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平日裡都有發絲遮掩的緣故,脖頸比其他地方的感觸更敏銳些,偶爾有指甲無意劃過,掀起更難耐的波瀾。
“這書、是小勳給的,”江鍾暮終於憋出一句解釋,眼神心虛地往外飄,繼而才結巴道:“我、沒看。”
謝知意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咬著字重複了遍:“沒看啊……”
拉長的語調讓江鍾暮格外心虛,視線落到現在,呐呐道:“看、看了一頁兩頁。”
謝知意嘴角笑意更濃:“一兩頁?”
小豹子沒轍,在年長者這兒無處遁形,只能誠實回答:“草草看了三分之一,覺得不靠譜就沒看了。”
謝知意這才真正相信,指節拂過圓骨,哄小孩似的冒出一句:“好乖哦。”
沒多少經驗的江鍾暮幾乎要被逗得暈過去,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最好還是咬著下唇,軟著聲音央求:“姐姐,別逗我了。”
在外頭面前沉鬱而寡言的小孩,只會在姐姐面前露出羞窘至極的一面,像小獵豹隻為一個人翻起肚皮。
“姐姐,”少女低聲求著,尾音被刻意拖長,帶著黏糊糊的勁。
“別逗我了,”她再一次提出要求,可憐兮兮的模樣。
眼睫見顫,淺琥珀色眼眸覆上水光,像極了被壞人欺負哭的女孩。
謝知意只是笑,那朵看似純潔無瑕的白玉蘭裡頭全是黑的,不僅沒有因此放過對方,還牽著江鍾暮的手往腰上覆。
江鍾暮呼吸一滯。
她並不在意,好似在帶著遊客遊覽山川淺灘,一點點滑過,任由長年累月積累的厚繭隔著薄布料、撫過細膩的皮膚。
江鍾暮是莽撞的,憑著一口氣往身上壓,用魯莽而急促的動作遮掩自己的不自信和心虛,一股腦地把招數往外使,生怕被人推開。
而年長者不一樣,早已看穿了年下的心思,把握住這段關系的主動權,時間沉澱的從容在此刻分外明顯。
每一個動作都是不緊不慢的,就好像獸醫捏住小豹子的後脖頸,表面安撫卻帶著其他心思。
不明顯的喉結上上下下滑動,連懷裡的謝知意都能聽見這人咽口水的聲音,還有……
她笑起來,問道:“不會喘氣了?”
江鍾暮才後知後覺地吸了口氣,這從小鍛煉出來的肺活量就是好,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玫瑰花香纏繞上鼻尖,縈繞不散。
掌心下是對方薄軟腰腹,虎口掐窩間,似乎稍用力,就能把這過分纖細的腰碾碎了。
窗外的風一直往裡頭湧,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的緣故,一直呼嘯個不停,連院裡的那顆緬桂樹都跟著搖晃了下,樹下的搖椅更甚。
一樓的阿婆可能在洗漱,盆響水潑,吵鬧得很。
江鍾暮低聲喊了聲:“姐姐。”
小豹子被風刮清醒了些,總算不那麽愚笨了。
“別鬧我,姐姐,”她小聲的開口,脊背微曲,低著頭貼在對方耳畔。
謝知意被她摟在懷裡,一隻手還虛虛掛在脖頸,精致眉眼氤氳出桃花粉的霧氣,愈發嬌柔,愈發楚楚。
“鬧你怎麽了?”謝知意反問,可能是今天太過順意,年長者越來越囂張,她笑著又道:“怎麽?書上說的……”
話還沒有說完,勁瘦手臂驟然往下抓住腿彎,毫不費力地將她抱起,也將剩下的話打斷。
江鍾暮往走了兩步,便將這人放到書桌上,低聲道:“我怕我忍不住。”
“姐姐。”
她可不是什麽清心寡欲的人,尚未經歷那麽多的青澀年下,在這方面總是有著豐富的想象力和探索欲,還有過分的充沛精力。
可已佔據優勢的年長者,怎麽可能會這樣就屈服,不但不害怕,還又添了把火。
她抬手,食指指腹撚上這人的耳垂,像在把玩什麽玉石一般,明知故問道:“你耳朵怎麽那麽燙?”
她現在坐在書桌上,本就比江鍾暮矮一截的身高越發往下,堪堪到江鍾暮鎖骨,於是說話時,只能微微抬頭、揚起下顎,披散在後的長卷發也跟著落,在風中搖曳不止。
江鍾暮眸光沉沉,打量著這個壞家夥,不知道這人怎麽能把這話說出口。
好壞。
壞得很。
哪有人可以那麽壞。
她無奈喊道:“謝知意……”
“嗯?”年長者還在笑,全然不知危險降臨,或者說她挺期待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
“謝知意,這次可沒有喝醉了,”江鍾暮如此警告,一手仍束在腿彎,抬起往自己腰上掛,另一隻手覆在腰後,迫使對方往直接身上靠。
懷裡人的挑了挑眉,問:“然後呢?”
江鍾暮俯身低頭,貼住對方唇角,啞聲給出答案:“這一次我不會停了。”
“哦……”謝知意拉長語調,掀起的眼簾帶著漫不經心的挑釁,輕笑著繼續:“然後呢?”
“還需要姐姐教你嗎?笨小孩。”
小豹子叼著軟肉,奉行著上學時候的良好美德,從來不會否認自己不會,甚至虛心請教:“那就拜托謝知意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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