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珺雪本來倚著服務台看戲,見溫宛冰好不容易有了反應,結果是被凍住的模樣,頓時笑彎了腰,她纖細白皙的脖子都泛了紅,手在旁邊直扇風。
真難得小製冷機被克住了。
溫宛冰拎著煤油燈和傘,把房卡塞到她扇風的手裡:“別笑了,住情趣去了。”
一本正經地口出狂言。
傅珺雪笑得更停不下來了,一直進了小木屋才堪堪止住。
木屋設計得十分別致,它被一片半高的綠竹高高架起,連接著一塊很大的露天平台,平台的另一側邊緣接著木製樓梯。
像武俠劇裡隱匿在世外桃源的屋子。
踩著樓梯進到屋裡,入目是一整面牆的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屋外綠油油的竹林和灰蒙蒙的天,窗簾是淡淡的米黃色,與整個屋子裡的原木很適配,從屋頂到家具到踩在腳下的地板都是木製的,屋外的雨聲從木頭縫隙裡滲進來,置身大自然的感覺便溢了出來。
“笑得我都出汗了。”傅珺雪從背包裡拿出換洗的衣服說,“我先去洗個澡,你等會兒也洗一下?”
眼看風景只能走小道,一路徒步走到竹海中心淋了半身雨,出了一身汗,辦理入住之前她倆還坐了竹筏釣晚飯,褲腳都濕透,是很不舒服。
溫宛冰“嗯”了一聲,把煤油燈掛到牆上,頭上一涼,她抬頭看向屋頂,訝異道:“真的漏雨啊。”
已經走到淋浴間門口的傅珺雪聞言在牆後面探出半身,唇邊綻開笑,眉眼彎出狡黠的弧度:“小寶貝兒~那漏的不是雨,是情趣~”
溫宛冰:“……”
在傅珺雪洗澡期間,溫宛冰把飲水機的插頭插上,檢查了一遍房間,然後發現了擺放在角落裡的唱片機。
原以為是個複古裝飾,沒想到是可以用的,簡單琢磨過怎麽使用以後,她去鋪了床,單腿跪上去整理床單的時候,整個床嘎吱了一聲,仿佛下一秒就要塌了。
溫宛冰一怔,停頓了好幾秒,特別緩慢地抬起膝蓋。
從淋浴間方向傳來了傅珺雪慵懶喑啞的聲音:
“小寶貝兒~”本 .文.由 公 ·主.號 番 茄 ·仔 宅' 宅 '整 ·理
溫宛冰膝蓋落下去。
又是嘎吱一聲,她順著傅珺雪聲音的方向抬頭。
傅珺雪倚靠著木牆,歪著頭戴耳環,她穿著絲絨與雪紡拚接的吊帶裙,V領開的很低,黑色的抹胸露出外緣,罩了件紅色的寬松大廓型的針織長開衫,一側垂搭在肩臂,稱得肩頭瑩白。
剛洗完澡,她白淨的臉上泛著紅潤光澤,整個人透著讓人難以挪開眼的風情。
“濕氣重,木製家具容易瓢,要小心使用。”
這是在學著老板娘的調子提醒。
或者應該說是調侃。
溫宛冰站直身體,歎了口氣,有點嫌棄:“這也是情趣麽,老板娘的情趣還不如你的。”①
傅珺雪從側頸撩了一下長發:“你別逗我笑。”
溫宛冰一臉“我很認真”的表情。
“去洗澡?”傅珺雪目光往眼尾淋浴間的方向瞥了瞥,“水挺熱的。”
溫宛冰點了點頭,背對著傅珺雪拿了衣服,裹成一團進了淋浴間。
傅珺雪瞥了她手裡的一團白:“噯,溫沝沝。”
溫宛冰停下,呼吸一滯,還以為傅珺雪要問她手裡拿得什麽衣服。
下一秒,傅珺雪點了點自己的耳垂問:“好看麽?”
耳垂上別著圓圓的珍珠,串著小小的碎鑽和紅豆大的小珍珠,末端墜著一片雪花。
溫宛冰松了口氣:“好看,很別致。”
傅珺雪滿意地彎起眉眼。
半個小時後,溫宛冰把頭髮吹了半乾,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做了兩個深呼吸,慢吞吞地走出去。
彼時,酒店的工作人員剛送完晚餐,傅珺雪抱著一個白瓷瓶,側著身關門,余光瞥見溫宛冰的身影,下意識地抬眼看過去,關門的手停了下來。牆邊的燈映在她的眼裡,襯得格外亮。
磨磨唧唧了好久才出來,水蒸氣熏出來的熱氣早就散了,溫宛冰的臉因為羞澀還是暈著紅,很淡,早春的桃花一般粉嫩。
溫宛冰別開臉頰邊的碎發,手有些無措地攥著裙子,低頭看了看,腳趾緊張地蜷了蜷:“很奇怪麽?”
“嗯~~”傅珺雪搖了搖頭,手往前一推關上了門說:“很漂亮,只是我第一次看你穿裙子,有點~”她話音頓了頓,像在斟酌字眼,“驚喜。”
“以前有穿過,只不過後來覺得穿裙子不太方便,所以基本上就不穿了。”溫宛冰別扭地解釋。
“那這次是特地穿上的麽?”傅珺雪抱著白瓷瓶一步步走近,以一種直白且欲的眼神看著她。
每踩一步,溫宛冰的呼吸就重一點。
直到距離被拉近到鞋尖相抵。
傅珺雪抬手沿著微立起的衣領,在鎖骨的位置停住:“為什麽突然想穿裙子了?因為是最後一次旅行麽?”
三個問題溫宛冰都回答不了,她垂著眼,眸光落在了傅珺雪的腕表上。
表盤點著奪人眼球的碎鑽,指針在折射的點點碎光中一格一格地撥動。
溫宛冰長睫輕輕一顫,視線掃向了她懷裡的白瓷瓶,問:“這是什麽?”
轉移了話題。
傅珺雪單邊眉梢往上挑了一下,收回手,抱著白瓷瓶走到餐桌前:“蜜桃椰酒~網上有代購,我買了一瓶直接寄到了酒店,拜托老板娘幫忙收了快遞,剛剛叫餐讓服務員一並帶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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