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星等著葡萄似的大眼睛盯著孟栩然看了一會兒,抱著頭擋住太陽說:“蘿卜乾,難吃。”
“英雄所見略同~蘿卜乾最好不吃了!”孟栩然問她,“我要回陰涼的地方了,你要不要一起?”
溫星費勁地朝孟栩然抱起橘貓:“居居,一起。”
“誰的豬誰抱。”孟栩然單邊眉毛上挑,“我可抱不動。”
“我們家總裁哪兒豬了哪兒豬了?”胡椒拎著濕噠噠的帽子從一樓上來,一聽孟栩然的話懟道,“你自己都養貓,你連頭貓都抱不動?”
孟栩然嗤道:“我們家小滿和這等橘豬豈能相提並論。”
溫星眼睛驟然一亮:“小滿,好看。”
“……”胡椒閉了閉眼,差點被氣撅過去,轉頭對溫宛冰說,“船員剛打撈上來的,我們用礦泉水洗了一下,對不起啊。”
“沒事。”溫宛冰接過了帽子。
傅珺雪看著溫宛冰那雙好看的手沒進潮濕軟塌的帽子裡,心情不太爽地埋汰道:“總裁是不豬,你挺豬的,搶小朋友的帽子,還弄到了海裡。”
“我錯了,那,那弄到海裡的也不是我啊,是她!”胡椒扭身刷地一下指向祁悅。
“我也錯了。”後者聳了聳肩,回敬道,“但始作俑者是你。”
“半斤八兩的就不要互相指責了。”孟栩然一手牽著溫星,妖妖嬈嬈地半扭著身體,“有這時間還不如劃分一下,一人負責哪兩個帳篷呢。哦對了,現在呢,我們星星公主要吃葡萄。”
“葡萄!”溫星適時的重複。
孟栩然笑眯眯道:“麻煩惹事的二位洗乾淨了剝好皮了送到船艙,謝謝~”
這哪兒是溫星想吃,分明是孟栩然自己想吃。胡椒和祁悅互相看了眼,認命地歎氣,一邊爭執大小帳篷劃分,一邊往船艙方向走。
溫宛冰慢吞吞地側頭,朝傅珺雪瞥了一眼。
傅珺雪敏銳地察覺到了,斜睨過來:“看我做什麽?”
溫宛冰轉過身,靠著欄杆,兩隻手探進帽子裡撐開,讓太陽可以更大面積地曬到帽子表面,一邊說道:“就突然覺得,你挺溫柔的。”
“我本來就很溫柔。”傅珺雪撩開被海風吹亂的卷發,側頭看她,提醒道,“小心點,別又掉下去了。”
拂過臉頰的海風是溫熱的,好像將拖腔帶調的聲音也浸泡得柔和,還含著一些親密感。
溫宛冰驀地想起剛剛那一瞥。
寬大的帽簷下,傅珺雪的眉眼生動又明豔,陽光照進她的眼裡,像黑夜亮起了橘黃色的明燈。溫宛冰總覺得黑色是很壓抑孤寂的顏色,但傅珺雪眼睛裡的黑色總是最柔軟的。
溫宛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回應前半句還是回應後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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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多上島完畢,開始自由活動。
前一晚吵架的小情侶又和好了,兩人負責自己的帳篷,胡椒和祁悅在孟栩然與溫星的監管下負責剩下三頂帳篷,這兩人一開始還以為是說著玩,直到孟栩然舉著她那把小洋傘站在幾步遠外指揮,才知道是來真的。
偏偏一反抗,孟栩然使個眼色,溫星就會抱著頭說:“帽帽。”
瞬間被拿捏得死死的。
溫宛冰隨著傅珺雪支起天幕,時不時地朝孟栩然和溫星的方向投過去兩眼,沒發覺傅珺雪的視線也時不時地落在她身上。
像盯緊屬於自己的食物的狐狸。
“要不,你也去搭帳篷?”傅珺雪突然提議道,“這邊快好了,剩下的我一個人也可以。”
溫宛冰愣了愣,看向傅珺雪,明明傅珺雪臉上掛著慵懶的笑容,但溫宛冰從中品出了一絲委屈和不悅。
“你要是也去,我就去。”溫宛冰不覺得沒有傅珺雪在身邊,她能搭好帳篷,她想著傅珺雪笑顏裡的慍色,想了想,解釋道,“我是沒想到出來一趟,居然可以這麽長時間不用陪在溫星身邊。”
話音頓了頓,她握著撐杆,看著深陷在泥土裡的末端:“從沒有過這種經歷,突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傅珺雪盯著她看了半晌:“那就好好享受當下。”
溫宛冰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
因為早飯吃得比較飽,中午解決得比較隨意,是小情侶準備的壽司。吃完後,孟栩然帶著溫星窩在帳篷裡午睡,有潛水證的幾人換了泳衣下了海。
傅珺雪沒有去,而是坐在天幕下,煮了一杯果茶,順便準備晚上的燒烤,溫宛冰坐在她身邊,兩人忙一陣,偶爾放松,抬頭看看不遠處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地拍上岸,誰都沒說話。
是難得的沉默氛圍,但卻沒有一點別扭和尷尬。
一直到串完所有竹簽,潛水游泳的人上了岸沿著沙灘開始挖蛤蜊,溫宛冰才開口打破靜默:“你為什麽不去潛水?”
“為了陪你啊~”傅珺雪對上溫宛冰滿眼不相信的眼神,輕哼了一聲說,“在想事情,要看著你才能想呢~”
溫宛冰燙著耳朵想,還不如前一個理由,但問出來的話卻是偏向後一個:“想什麽事情?”
傅珺雪唇角漾開笑意,托著下頜,突然想到說:“你給我看看你手機備忘錄,我再告訴你。”
溫宛冰抿了抿唇,拿出手機調出備忘錄遞過去。
更新了四條。
【不冷戰(她不喜歡,我也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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