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珺雪很滿意她的回復,臉上的笑意加深,握著她的手腕貼向自己的臉頰,拖腔帶調地問她:“想不想知道這個色號的名字?”
話題跳躍有點大,傅珺雪的臉有些熱,溫宛冰愣了一下。
仗著底子好,又不想太浪費時間在化妝打扮上,溫宛冰一般隻塗個隔離和口紅,她其實對化妝品沒什麽興趣。
可是從指腹到掌心都緊緊貼著柔軟的臉頰,眼底都快被緋色侵染,溫宛冰鬼使神差地問了句:“什麽?”
從傅珺雪紅潤的唇間溢出一個英文單詞。
她沒用力氣說話,很輕,幾乎沒有發出聲音,但溫宛冰聽得清晰。
“Orgasm.”[1]
溫宛冰心跳漏了一拍,呼吸幾乎停滯,就像是被這句話電了一下,飛快地抽出手,站起身。
撩人心弦的罪魁禍首將下半張臉埋在臂彎之間,饒是溫宛冰看不見她上揚的嘴角,也能從那雙上抬著看她的眼睛裡看出傅珺雪放肆的笑意。
停了一會兒的空調又重新運作起來,鼓鼓往外吹著冷氣,拂去了身上殘留的熱氣,溫宛冰卻還是覺得燥熱,縈繞在她鼻尖的香味像是在高溫下發酵出淡淡的酒味,融進呼吸,沁入心脾,引人入醉。
兩人無聲地對視,像曖昧的對峙。
直到廚房的門被拉開,傳來何秀英的聲音。
“回來啦,你吃過沒?沒吃的話,把鍋裡的菜熱一熱。”
溫宛冰回過神,下班之前她吃了麵包隨便糊弄了一下,現在不餓,便說:“吃過了。”
“小傅,”何秀英手裡端了一杯水,走到沙發前,遞給傅珺雪說,“把這個蜂蜜水喝了,溫的,直接喝。”
傅珺雪已經坐直了身體,乖乖地接過水杯,笑著說,“謝謝阿姨。”
溫宛冰緊繃的肩線緩慢地塌了下去,同時還有點懵:“這什麽情況?”
“哎呀還不是老張,”何秀英拍著大腿解釋說,“送了一箱什麽飲料,我以為是果汁呢,給小傅喝了兩瓶,哪曉得是酒。這上臉了才發現是酒。”
到這會兒,溫宛冰才明白過來傅珺雪臉上的紅潤根本不是因為什麽腮紅,也更加證明了傅珺雪剛剛就是在故意撩撥她。
溫宛冰面無表情地看向傅珺雪。
後者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蜂蜜水,迎向她視線的眼睛裡漾著水光,看起來很無辜。
杯沿下的唇角卻彎出了調侃的弧度。
喝完蜂蜜水,傅珺雪放下了水杯,她現在處於醉酒的狀態不好在溫宛冰家多呆,何秀英會越看她越自責。
傅珺雪裝模作樣地看了眼腕表,站起身瞄了一眼一臉懵還搞不清楚事情始末的溫宛冰,轉頭看向何秀英說:“我得回去了。謝謝阿姨今天的款待,菜特別好吃~”
款待?溫宛冰挑了挑眉。她知道傅珺雪不是那種不和她打招呼就來她家的人,只能是何秀英邀請她來家裡吃飯的,可何秀英並不知道傅珺雪的聯系方式……
“好吃下次就多來,下次,下次阿姨給你榨果汁。”何秀英對著傅珺雪寒暄了兩句。
傅珺雪從沙發上起來,經過溫宛冰身邊時,腳步踉蹌一副走不穩路的樣子,溫宛冰下意識地伸手就她攬在懷裡,瞬間被她身上濃鬱的香氣包裹住。
耳邊是何秀英焦急擔心地問:“哎喲哎喲,沒事吧。”
何秀英的聲音很急語速很快,溫宛冰的心跳更快,撲通撲通地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了。
“你送小傅回家吧,她喝了酒,不好開車,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打車也不安全。”何秀英拍了拍溫宛冰的肩吩咐道。
溫宛冰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剛好,她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一問傅珺雪。
“麻煩了~”懷裡傅珺雪歪了歪頭,看著她,嘴角咧開狡黠的笑。
像奸計得逞的狐狸。
從出門到上電梯,傅珺雪都摟著溫宛冰的胳膊半靠在她懷裡,感覺像是喝多了,可又沒讓溫宛冰真的用力扶。上車後,傅珺雪倚著座椅背靠閉上眼睛緩了緩,看了她一眼,傾身過去幫她系安全帶。
就在兩人處於最短距離時,溫宛冰借著月色凝視著她鼻尖的小痣,忍不住問:“真的醉了?”
傅珺雪沒說話,只有呼吸有一下沒一下地撲撒在兩人之間狹小的空間裡。
溫宛冰又盯著看了一會兒,就在她以為傅珺雪是酒勁上來,準備扣上安全帶時,傅珺雪睜開眼睛,偏過頭,對著她的耳畔說:
“你要再離我這麽近,這麽直勾勾地看著我,就真的要醉了呢。”
一如既往懶洋洋的語氣,尾音低到成了氣音,像夏季的風一樣輕柔裡裹挾著會讓人發熱的輕佻。
安全帶扣進鎖扣裡,哢噠一聲打破了這句話之後短暫的靜默。
溫宛冰挪開身,開了空調,比平時低兩度。
傅珺雪睨了空調顯示的度數一眼,勾了勾唇,小製冷機失靈了,開始開物理外掛了。
也許是酒勁上來了,也許是今天知道了太多,她有點疲憊,沒一會兒,又閉上了眼睛。
車子碾過蟬鳴蛙叫,駛出小區,平穩地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
溫宛冰斟酌了很久,開口問道:“你怎麽會來我家吃飯的?”
傅珺雪閉著眼睛解釋道:“下午阿姨帶著星星去了solo,她陪星星上了今天的潛水課,結束後她邀請我去你家吃飯,我本來是想跟你說的,但一開始我手機在儲物櫃,鑰匙在胡椒那,不好讓阿姨多等,我就直接開始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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