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鬱的腳踝有種濃厚的孱弱感,握在掌心好像還有盈余,她的肌膚很白,不是那種讓人覺得病態的白,而是白裡帶點淡淡的粉色,讓人想起夜晚獨自綻放的櫻花。
是美的。
且是撞擊視覺的那種美。
池千一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早已變得焦灼。
“不用按腳。”左鬱稍稍縮了縮,支起半個身子來,靠在床頭櫃上,對池千一說:“幫我按按肩膀,有點酸。”
“好。”池千一當然答應她,只是現在坐在床沿邊上,不太適合給她按肩膀。
而且很奇怪,偏偏左鬱還要正面對著她。
“你上來。”左鬱拍了拍身側空的位置。
池千一踢掉拖鞋照做。
她跪在左鬱身旁,一隻手撫上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幫她按。
到這一步,池千一雖有些心神蕩漾,但不至於有別的想法,她還是規規矩矩,生怕越界。
左鬱明顯也沒那意思。
“你好像只能一隻手按。”左鬱蹙眉,對這個姿勢並不滿意,並提出最優解:“不然你坐我身上來算了,這樣可以兩隻手一起。”
池千一手突然抖了一下,慌忙抬眼去看左鬱的表情,卻發現她還是那樣淡定自若。一張清冷的臉無懈可擊,很難覺得她想歪了。
“啊......”池千一隻愣了兩秒,忙點點頭,“好。”
她跨坐在左鬱身上,一雙腿夾著左鬱的腿側,坐上去那刹那,奇怪的感覺蔓延上來。
可是——
可是左鬱的表情相當正常。
池千一臉紅得快滴出血來,對方卻毫無異常。
左鬱:“按啊。”
池千一深吸了一口氣,琢磨著左鬱大概率是故意的。
“......在按了。”
一直繃著臉的左鬱終於揚了揚唇,明知故問:“你臉好紅?”
“都這樣了,能不紅嗎?”池千一有點按捺不住,在她身上無意識地蹭了蹭。
“哪樣了?”左鬱一雙手搭在她的腰上,不摟緊,只是搭著,指尖似有似無地摩挲著她的肌膚。
弄得池千一浮想聯翩,手上忽然沒了力氣,整個人身體往下墜了些,一雙手攀上左鬱的脖頸,顫著音問她:“你是不是故意的?”
“有嗎?”左鬱眼神瀲灩,分明是在挑逗。
“你有。”池千一靠近一些,貼在左鬱身上,渾身的熱度卻絲毫沒有得到緩解,她吐著柔柔的氣說:“你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勾l引我。”
左鬱拒不承認:“我沒有。”
靠太近了,近到說話時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灼熱得能燒到彼此心裡去。
到底有還是沒有,沒那麽重要,各自早已心知肚明。
“左鬱......”池千一闔上眼,鼻尖貼在左鬱的鼻尖上輕輕蹭了蹭。
明顯在撒嬌,言語裡帶著強烈的渴求,視線內是左鬱光潔的肌膚,以及清晰可見的卷翹睫毛。
“怎麽?”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左鬱沒回答,這種不言而喻的答案不需要太過於明確。
或許在她讓池千一坐她腿上的時候心裡就有了答案。要違背自己的感覺實在太難了。
近在咫尺,誰先往前靠一點就能碰到對方的唇。
香氣縈繞在鼻間,她光澤紅潤的唇讓人很有親吻的欲望,池千一很想貼上去,牽著最後一絲理智問左鬱:“如果我吻了你,你會討厭我嗎?”
“不會。”左鬱想都沒想就回答她。
下一秒軟軟的東西貼了上來,是池千一的吻,短促而深情。
心裡空缺許久的東西被滿足,但並沒完全滿足。
左鬱闔上眼,回味著這個吻。
“你有想過我們再談一次戀愛嗎?”左鬱是閉著眼睛問的這個問題,看不清她的眸色,但能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來,她挺認真的。
“當然想過。”池千一沒再吻她了,而是給了她一個實打實的擁抱,一雙纖細的胳膊緊緊摟著左鬱。
擁抱時心臟貼著心臟,心與心的距離無形搭建了一座橋梁。
原來擁抱真的是比接吻更加誠懇的一個親昵動作。
池千一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和左鬱真正靠近的感覺了。
“我經常做夢啊,夢到我們還在一起。”她埋在左鬱頸間,搜集著曾經擁有過的溫暖,“一直想說,只要你願意,我隨時都可以開始。但又害怕,害怕你已經不想要我了。”
“我沒有不要你。”左鬱收緊了雙手,大膽地摟了回去,沒先前的猶豫,片刻思考後,“只是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有以後,與其說執意要分開,不如說是想到未來看看,你和我還能不能堅持到現在。”
她願意放下從前去看未來,其實和池千一有很大的關系。
當初分手無外乎是覺得池千一是個花心種子,分開半年以為對方早就忘記另尋新歡,沒想到她還在原地。
感情這種東西是相互的,其實深情也是。
她感覺到了池千一的認真,雖然這份認真的開頭有很多未達成認可的缺點。
“重頭來過?”左鬱松開她,目光投向她,把想說的話說出口:“有時候在想,認識這麽多年,還愛著,盡管有過怯懦也有誤會。其實,其實我想過放棄你,但是,我沒做到。”
池千一覺得自己的心再次咚咚咚地跳了起來。她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但又過於真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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