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豹子初嘗甜頭,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就停下,於是咬著年長者耳朵央求,說著什麽最後一次。
謝知意才不信她,可偏偏又不能信她,最後還是松了口,任由這人胡來。
屋外不曾停歇的溪水潺潺,清澈的水花起起伏伏、不停歇的地拍打著河畔,野花隨著水波搖曳,細碎的白沫勾住花枝,不肯離開,直到天際反白,紅日將升,這最後一次才停下。
第34章
“雷子, 你覺不覺得那家夥有點不對勁……”
“啥玩意?”
“有點……怎麽說呢,有點春天來了的感覺。”
“啥?!”
日光炙熱,晴空萬裡無雲, 遠處青山隱隱, 柳樹陰涼處有蛙聲傳來,不大的平層工作室一如往日, 刻意的壓低對話聲隱藏在轉磨聲與水聲之中。
成束的日光落在少女瘦削的脊背上,將身上的白T恤打薄,隱隱可見裡頭的小件,眉眼看似專注地盯著玉石。
旁邊的江南勳偏過身子, 靠近另一邊的人, 吊兒郎當的面容上滿是疑惑, 又問:“你不覺得?”
“不是?什麽叫春天來的感覺,春天不是早過去了嗎?”江南徵索性放下手裡的石頭,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 越發迷茫。
“你這呆子,”江南勳嫌他笨, 可是江南雷又在另一邊,沒法繞過去,他只能無奈解釋:“不是季節的那個春天, 就是……就是感情那個!春什麽心來著?”
江南徵眉頭緊鎖,猶豫地猜:“春心蕩漾?”
“啊對!就是這個!”江南勳差點拍了個手。
“啊?”江南徵反倒越發疑惑, 扭頭向江鍾暮那邊看去。
春心蕩漾嗎……
被討論的那人渾然不覺,看似如平常一般認真, 圓陀從平面滑過, 留下斜長的弧面。
“沒、沒吧……”他將信將疑。
“不和你說,你個呆子, ”氣得江南勳罵了一句,自顧自地轉頭回去。
大風吹來,地上的石灰,少女垂落的發絲被掀起一角,露出脖頸上一抹紅痕,細長且淺淡,不知道是對方沒了力氣,還是故意放過,甚至沒有隨便一搓來得深。
手柄停在原處許久未動,思緒停留在昨夜,終究是初嘗肉葷的小孩,怎麽可能輕易就穩下心神。
斷斷續續的喘息、女人泛紅眼尾的水霧、松開又揪緊的手。
江鍾暮眸光一閃,根本沒辦法專心去雕刻,滿腦子都是昨夜的場景。
脖頸上的紅痕泛起細密的疼,其實也算不疼,比起平日裡的磕碰,這點感覺都可以忽略不計,可偏偏又讓她反覆想起。
羞惱至極的女人,拽住身上人的凌亂衣領,用盡余下的力氣將人拽下,繼而仰頭咬住側頸,尖銳犬牙滑過皮膚,說是懲罰還不如叫撩///撥。
囂張的小豹子不僅沒有被嚇退,甚至還壓低身子,往對方身上壓,貼著耳邊輕笑:“老師,授課隻教一半嗎?”
謝知意抬手覆眼,掩耳盜鈴似的不看她。
這人怪壞的,平日裝得乖乖巧巧,一副沉悶好學生的模樣,結果裡頭全是黑的,裝滿了壞心眼,只知道個淺薄的大概,就能翻過來覆過去地折騰她,等日後……
也不知道後頭會有什麽更稀奇古怪的法子。
年長者不說話,不代表江鍾暮就消停了,湊到耳邊軟著聲央求,非要她教點別的。
謝知意耐不住她磨,最後還是又貼住方才咬過的地方,微微印下一個不淺不淡的痕跡,試圖用這個小花招將她敷衍過去。
可她卻忘記了江鍾暮是能舉一反三的家夥……
“鍾暮!”大大咧咧的男聲驟然響起。
捏住手柄的手抖了下,江鍾暮猛然回神。
“你今天怎麽了?叫你好幾聲都沒聽見,”江南勳站在旁邊一臉疑惑。
不等對方回答,又道:“時間到了,可以回去吃飯了。”
江高軒只會在下午時過來一趟,中午到點他們就可以自行離開。
江鍾暮隻答應了聲好,繼而關上機器,眉眼間的一縷驚慌之色隨著動作消散,徹底看不出什麽痕跡。
“今天在我家吃飯?”江南勳和往常一樣問了句。
“不了,”江鍾暮搖頭拒絕。
“行,”這樣的對話每天就會重複一遍,江南勳被拒絕了也不惱,一起走出屋外。
隨著午後降臨,屋外陽光越發燦爛炎熱,江鍾暮剛踏出屋外就皺了皺眉。
而旁邊的江南勳也抵不住,剛站到陽光下就開始往另一個屋跑,同時就喊道:“我家地裡種的西瓜熟了,我爹摘四個回來泡井裡了,你們等一會,我去撈出來,你們拿一個回去。”
江鍾暮三人一聽到這話,默契地退後一步又回到陰涼的小平房裡。
一直欲言又止的江南徵終於得了機會開口,猶豫道:“鍾暮姐……”
江鍾暮偏頭看他。
不知道什麽時候,無論是玩得好的朋友還是關系一般的平輩,只要年紀不算太大的人,都會喊江鍾暮一聲姐,大抵也算個尊稱,只有江南勳咬著自己是半個兄長的名頭,抵死不肯喊。
“你這兩天沒什麽事吧?”江南徵琢磨了半天才冒出這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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