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從傅珺雪這種狐狸精一般的人的嘴裡說出的話,太具有誘惑力。
“誘導聽起來感覺我在帶壞小朋友,我是在教你談戀愛,可不是來帶壞你的。”傅珺雪一把攬過溫宛冰,做了一件她在墓園就很想做的事。
將溫宛冰摟進了懷裡。
擁抱摩擦到紋身,細微的疼伴著一絲絲的癢從融化的“冰塊”中滲透出來,侵襲了溫宛冰的心臟。
她不止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在依偎的胸膛裡,不止是她的心,在瘋狂跳動。
溫宛冰長睫輕顫,沒了反應,由著傅珺雪翻轉她,牽住她的手。
耳畔是傅珺雪放柔的聲音,如同自言自語,如同這個夏季最柔和的風。
“在一段良好的戀愛關系裡,一個稱職的戀人,是該引導另一方朝更好的方向發展,成為更好的自己。”
伴隨最後兩個字的尾音,傅珺雪將她的手搭在了門把手上,冰涼的金屬觸感傳遞在手心,裹挾著熱意的風吹過了,從遠處傳來的汽笛聲就像是告誡的警鈴,悠長地讓人忽視不了。
“傅珺雪,你覺得我們算是良好的戀愛關系麽?”溫宛冰低低地問。
閃電戀愛,簽署合約,限定時間,甚至都不能算是正常。
傅珺雪愣了愣,像是被問住了,沒有立即給出答案。
面對傅珺雪的沉默,溫宛冰感覺有一絲失落,然而她其實並不想要傅珺雪的答案,只是一個提醒而已。
溫宛冰轉動門把手,淡淡道:“很好的一課,受教了,傅老師。我大概離稱職戀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或許永遠走不完。
傅珺雪眸色沉了下去。溫宛冰第一次見她傅老師,她覺得有趣,而這次,她聽著卻有點不悅。
房門打開,話題終止。傅珺雪抿了抿唇,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最終傅珺雪將那幅可以代替照片的三人粘土畫留給了溫宛冰,帶走了承載著溫星喜好的大蝦圖。溫星大概是覺得傅珺雪也很喜歡烤大蝦所以選擇了這幅,又送了一對立體的粘土大蝦給傅珺雪。
之後溫宛冰送她下樓,目送她離開。
這一天的相處,就像是刺在身上的紋身,瑰麗的圖案下灼燒著細密的疼。
總體而言,這個過程是令人不舒服的,溫宛冰感覺傅珺雪這樣聰明的人,應該明白她的意思。
在剩下的日子裡,她和傅珺雪的關系大概不會再更親近了。
溫宛冰假裝不在意,她安慰自己這樣很好,畸形的戀愛關系應該被束縛在可控的范圍內,她只是想短暫地放縱,而不是沉陷其中。
然而,事實的走向和她預想的方向相反。
在之後不用潛水的大半個月裡,傅珺雪出現在她的視野裡的頻率比之前一個月都要高。
從辦公大樓出來,她總能看到傅珺雪那輛鮮豔且顯眼的紅色牧馬人停靠在路邊。
溫宛冰下班時間晚,傅珺雪就直接送她回家,下班時間早,傅珺雪就陪她練車。
心照不宣的,誰也沒再繼續那些以不歡而散收尾的話題。
仿佛那天不愉快的討論從未有過,她們之間的協議以十分和諧的形式繼續進行中。
在休年假的前一周,溫宛冰在傅珺雪朋友的推薦下,買了輛車,要適應新車,再練習練習,又與傅珺雪碰了面。
那天,溫宛冰下班很早,天還亮著。
傍晚的雲霞很美,像被打翻了一杯桃汁,粉色沁在雲層裡流淌在天邊。傅珺雪就站在色澤最濃鬱的雲彩下,又套了件格子衫防曬,耳朵上墜著的大蝦耳墜,看起來又獵奇又適配。
她倚著溫宛冰的新車車門,手裡捏著個方方長長的白色物件。成了這一帶靚麗的風景線。
等溫宛冰走近了,傅珺雪將手垂在身側,開口就問她:“喝奶茶麽?”
“不喝。”溫宛冰搖頭,給傅珺雪開了車門,忍不住問,“傅珺雪,你是準備要金盆洗手開奶茶店,在考察各家麽?”
這段時間傅珺雪每次見面就會問她:“喝不喝奶茶?”
起先,溫宛冰總是下意識地拒絕。
被問多了,她開始嘗試同意:“喝。”
傅珺雪便又會讓她在有桃汁果飲的店和沒蜜桃產品的店二選一。
溫宛冰又從習慣性地選擇無蜜桃產品的奶茶店,變成遵循自己的喜好,選擇有桃汁的果飲,自此一發不可收拾,體重蹭蹭蹭地漲,昨天看到體重秤上的數字給她嚇了一跳。
兩周胖了六斤。
傅珺雪剛要坐進副駕,聞言,動作一頓,扶著車門看她:“那你覺得哪家的哪款蜜桃產品最好喝?”
溫宛冰想了想,認真給了答案:“CC家的芝芝桃桃。”
傅珺雪點了點頭,坐進了副駕。
“你是真要開奶茶店?”溫宛冰上車後問道。
傅珺雪覺得她一本正經追問問題的樣子可愛極了,含著笑說:“主意不錯,可以考慮。”
半真半假,溫宛冰辨別不出來傅珺雪是在開玩笑,還是在以玩笑的語氣說真話,她有一瞬希望傅珺雪是認真的。
轉念一想不過奶茶店賺的不會比傅珺雪現在的工作高,也不會比現在的工作輕松。
想想都不可能換。
溫宛冰側頭看向傅珺雪,看她懶洋洋地靠著椅背不知道在想什麽,手裡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那個白色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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