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的她對社交唯恐不及, 但是在網絡上倒是輕松許多,沒有那麽多的顧忌。
也有可能因為對方喜歡的蛇, 是她的生肖屬相。
“小草, 你好, 你這是在做什麽, 吹泡泡嗎?”洛懸終於認出屏幕上放大的網狀結構, 應該屬於粉色泡泡。
見小草半天沒有任何回應,洛懸雙指撚著酒杯上用來裝飾的小傘, 看似體貼周到地問詢,實則步步緊逼,有著與她不符的進犯性。
防水袋的質量很好,即便小手機已經沉到了浴缸底,寧一卿也能透過水面, 聽見洛懸略帶醉意的嗓音, 像某種含著羽毛的小鉤子, 勾住她心底的羞癢和害怕。
她環抱著自己,柔嫩的半弧在這樣的力道下更加飽滿, 泛著誘人的水紅。
手機應該沒有拍到自己?
這麽多泡沫,還有溫熱的水,寧一卿緊緊抿著唇,生怕自己泄露出任何一絲酥軟的聲音。
不著寸.縷的身子埋在水下,水珠順著發絲慢慢滴落,在滿是泡泡的水面泛起一陣一陣旖旎的漣漪,寧一卿惶恐地發現泡泡太密,她根本找不到手機的位置。
除非跪坐在浴缸裡,探身下去尋找。
可是那樣又會……
久久沒聽到小草的回應,洛懸略感奇怪,下一秒聽見了一陣令人眼熱心熱的水聲,滴答嘩啦,仿佛能具象出潮氣滲透潔淨的白襯衫,沒入女人嬌.嫩的肌膚……
洛懸咬在自己舌.尖上,及時製止這種怪異的幻想。
怎麽會想到寧一卿身上去,幾乎是一瞬怒火吞噬洛懸的全部心緒,讓她無所適從又萬分難受。
“之晚姐,你今天怎麽也喝這麽多酒?”池梨於半醉半醒間,發覺不止自己一個人在喝悶酒,於是疑惑發問,“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嗎?”
夏之晚輕輕摸摸池梨的頭髮,柔柔地說:“陪你喝,我沒事,你小孩子家家的,操心自己的事情還不夠?”
“可是我覺得之晚姐你也很不開心啊。”
“哪有的事,”夏之晚故意揉亂池梨的頭髮。
緩過勁來的洛懸,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剛才還流光溢彩、閃爍星光的雙眼,忽地沉黯下來,像一池幽深的潭水。
手機適時振動起來,洛懸低頭,銀發柔軟順滑地搭在她光潔無暇的額頭。
[小草:不好意思,手機進水了,我的家人都睡了,不能視頻,對不起。]
緊接著又馬上進來一條措辭謹慎的郵件。
[小草:剛剛你看見什麽了嗎?]
洛懸失笑不已,這個小草是想滅自己口嗎,怪神秘的。
[小崖:沒,亂七八糟的看不清,你不方便就算了。]
或許是對方見洛懸的態度,很快冷了下去,立刻回復的短信,多少顯現出幾分惶恐的味道來。
[小草:請問,之後我還能跟你請教雕刻上的問題嗎?我真的很想學習木雕。]
[小崖:可以,你不用那麽緊張。]
寧一卿心跳漏了一拍,生怕洛懸察覺到任何端倪。
[小草:可能我比較社恐,經常容易緊張。]
[小崖:我打字大概跟你講一講怎麽雕刻小蛇,首先確定蛇的大小和輪廓,你如果擔心刻歪,可以先畫幾條輔助線……]
半個小時後教學完成,小草再次道歉並強調說她的手機掉進水裡壞了,兩人才互道晚安,停止聊天。
然後,洛懸的手機又來電顯示著一個不遠不近的名稱“夏伯父”。
意蘭的夜景很美,今天夜霧濃重,如同她那天遇見,迷失在大雪裡的寧一卿一般如夢似幻。
將手機靜音後,她悄悄從居酒屋離開,站到小屋旁的台階上,眺望遠處川流不息的街景,接通了電話。
“夏伯父,您好,有什麽事情嗎?”
“洛懸啊,恭喜你的木雕在劇組那邊大受好評,蘇導是一代名導,他的這部電影已經確定要送去國內外領獎了,你木雕的身價大漲,我們這些雞犬也托你的福,跟著升天啊。”
“夏伯父,你說笑了,我只是做了我份內的事情而已,”洛懸無聊地踢著路邊的小石子,看上去自在又散漫。
“之前之晚非要幫助你,我還不是很同意,但現在看來,我的女兒眼光很不錯,你會是個有出息的人。所以,洛懸你願不願意和我們夏家再親近一些?”
突然聽見這樣奇怪的話語,洛懸怔了一怔,過了會兒才認真地說:
“我和晚晚只是很好的朋友,希望伯父不要誤會,Alpha和Omega之間也可以是純粹的友誼,就像我和小梨一樣。”
“我並不想聽你那一套純愛理論,你和之晚走得近,處一處就能處出感情,你給個準信吧,”電話那邊的中年男人聲音冷硬固執,“我們之晚可是很搶手的,你不要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我和晚晚真的只是朋友,並沒有多余的心思,伯父不信的話,可以直接跟晚晚聊一聊。”
夏之晚的父親冷哼了一聲,直接說道:
“我和之晚交不交流,是我和她的事情。你和我們藝術館的合同三七分帳,你沒有告訴之晚吧。”
“伯父,”洛懸瞥見花壇上的藍地柏,略微失神一瞬,繼續說,“我是個守信用的人,合同期間我的木雕所產生的收益,藝術館七我三,我一直保密並且嚴格遵守。”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