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只是還行,這個年紀的少女有著年長者難以相比的精力和學習能力,從剛開始的青澀到現在的準確無誤抓住致命處,從不會火急火燎地結束,而是一步步頗有耐心的逗弄,直到獵物徹底放棄抵抗,甚至……
主動。
好友還在問話,並不著急問話,還在揶揄著有人裝著正經、清心寡欲那麽多年,結果被一小孩拿下。
“注意腰啊,謝老師。”
另一邊耳畔是小豹子的呼吸聲,沉重且急切,如同手上的動作,半點不停歇。
要命,
謝知意活到如今,二十六年,頭一回覺得如此窘迫又喊不了停下。
“閉嘴,”她只能去斥責好友,可聲音又軟又低,一點也不像警告。
好友果然笑得不行:“謝老師害羞了?哎呦,這有什麽,人之本性有什麽好害羞的。”
“那麽大年紀了有點這方面需求很正常。”
旁邊壞心眼的家夥準確無誤地抓到關鍵詞,重複了一遍:“這方面的需求?”
謝知意隻想躲開,可偏偏那人驟然加快了速度,好似比賽到最後的衝刺階段,加速拚命往前。
曲起的小腿一下子繃緊,圓潤腳趾抓住床單,那繃緊的腰越發往上抬。
這時恰好起風,將窗簾拍得劈裡啪啦作響,河面被掀起漣漪,急促地往下遊落,水花四濺。
“知意?”
“謝知意?”
“不是吧,你不會害羞得不說話吧?”
那人還在沒完沒了。
謝知意不想回答,為自己的一次次心軟感到後悔。
年長者這樣想著,伸出手握住了手機的收音孔。
那夜風不停刮來,將小院裡的緬桂樹吹得劈裡啪啦作響,落了一地的花瓣,吵鬧得令人煩悶,想著索性下場大雨算了,省的這樣一下又一下地不停。
謝知意被風吹得直抖,頭一回那麽討厭起風來。
“姐姐,說話,”那人終於暫停,如同一隻吃飽的野豹,懶洋洋地壓下來,又重又硌人。
謝知意卻無法分神去感受,怪這突如其來的夜風,冷的很。
“姐姐,電話,”這人又一次重複,抬手撩過她貼在額頭的碎發,帶著厚繭的指尖發白。
謝知意無可奈何,只能強撐著說了聲:“沒有,我又睡著了。”
那人回復得很快,十分震驚道:“你那麽累?!”
過分低沉沙啞的嗓音都被理解為睡意未消,窸窣布料聲都被看做迷糊的轉身,這一切都被隱藏在暗處,見不得人也無法告訴任何人,就好像這段關系,炙熱潮濕卻又見不得光。
謝知意將那些翻騰的情緒都壓抑住,隻道:“實在太困了。”
“行吧,那你還是先休息吧,我明天再來找你,”那人語氣勉強。
“什麽事?你說吧,”謝知意反倒不著急了,甚至主動將話題帶起。
泛著紅的細膩指尖撫過少女脊背,好似安撫又好像點火。
江鍾暮安安靜靜地躺在她懷裡,如稚子般溫順乖巧。
“你等會又睡著怎麽辦?”
“我現在很清醒,”謝知意如此開口。
那邊人沉默了下,還是選擇相信,再一次問道:“你真的打算怎麽做嗎?”
“是不是對她太殘酷了?”
埋在肩頸的人動了動,撲扇的眼睫掀起酥癢。
“她畢竟是個小孩,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做……對方會哭很久吧,”那人語氣猶豫,不知道思考了多久。
“你不能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她,是吧?”
謝知意終於開口,聲音依舊但恢復了往日的清醒:“那你覺得應該怎麽辦?”
“我……”那人卻說不出來了。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好好想一想。”
“怎麽想?你還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謝知意如此回答。
表面問的是秦桑,實際卻是質問江鍾暮。
那邊人沉默了下,卻道:“你喜歡她嗎?”
江鍾暮沒聽,俯身向下。
上頭還殘留些許果汁,甜得有些發齁。
謝知意反問:“你會相信一個小孩和你說的喜歡嗎?”
“秦桑,如果是你,你會相信對方所說的情話、許諾嗎?”
“……我不會,”那人猶豫許久還是如此開口。
“孩子的喜歡是最不值得記住的東西,因為它只有那一刻是真實存在的。”
江鍾暮不知道該說什麽,之前的酸澀卷土重來,一滴滴掉落往下。
你看,這人就是那麽無情,表面溫柔體貼,實際殘忍又無情,她分明知道江鍾暮想要的是什麽,卻又一次次掐滅,連欺騙都不肯。
“謝知意……”那人感慨著歎息,在為那個沒見過面的小孩表示同情。
“那你什麽時候回來?”見謝知意不回答,那人只能轉移話題。
“下個星期,”謝知意說出同樣的答案。
暗自決定的最後一次還是沒有成功,江鍾暮已經滑倒到其他地方。
很怪的感覺,很難以形容,當滾燙潮濕的薄唇拂過來,唇珠滾動,與炙熱呼吸一同傳來,還有滑落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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