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鬱一張臉埋在膝蓋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一周前,在看到池千一那瞬間是驚喜的,如枯樹逢春,如春回大地。
她其實也是想念池千一的,但不知道承認內心之後要面對的是什麽。
“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可以嗎?”
“可以。”池千一起身,“你會好好想我們之間的問題嗎?”
左鬱點點頭,“會的。”
“那我走了。”池千一走到門前,揉了揉眼睛,“很困,腿也酸,怪你剛剛索求無度。”
左鬱猛地抬起頭去看她,結果只看到一個背影,下一秒門已經被合上,人已經走了。
左鬱:“……”
不是在嚴肅討論嗎?怎麽突然來一句這個?女人的腦回路真的很奇怪。
池千一走後,左鬱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半了。
時間過得好快。
困意襲來,決定有什麽明天再想,現在隻想睡覺。
她起身收拾好沙發上的殘局,腳下踩了一個什麽東西,低頭一看,是池千一的內l衣。
左鬱盯著那黑色面料看了兩秒,彎腰撿起來,用手撚了兩下,陷入沉思。
或許今天這件事是自己的不對,出乎意料的是,池千一沒有想象中那麽生氣,反而好像態度挺端正,朝著解決問題的方向去的?
茶幾上還放著沒喝完的茶,水早已經涼了。
不是請她來喝茶的,她也不是來喝茶的。
有些事情,如果跳出事件本身,其實答案很明晰。
左鬱一聲歎息,有時候是自己太偏執了。
*
第二天清晨八點四十,左鬱敲響了對面的門。
開門的人滿臉疲色,臥蠶處掛著黑眼圈,明顯昨晚沒睡好。
“早。”
池千一揉揉眼睛,“唔,早。”
“吃早飯嗎?”
“現在?”池千一這才真正清醒過來,“吃,等我幾分鍾。”
“好,不著急,我等你。”
五分鍾後,池千一裹著大衣走了出來,圍巾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清正皙白的五官。
“走吧!”
一同下樓,昨晚雪大,地面已經鋪上一層厚雪,踩在雪裡發出沙沙的聲音。
池千一不知道左鬱這麽早約她出來吃早飯幹嘛,但大概率應該是有話要說。
挺好的,至少昨天晚上說的話左鬱好好思考了。
左鬱:“想吃什麽?”
池千一:“豆漿油條可以嗎?”
左鬱點頭表示沒問題,兩人打算去食堂吃。
一路上碰到不少學生,不免少不了目光,甚至有人主動上前關心池千一,問她昨晚的情況。
關於內衣賊的事,僅在一個夜晚已經在學校傳開。
“我沒事,你們注意安全。”
幾句話搪塞了過去,為了避開其他的學生,兩人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很快到了食堂,左鬱點了一個茶葉蛋,池千一去買了豆漿油條,就著學校的食堂位置來吃。
池千一插好吸管,遞了過去,“豆漿,來一口麽?”
左鬱盯著吸管口,還是拒絕了,“你喝,我吃個茶葉蛋就行。”
池千一抿了一口,香濃可口,忍不住再次分享,又把杯子推了過去,“你喝一口嘛,真的好喝。”
“周圍有很多學生。”
“看到就看到,這不是很正常?”池千一偏頭看她,笑吟吟的,“除非你心裡有鬼啊。”
被戳中要害的左鬱不服,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豆漿入喉才意識到好像中了池千一的圈套。
“咳……”左鬱微微咳了一下,正色道:“約你出來吃早飯,是有事想和你說。”
“嗯,猜到了。”池千一咬了一口油條,直勾勾看著左鬱,眼含期待,仿佛知道左鬱即將要說什麽。
“昨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左鬱抿唇,對她來說,要道歉或者敞開心扉是一件困難的事。
饒使知道是什麽,池千一卻想要她說出來。
“昨天晚上什麽事?”
“我不該……”左鬱喉嚨狠狠咽了一下,鼓足勇氣說了出來:“我不該那樣定義我們之間的關系,如果有傷害到你,那我對你說對不起。”
池千一有點意外,她沒想到左鬱能真正把她的訴求考慮在內,並且給到及時的反饋。
這是她從來沒奢望過的,更別說諸如道歉或者其他的了。
“沒關系。”老實說,池千一有點意外。
“要說的就這個,吃完早餐我們回去吧。”
池千一卻並不打算結束這個話題,反問了句:“那我們現在的關系是?”
左鬱脫口而出:“不是情侶,也不是朋友,至於以後,我也不知道。”
池千一松了口氣,“那以前——”
左鬱搖著頭打斷她:“以前的事就放在以前吧。”
池千一愣了一下,深色瞳眸裡閃爍光澤,很快重重地點了點頭,這次是真的意料之外受寵若驚。
覺得左鬱雖然沒有說得很明確,但如果沒理解錯的話,是要放下那件事的意思吧?
所以以後還是有無限可能的對嗎?
“你別那樣看著我。”左鬱覺得池千一的眼神太炙熱,別開了眼,低頭去剝手裡的雞蛋。
“馬上快放假了,寒假你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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