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鍾暮在一起這事,謝知意很是坦然,剛在一起的那日,就拍了張兩人並肩坐在草地上、一起看夕陽的背影照,繼而發完了所有社交軟件。
而江鍾暮的小麥色膚色又特別明顯,認識江鍾暮的人自然能一眼看出,趙悅可那時瞧見,自己震驚了半天,過了兩天才敢試探詢問謝知意。
“我說你不如乾脆回來當老師算了,正好把你家小孩放眼皮子底下,”趙悅可如今已徹底接受,時不時就打趣謝知意幾句。
“給她一個驚喜怎麽樣?”
“算了,”謝知意擺了擺手,隻道:“對她不大好。”
年長者考慮得多,先不說之前是自己堅決要離職,考慮到江鍾暮也不會繼續任教下去,畢竟師生戀這種事情,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
“也是……”趙悅可笑容收斂,心知讓她重新回來這事是徹底沒指望了,她又道:“那你問老張那事?”
“他個大嘴巴,”謝知意揉了揉眉頭,隻道:“想換個大一點的房子。”
這老張也是她們之前的同學之一,畢業後繼承了家業,從事房地產方面,最近在潯大周圍弄了塊地皮,正準備動工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人,你剛聯系完他,他就在群裡和我們笑你要金屋藏嬌了。”
謝知意好生無語,沒想到一時沒注意看群,竟然就被這樣編造了一通。
趙悅可又道:“你那房子才剛裝修,這還沒有一年就換,怕是有點可惜,而且兩個房間也夠用,一個書房一個臥室……等等,你不會要和你家小朋友分房吧。”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謝知意。
“沒有,就是想空出一個房間來裝雕刻設備,”謝知意無奈,也不知道怎麽的,這群家夥對自己談戀愛這事格外在意。
趙悅可頓時拖長聲調:“哦~”
謝知意不想說話,這段時間徹底學會了怎麽應付別人的揶揄,沉默就是最好的逃避。
趙悅可還意猶未盡,又感慨道:“知意,你這真的是不會輕易談戀愛,一談起來……”
她砸了砸嘴,冒出一句:“真像老房子著火啊。”
這可不是什麽好詞,謝知意無語,抬眼瞪了眼對方,但卻沒說出什麽反駁的話,畢竟徐秦桑前兩天也調侃過她,說謝知意像是老來得子一樣寵著江鍾暮。
謝知意實在無奈,只能道:“你先忙著吧,我還有點事……”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趙悅可兩眼放光,立馬道:“找你家那小孩?她現在應該在七教那邊上課。”
謝知意徹底沒了話,頭一次招呼也不打,徑直往門外走。
身後是某人越來越張狂的笑聲,謝知意腳步越發快,轉眼就消失在樓道。
然後……
走到了七教。
倒不是因為趙悅可說的話,而是她本來就打算去找江鍾暮,這段時間氣溫驟降,晚上能到零度以下,而江鍾暮又是在冬天氣候溫和、從不下雪的江鎮長大,謝知意怕她不適應,這幾日都是接回家裡、用地暖捂著。
大學上課寬松,大多數都是前後敞開著門透氣,要是有遲到的學生,直接進去就是。
謝知意自然清楚這事,站在後門找到江鍾暮位置後,就徑直往裡頭走,直接在江鍾暮旁邊坐下。
這人除了玉雕課外,其他課程都聽得認真,沒有注意到姐姐出現,還在凝神看著講台。
謝知意也不出聲,示意旁邊的江鍾暮舍友好好聽課,繼而轉頭看向這家夥。
對方身上還穿著前段時間一塊去買的羽絨服,有了謝知意在一邊審核,江鍾暮終於擺脫黑白灰,穿上了淺藍色的羽絨服,裡頭是白襯衫和灰色毛衣馬甲,添了幾分書卷氣。
不同於普通女性、相對硬朗,甚至可以說是銳利俊逸的五官輪廓,在認真皺眉下,沉鬱又肅穆,和平常面對謝知意的乖訓模樣完全不同。
她一手拿著筆,手臂壓著書,也不知道聽得是什麽,時不時才寫下一兩句話,十分簡略。
不過這樣的人,卻渾身散著股甜膩的奶香味。
這是謝知意前段時間給她買的香水,本來江鍾暮還不樂意,結果噴完之後,被姐姐抱著誇了幾句,她就開始樂顛顛早中晚都用。
等講台上的老師說到其他,教室邊傳出劈裡啪啦的翻書聲,江鍾暮也一樣,手指一勾便將課本翻頁,同時藏在嘴裡的薄荷糖也被換了個位置,頂著臉頰,鼓出一個圓嘟嘟的弧度。
旁邊的謝知意啞然失笑,虧這人裝得一本正經,結果在偷吃糖。
江鍾暮這才察覺,一下子扭過頭,淺琥珀色的眼眸亮了下,又低聲道:“你怎麽來了?”
謝知意平常都是在學校門口等她。
小豹子忍不住笑起來,銳利眉眼柔和,臉頰邊的酒窩深陷,剛剛還一本正經的家夥,轉頭就變成了傻狗樣。
“過來處理點事,順道過來看看你,”謝知意雖想板起臉斥她兩句,讓她好好聽課,可話到嘴邊卻換了字句,連語調都柔和,眼尾帶笑。
江鍾暮強壓著嘴角,抬眼講台上瞥了眼,又偷偷摸摸地伸出狗爪子,輕松拽住對方的手,然後包裹在滾燙掌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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