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剛剛迷眼睛了。”傅珺雪隨口掰了個原因。
溫宛冰走近了掉,關心道:“現在還迷麽?”
“不迷了。”傅珺雪有模有樣地眨了眨眼。
溫宛冰向她伸出了手:“情侶之間好像都是牽手一起走的?”
傅珺雪視線落在她虎口處的疤,宛如自己被灼燙了一下,長睫輕輕一顫,將手搭了上去:“是吧。”
說完,她頓了頓又說:“也有不是的。”
“?”溫宛冰投過去疑惑的眼神。
“有的人不喜歡牽手,有的人不喜歡五指相扣怕走在街上被人看見了議論。”傅珺雪解釋說,“當然大部分應該都是喜歡的。”
溫宛冰眉頭蹙了蹙,很快松開,直接牽過傅珺雪的手。
傅珺雪愣了愣,逗她:“小純情還挺會的嘛。”
“沒吃過豬肉好歹也看過豬跑。”溫宛冰面無表情地說,“偶像劇都是這麽演的。”
她的模樣仿佛不在回憶偶像劇而是歷史正劇,畫面莫名有點喜感,傅珺雪輕輕地笑出了聲。
“是不是因為這樣,在另一半停下時就可以第一時間發覺,就不會走丟了?”溫宛冰像個求知若渴的學生繼續深問。
她的手一開始握上去涼涼的,在皮膚摩挲□□溫才上升,從乾燥掌心升起的熱意蔓延到內心。
傅珺雪指節動了動,從溫宛冰的指間穿過:“那得五指相扣才可以,我喜歡這樣牽。”
溫宛冰指尖蜷了蜷。
過了幾秒,她收攏手指,將手指之間每一個縫隙填滿,十指緊緊地相扣。
風吹草動,傅珺雪眼波漾了漾,感覺到心臟在安全感與歸屬感盈滿的氛圍裡有力而又熱烈地跳動。
但之前的話題,誰都沒再提起。
是硌在浪漫裡的現實。
回到露營地,溫星剛好睡醒了,鑽出帳篷,抱著她的玩偶迷茫地左顧右盼。
“溫星睡醒了。”溫宛冰突然開口,“我得帶她去洗漱。”
“去唄。”傅珺雪好笑道,“怎麽連這個都要和我說。”
“嗯。”溫宛冰抬了抬兩人牽著的手,“我的意思是,要松手了。”
傅珺雪還沒反應過來,溫宛冰已經松開了手,朝溫星快步走過去。
怎麽還有人連松手都要匯報的。
傅珺雪垂眸盯著掌心紋路發了一會兒愣,屬於溫宛冰的體溫似乎還殘余在皮膚肌理裡,明明一開始冰冰涼涼的,現在卻像是在發燙。
走到溫星面前前,溫宛冰蹲下身,柔聲問道:“睡醒了?”
溫星點點頭,一隻手攤開,掌心上放著傅珺雪給她編頭髮的彩色頭繩,另一隻手胡亂地扒拉自己睡得亂糟糟的頭髮。
溫宛冰明白她的意思,說道:“我們先把小哆啦放下,刷牙,洗臉,然後再梳頭髮好不好?”
與在家裡的步驟一樣,溫星沒有異議,點了點頭。
等洗漱完,溫宛冰帶溫星坐到天幕下,準備幫她梳頭髮,溫星眼轉著手裡的發繩說:“辮子。”
辮子是傅珺雪編的,溫宛冰四處張望尋找傅珺雪的身影,剛一轉過頭,就見傅珺雪拿了瓶用熱水溫過的牛奶走到她身邊,吸管戳進牛奶瓶裡,攪了攪。
“我編了小髒辮就是為了你早上輕松點的,你倒好,昨晚上全拆了,誰拆的誰編。”
溫宛冰盯著那瓶牛奶,感覺心緒也被攪得七上八下,一面感動,一面又局促。
她不會編那種辮子。
像是知道她不會,傅珺雪握著牛奶瓶,歪身倚靠著桌,將牛奶遞給了溫星,笑得眉眼彎彎:“想讓我編也行~你說,求求君君了。”
溫宛冰從沒有親昵地叫過她小名。
溫星接過牛奶,捧在手裡:“謝謝,姨姨。”
她葡萄似的眼珠看向傅珺雪,溫星忽然想起上島前是傅珺雪扎的頭髮:“辮子。”
原本不想求的溫宛冰瞬間泄了氣,她攥著桃木梳,別扭了片刻,紅著快速又含糊地說:“求求君君了。”
“怎麽叫個小名跟要你命似的。”傅珺雪揮了揮手,示意她讓位,瞥了眼她紅透了的耳朵,“至於麽,小開水壺。”
溫宛冰把桃木梳塞給她,讓開位,紅著臉:“肉麻。”
“那叫什麽不肉麻?”傅珺雪輕笑,慵懶的音調拉出曖昧的語氣,“寶貝?寶寶?親愛的?”
溫宛冰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又有一種微妙想要這麽稱呼傅珺雪的想法纏在裡面,引得頭皮都發麻。
話音剛落,最左邊的帳篷蹦出呼喊:“親愛的!”
胡椒和祁悅一前一後從裡面出來,胡椒鞋都還沒穿好,急急忙忙地跑過來說:“日出!日出的視頻拍了麽?靠,我丫的又睡過頭了!都怪祁悅把我鬧鍾關了。”
“你鬧鍾響了三次你都沒起,還怪我。”祁悅不客氣地戳穿她。
溫宛冰趁機溜了,去給溫星拿麵包,再回來時就聽到胡椒崩潰地控訴:“你倆……就沒一個想起來拍視頻的?那麽美的場景就沒想過拍下來?你你你傅珺雪,你那麽喜歡拍照,這次居然沒拍!我不信!”
傅珺雪漫不經心地回:“啊,就是場景太美,氛圍太好,我太入迷~太沉醉其中了~根本沒功夫拍呢。”
胡椒一聽更崩潰了,直嚎嚎:“這麽美麽?”
“是我經歷過,最浪漫的日出了。”傅珺雪意味深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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