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的畫畫嗎?”左鬱看似漫不經心實際有意關注。
“嗯,專業學的素描。水彩、油畫、木炭都會一些吧,但最近還是在畫油畫。”
她畫的畫是什麽樣的?上次去她家一副都沒看到過,左鬱有些好奇。
“最近在練習畫人。”池千一補充道,說起畫人的時候有意看了左鬱一眼。她很想畫她,如果可以的話。
“哦哦,畫人。”左鬱若有所思,在想是畫穿衣服的還是不穿衣服的?大概也有不穿衣服的情況吧,她不是藝術生,不懂具體情況。
不過也沒什麽吧,僅從畫本身出發,裸l模也是很正常的吧。
看出左鬱眼中的困惑,池千一又說:“以前大學上課的時候常畫裸l模,最近幾年畫得少些。”
主要是不用像大學一樣交作業,加上池千一比較挑,不喜歡隨便找模特,所以一直沒請人。
算是隨便聊聊,這個話題也只是淺嘗輒止,沒深入太多,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咖啡店門口。
池千一指了指那塊黑白色的招牌,“就是這裡啦,我的咖啡館。”
左鬱抬頭看了眼招牌,是一家名叫Candlelight的咖啡館,意為燭光。
“上周才重新裝修了一下,你進來看看。”池千一拿出鑰匙開門,拉開卷門,店裡還是一片黑,“馬上,我開燈。”
她拍了一下牆上的燈,瞬間燈光亮起,整個店的模樣落在眼前。
第一眼感覺很寬敞,店面並不小,冷白燈照射下,看起來簡潔大方,但也不乏細節,環顧四周,空白牆上添置了一些畫畫,是色彩鮮豔的水粉。
左鬱有種直覺,這些畫可能就是池千一畫的。
大多是一些景物插畫,色彩絢爛,這麽乍一看,風格好像和教室公寓外面那道牆上的有點像。
“然後樓上是我的畫室。”
竟然還有二樓?這地段不管租還是買好像都挺貴的,果然有錢任性。
池千一神神秘秘,有意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幾乎就是肩膀隔著一拳,“你要不要......”
左鬱並沒察覺到異常,“嗯?”
“要不要上樓去看看?”
老實說,左鬱的好奇心已經被勾了起來,既然主人已經發出邀請,那恭敬不如從命。
池千一帶著她沿著旋梯往上走,二樓給人感覺光線要暗很多,剛上去就聞到一股的顏料味道。
這裡空間雖大,但擺放的東西也很多,顏料盤、各色粗細的筆、畫架、水桶以及最引人注目的畫布。
池千一畫的東西真的太多了,色彩豔麗的、沉悶的、晦澀的、奔放的......
說她是個畫家並不算是過度誇讚。
在眾多畫中,很快左鬱被一張素描所吸引,畫上是一雙眼睛,透畫傳神,隔著紙好像都能感受到那道憂鬱的目光,感染力極強。
左鬱心想,沒有特別好的畫畫功底應該很難畫出這種效果吧?
“這個,畫得好有意思。”左鬱並未吝嗇自己的誇讚,她覺得畫上的眼睛很傳神,而且有種熟悉感。
“有意思嗎?那送你給好了。”池千一手比嘴巴還快,在她說完這句話時,畫已經從畫夾上取下來,遞給左鬱。
左鬱遲疑了一下,旋即接過那張畫。
是一張不厚不薄的紙,觸感不算光滑,她看著畫上的眼睛,熟悉感,好像真的在哪兒見過。
左鬱腦袋裡這麽想著,嘴巴上也說了出來:“感覺你畫的眼睛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池千一唇角的笑意蕩漾開,“是嗎?那你好好仔細回憶一下,看能不能想出來?”
左鬱真的在想,但腦袋搜索無果,“想不出來。”
池千一臉上還掛著笑,“那沒關系,想不出來拿回去多看看,說不定哪天就想起來了。”
之後池千一帶著左鬱在畫室逛了一圈,能看得出她真的是個酷愛畫畫的人。
都說從一個人的作品可以看出她的內心,左鬱的眼睛接收著各種各樣的畫,一時半會兒難對池千一下個什麽定義。
如果一定要評價,那可以有一個詞:眼花繚亂。
沒有固定風格,千變萬化,甚至懷疑不是同一個人畫的。
左鬱看得入神,每一幅畫都像是一個新的世界,有被驚豔到。
轉了一圈,走累了,看累了,兩人在小沙發上坐著。
空氣突然沉默,左鬱似乎在認真思考,好久才說:“你的畫很棒,感覺是可以放在畫廊裡展覽的程度。”
池千一會心一笑,“那你喜歡看畫展嗎?”
“看過幾場,門外漢,純憑個人感覺,但挺喜歡的。”
“不如咱們周末去看一場?正好世紀廣場最近有個油畫展,有沒有興趣?”
“好啊。”左鬱說話時,目光無意識掠過池千一的臉。
雪肌紅唇,眼含秋水,一雙杏眼微微上挑,看起來勾人極了,由於五官立體,她很適合偏濃的唇色,以至於左鬱沒忍住多看了兩秒,甚至很想知道她塗的什麽色號。
但還是忍住了。
“我想問你個問題。”池千一朝她靠近一些,兩人距離拉近,近到能嗅到彼此身上的氣味。
“嗯?什麽問題?”
“你為什麽改名字啊?不想說可以不說。”
左鬱搖頭,看樣子是不想說。
“那以後我叫你左鬱還是劉筱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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