大堯第一劍客,武功高強。楚韶是亡國公主,擁有著不同於常人的趣味和邏輯,劍法強得離譜,像是練了幾十年一樣。
難道說,楚韶就是沈琅?
一想到楚韶可能就是劍客沈琅,蕭瑾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也太過離譜,且她不能接受。
蕭霜看著素帕上銀藍色的冰菱花,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關於堯國國師的那個預言。
本想和蕭瑾說起這茬事,見其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瞬間又不想說了。
蕭霜蹙起眉,擺手道:“罷了,莫要在本殿面前晃了,去拜見你母妃吧。”
直到蕭霜提起原主的母妃,這時蕭瑾才想起,自己來問月殿的本意,好像是想祝壽來著。
然而東扯西扯說了這麽多,還沒給蕭霜說上一句生日快樂。
蕭瑾本想補救一下,蕭霜卻已經站起身,從宮人手裡接過烘乾的大氅,給她輕輕披在了肩上。
被銀骨炭烤過的大氅很暖,讓蕭瑾感覺,自己像是被罩在灑滿陽光的被褥裡。
熏香繚繞,蕭霜的眉眼逐漸變得有些模糊,只能聽見那道淡而慵懶的嗓音:“瑾兒,那些違心的賀詞便不必講了,留到晚宴時,好讓你有得說。”
“到時候也把楚韶帶過來,教本殿好好瞧一瞧,能讓燕王一見傾心之人,究竟生得是何模樣。”
……
被蕭霜揶揄著送出了問月殿,對方還順便給她找了個宮女撐傘。
走完了這邊,蕭瑾便要去淑妃那邊。雖然還沒完全做好準備,但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蕭瑾看著給她撐傘的宮女,回憶起方才進殿之前,這位小宮女似乎在殿門口掃雪。
唇紅齒白,眼珠黑亮,笑起來還含著幾分稚氣,似乎藏不住什麽事。
依蕭霜的性子,蕭瑾很難想象,對方竟然會將這樣稚嫩的丫頭收在問月殿裡當宮女。
趁著還沒走到淑妃的宮殿,蕭瑾不動聲色地問:“問月殿內燃了一味香,嗅著倒是好聞,只是從來不知,姑姑何時添了這樣一味熏香?”
宮女撐著傘,意識到蕭瑾好像在跟自己說話。
見蕭瑾生得好看,感覺也不似傳聞中那般嚇人,於是大著膽子笑道:“王爺有所不知,那香名喚‘春山空’,是白府白小姐今兒個一大早送來的,說是要將頭一份先送給昭陽殿下。”
“不過白小姐伶俐聰慧,人是極好的,順帶著也給宮中其他貴人都送了一份。”
“……”
蕭瑾不由得沉默了。
敢情,白箏給宮裡每個人都送了一份?
說到此處,宮女又笑了笑:“王爺放心,白小姐肯定也會給您備一份的,指不定現在已經送往燕王府了。”
“……”
蕭瑾麻了:“多謝告知。”
她可真是謝謝白箏了。
這一波操作,直接把所有人都打成了懷疑對象,連帶著她自己,也脫不了乾系。
蕭瑾覺得像白箏這麽聰明的人,通過昨天那件事,肯定也發現了端倪。
估計白箏大概也能猜到,燕王遇刺和那枚香丸有關,所以為了掩蓋某些關鍵信息,乾脆給宮裡每個人都送了一盒香丸。
這說明刺殺疑案的突破點,肯定就在最近購買.春山空的人之中。
然而她並不知道,最近到底有誰購買了春山空,而且白箏好像也並不想讓自己知道。
被白箏這麽一弄,事情就變得更為撲朔迷離了。
蕭瑾發現,自己暫時也查不出真相,只能將重心轉移到做任務上。
眼看已經行至淑妃的殿門前,她嗅著從宮殿裡傳來的熟悉香味,整個人頓時都不太好了。
不過,這並不是壓垮蕭瑾的最後一根稻草。
壓垮蕭瑾的最後一根稻草,是火急火燎趕來的老張。
張管事搶在蕭瑾抬手叩門之前,跪倒在地,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出了一串話。
“王爺,出事了……王妃娘娘被四殿下的人給請走了!”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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