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珺雪“啊”了一聲,轉過彎來了,捂了捂臉,感覺自己被溫宛冰傳染了越來越容易害羞了。
何秀英收回眼,看向枝頭快要和太陽光暈融在一起的黃絲帶:“明年,我們一家人也一起來吧。”
一家人。
傅珺雪和溫宛冰互相看了眼對方,眸光輕輕地漾開漣漪,溫宛冰應:“好。”
傅珺雪回:“每年都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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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暑節氣前一周,傅珺雪收到在國外留學時合租的舍友薄明煙的信息,說想要幫妹妹孟栩然辦一場生日宴,邀請她屆時到迷鹿酒吧。
傅珺雪便帶著溫宛冰一起去了,以為是單純的生日宴,結果欣賞了一段美妙的現實童話,見證了一場別出心裁的求婚。
散場回家的路上經過大橋,傅珺雪提出想去橋上走走,兩人便停了車步行上了大橋,兩人邊走邊聊。
“好浪漫啊,她們的求婚儀式。”傅珺雪感歎。
“你也想要麽?”溫宛冰問得認真。
“不要。”傅珺雪擺擺手,“麻煩死了,我好懶的,看別人是浪漫和感動,看自己,我可能會一直糾結妝是不是不夠漂亮而感到社死。”
溫宛冰說:“你很美,不要對自己太苛刻。”
傅珺雪最喜歡聽她真誠地誇讚彎了彎眉眼,想到溫宛冰動不動說她像狐狸,說:“沒想到薄明煙眼裡孟栩然也是小狐狸。”
溫宛冰:“不愧是一家人。”
傅珺雪又一次被她這種一本正經地搞笑給逗樂,又問:“那你覺得我和孟栩然兩隻狐狸有什麽區別麽?”
溫宛冰擰眉:“我和孟栩然不熟。”
傅珺雪:“。”
溫宛冰真誠建議:“或許你可以問問薄明煙。”
傅珺雪真就發微信問了薄明煙,但剛剛求婚過,薄明煙可能沒有看到這條微信。沒等到回復,傅珺雪收起手機自我總結:“孟栩然絕對是尾巴沒長全的小狐狸。”
溫宛冰若有所思地看著傅珺雪精致立體的側顏:“那你呢?”
“我?”傅珺雪眉梢輕輕往上一挑,眸光轉到眼尾,像魅惑的小勾子,“吸乾你精氣神的狐狸精,怕不怕?”
溫宛冰手抵在唇邊,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臉被路燈照得滾燙。
傅珺雪沒再逗她了,又問:“讓你用兩種花代表我,你會選哪兩種?”
“黑巴克。”溫宛冰不假思索地回答完第一種,猶豫了一會兒說,“紅山茶。”
“為什麽是紅山茶?”傅珺雪好奇。
“分開的那段時間,有一天看到了山茶花,火紅的簇擁在枝頭上,開在最絢爛的時候,整朵整朵地往下掉。”溫宛冰說,“和你很像。”
傅珺雪聽著溫宛冰話裡細微到很難察覺的怨念,就像是被輕輕撓了一下,又覺得可愛,難耐的心癢癢,又有點疼。
“我撿了一朵,路邊阿姨提醒我說這不是木棉花,煲不了湯。”溫宛冰又淡淡地補了一句。
傅珺雪一愣,隨即笑出了聲。
溫宛冰睨她:“哪裡好笑了,我可是很難過的。”
“不是好笑,是覺得你好可愛。”傅珺雪微抿住笑意說,“我以為那段時間你不會難過。”
溫宛冰問:“為什麽會這麽以為?”
“連喝酒都要控制醉酒程度維持在微醺狀態就好的人,就算難過也會控制在一個時間內吧。不會像我,日複一日徹夜難眠,想找你,想起你的理性和沉默,鬱鬱不樂又不想找你。有時候走在路上,身邊經過路人,都會恍惚一下,在想如果是你該多好呀,然後又想,你會不會有也有那麽一瞬間是這麽想的呢?”
傅珺雪說得輕松,深刻體會過的溫宛冰聽著有些傷懷,她低著頭,看著兩人被路燈拉長的影子,之間隔著半臂的距離。
夏天天熱,手心容易出汗,兩人牽手頻率不高。
溫宛冰垂在身側的手牽住了傅珺雪的小拇指:“我如果真的理性就不會沉默了嗎,也不止一個瞬間那麽想過。”
在濃稠的夜裡,想著靜謐蔚藍的海和天空中璀璨的星光,飲鴆止渴。
傅珺雪指尖蜷了蜷,抿著的唇牽出彎翹的弧度,說:“那我也不是決絕,而是記得看泰坦尼克的那天,你說總得在分開的過程中,肝腸寸斷過,才能深刻體會到這樣的感情有多可貴。就是因為這句話,我想我們那段限時戀情結束在限定時間內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走到了大橋的中段,傅珺雪腳步放慢了些,輕輕踩在玉蘭花燈撒下的光暈上,“而我一直相信,我們之間有種很奇妙的緣分,會在最恰當的時機遇見。”
溫宛冰走路頻率和她同步,聲線溫和,語氣認真:“最初,和你看日出的時候,覺得海上日出是我經歷過最浪漫的事,後來又覺得,海底的擁抱和空中牽手才是。”
“現在覺得和我慢步在大橋上最浪漫。”傅珺雪逗她。
“也算,生活裡每一個和你的瞬間,都很浪漫。”溫宛冰露出清淺的笑,眼波漾了漾,“但遇見,是這其中所有裡最浪漫的一件事。”
傅珺雪琉璃珠一樣的眼裡一下湧上笑意:“你知不知道這麽坦蕩真誠地說這種話,魅力很大?”
溫宛冰臉熱,很乖地搖頭:“有魅力很大麽?”
“嗯~有呢~”傅珺雪靠近她貼到她耳邊輕聲細語,“魅力大到我現在很想停下親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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