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溫星從口袋裡摸出了那顆珍珠,丟進了粘土捏的魚缸裡:“還了。”
溫宛冰愣住。
她才發現溫星捏的粘土娃娃發色和髮型都有點像那人。
珍珠丟給粘土娃娃就是還回去了。
“哢噠——”大門被打開。
溫宛冰神思回籠,往門口看了眼,是何秀英回來了:“修好了?”
“嗯。”何秀英邊換拖鞋邊應。
溫宛冰把溫星做的粘土娃娃小心翼翼地放進玻璃櫃裡,拍了張照,轉身,見何秀英不知道從哪兒拿出兩盒糖在溫星面前晃,問道:“哪兒來的糖?”
“老張給的,說是他丫頭從國外寄來的。”見溫星沒興趣,何秀英把糖丟進茶幾上的果盤裡,順勢看了眼牆上的鍾,“我陪她,你去忙你的吧。”
溫宛冰“嗯”了聲,往房間走。
何秀英念叨:“也別總忙工作,又忙不出什麽名堂來,都單了多少年了,再找個對象談談吧,以後再遇到今天這情況,就好讓對象去修,也不用麻煩人家老張了不是,星星也好多一個人照顧。”
“像11棟那位,還是得請張叔,像……”溫宛冰滾了滾喉嚨,話鋒一轉,“不靠譜的,星星也不會多一個人照顧。”
何秀英又無語又好笑:“那你就不能找個靠譜的!”
“隨緣吧。”溫宛冰疲憊地應付,進房後,立刻反手關了房門,倚著門板呼了一口氣。
忙完工作,剪輯錄像發布到“如水的星星”帳號上,溫宛冰拿著睡衣進了淋浴間。
安靜的環境,重複單一的洗漱動作,很容易讓人發呆沉思。
何秀英常常像剛剛那樣說她。
其實不是只顧工作不想談戀愛,她曾經也有期待過,像小說裡一樣充滿浪漫色調的愛情。但後來,她又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實和理想的差距,生活的瑣碎足以撕碎所有空想。
她已經不會傻傻地去幻想,可以遇到契合的另一個人,擁有所有她所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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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乾頭髮,手機電也充滿了,屏幕上不斷地彈出短視頻的評論提示,其中間雜了一條微信消息。
溫宛冰先點開微信,看見列表最上面多了個人。
聊天欄裡顯示的是她加好友時填寫的備注:【紅包】
對方昵稱單一個六角雪花符號。頭像是一隻孟買貓,側顏棱角分明,皮毛黑得油光滑亮,貓眼是像寶石一樣的煙青色,很漂亮。
除了簡單粗暴的“紅包”兩字以及一段已添加好友的系統提示,再沒下文。
溫宛冰咬著嘴皮開始盤算發多少錢的紅包。
不能確定珍珠的價格,溫宛冰將照片發給了曾經曾經接過珍珠廣告項目的海聆谘詢。
海聆:【看著像是澳白,這一顆我估計最少兩千多】
海聆:【買珍珠怎麽不找我?】
icey:【別人送的】
回完,溫宛冰切到了傅珺雪的聊天框,思忖片刻,按進紅包界面,輸入了5000。
界面彈出提示:【單個紅包金額不可超過200】
溫宛冰改為轉帳,又被提示:【輸入對方姓氏】。
“……”
發了25個200的紅包,溫宛冰又覺得可能不夠,數字也不太吉利,於是又補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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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傅珺雪邊按摩小腿,邊刷短視頻打發時間。
也許是之前有搜索自閉症,大數據推送了自閉症有關的視頻。
其中有個捏粘土的,每一步都出其不意,傅珺雪不由多看了一會兒。
正準備劃到下一個,視頻裡一隻成人的手入鏡接過了小朋友手裡的粘土。
傅珺雪眸光定格在手虎口處的圓形淺疤上,低歎:“真巧。”
評論區裡有人留言:【星星是去學潛水了麽?之前有新聞報導自閉症學潛水乾預治療的效果很好,期待星星的變化】
傅珺雪點了個讚,去搜一下相關資料,看了一半,微信提示接二連三地蹦了出來。
列表裡只有親妹孟栩然會像這樣連續發十幾條消息過來,但孟栩然這會已經在睡美容覺了。
傅珺雪納悶地點進微信。
十多分鍾前被她腹誹從純白頭像到空空蕩蕩朋友圈處處透著“此號已廢”既視感,昵稱為“icey”的溫宛冰,此時此刻在給她刷屏發紅包。
[雪花]:【?】
icey:【?】
傅珺雪盯著這兩個問號,覺得它們要蹦到她頭上跳disco了。
[雪花]:【你在給我下紅包雨麽?】
icey:【轉帳要輸姓名。】
[雪花]:【姓名:傅珺雪】
屏幕上方顯示的“對方正在輸入…”定格了有三十多秒。
icey:【已經發完了。】
“……”
傅珺雪想像著溫宛冰無語的模樣,毫不客氣地把紅包全收了。
[雪花]:【5200?】
icey:【酬謝費加珍珠,不夠我再發】
說了珍珠是送的還偏要還。
傅珺雪眯著眼敲字:【夠了,5200,26個,數字都很好,[愛了愛了]】
溫宛冰看著手機,後知後覺:“……”
沒回復傅珺雪,她切到短視頻後台,看到了那條評論,隨後去查了資料。
別的城市早有人利用潛水乾預,效果顯著。
溫宛冰有些心動,戳傅珺雪問:【溫星可以在solo學潛水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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