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覺得不可能的,還有拿著劍,一臉茫然的白術。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個對沈大俠出手的人,好像是王爺吧?
可王爺的腿……不是已經廢了麽。
白術萬分懵逼。
他看著那幾根戴了玉戒的蒼白指節,確是王爺的手無疑。
而且那張面容冷淡如林間薄霧,便是隱匿在夜色中,也掩不住眉眼那一段漂亮的弧度。
宛如一柄放置在寶匣裡的精致長劍,打磨珍藏已久,隻待出鞘,綻出一瞬風華。
但王爺,王爺……
怎麽就突然站起來了?
饒是沈琅受了傷,接招的同時,也不忘問出這個讓他震驚得過了頭的問題:“你能站起來?你的雙腿沒有廢?”
很明顯,沈琅開始懷疑人生,懷疑世界了。
蒙受系統恩惠的蕭瑾,此時選擇了閉嘴。
她無意解釋,也解釋不清。
當蕭瑾選擇了不適合突刺和用力砍的軟劍時,心裡就隻存了一個想法。
她要利用軟劍的優勢,割破沈琅的喉管,殺了他。
若是一開始就貿然拔劍出招,沈琅肯定會有所警覺。
所以蕭瑾在等待。
等待沈琅松懈下來,出其不意地給予對方致命一擊。
隱忍許久,蕭瑾終於等到了最完美的時機。
沈琅心神恍惚,而且將後背留給了她,此時不殺他,更待何時?
然而,蕭瑾終究低估了沈琅的反應能力。
眼見對方側身避開,想來這一劍,八成也割不斷他的喉管。
索性改變方向,往膝部關節割去。
沈琅行動受限,實力大不如前。
不過他好歹也是能跟楚韶對打的人,自然不會如此輕易地便被蕭瑾殺死。
更何況,原主本就不甚精於劍術,更擅長的其實是用箭。
若不是蕭瑾穿過來後,看楚韶和沈雙雙交過幾次手,也暗中學了些劍招,此時恐怕還有可能會落了下風。
故而面對蕭瑾的發難,沈琅只是用短劍防守,護住心脈,倒也不算太艱難。
白術短暫地懵過一陣子後,便提起劍,往沈琅那邊奔去:“王爺,屬下來幫您!”
那架勢,不太像是心甘情願,反倒像極了提線木偶,被硬生生扯了過去。
有了白術的加入,沈琅顯然不那麽輕松了。
與兩人周旋,略顯乏力的同時,身上也多多少少添了不ʟᴇxɪ少傷痕。
蕭瑾卻絲毫也不敢松懈,出劍越發迅疾,招招對準了沈琅的關鍵命脈。
畢竟對方似乎一直在隱忍,有意沒有傷她。
想來大抵是得了血雨樓某人的指示,才不敢輕易對她動手。
但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跳牆的。
所以在眼前這隻兔子跳牆之前,她決定先下手為強。
實際上,蕭瑾猜得不錯。
沈琅沒有對她動手,有三成是因為血雨樓樓主下的命令。另外七成,則是因為沈瀾還在蕭瑾手裡。
若只是殺了白術,倒也不礙事。
之後他還可以抓住蕭瑾,以此人作要挾,燕王府那邊不敢不放人。
但沈琅確實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般田地。
不僅沒抓到人質,而且還反被蕭瑾用劍指著威脅。
正所謂是可忍,孰不可忍。
沈琅好歹也是江湖上排得上名號的高手,怎會甘心一直受製於人?
更何況,若是繼續磨下去,最終體力不支,死的也只會是他。
這般想著,沈琅正打算放手一搏。
誰知還沒拔出插進地面的劍,便被冰冷巨大的鐵鏈給勒住了脖頸。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舉起劍刃,用劍去砍縛住自己脖頸的偷襲者。
白刃割進肌膚,抽出來時,已染上了血紅。
然而,寧皇后像是感受不到痛楚似的,任由沈琅揮斬,卻紋絲不動。
死死地用纏在手腕上的鎖鏈,勒緊沈琅的脖頸,狂笑出聲:“沈琅,沈琅,你給本宮打造出這樣一副鐵鏈時,可曾想到過你也會有今天!黃泉路上冷,跟我一起下地獄去吧!”
寧皇后打了沈琅一個措手不及,不過她武功低微,終究也牽製不了多久。
但片刻的牽製,也是大好良機。
蕭瑾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她驀地抬起手,似乎準備發射藏在袖中的暗箭,將沈琅一擊斃命。
沈琅很快就掙脫開了寧皇后的束縛,也瞧見了蕭瑾抬手的動作。
於是果斷提起劍,意欲斬落對方即將發射出的利箭。
然而,斬落的並不是暗箭。
而是幾枚碎裂的小石子。
沈琅愣了一愣,旋即便對上了蕭瑾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雙眸。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算錯了什麽。
但好像來不及了。
感受到了生命威脅,沈琅果斷地舉起劍,向蕭瑾斬出了最強一擊。
但蕭瑾攥著手中的兵器,面對那驚天一劍,動作卻未曾有過半分停滯。
因為白術眼疾手快,以劍格擋,削減了沈琅的大半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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