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海聆升為合夥人,公司裡有關他們的流言蜚語也隨之變多了起來。
溫宛冰有意借Cindy的嘴壓一壓流言,直言解釋道:“海聆是我姐姐的男朋友,我姐姐過世在他們最相愛的時候,所以他對我很照顧。”
Cindy張了張口,一瞬間湧上來的愧疚讓她啞然了很久。
“我,抱歉啊,這群人真的是,一天天的亂傳什麽鬼話。”
溫宛冰扯了扯嘴角,說:“我其實是因為想要比稿,才進的客戶部。”
在客戶部工作的員工有為了鍛煉自己社交能力,多接觸甲方公司方便日後跳槽的,也有懷揣著某種情懷初衷,期待有朝一日能負責到自己心動的IP項目。為了比稿,至少Cindy是頭一次聽說,她訝異地重複了一遍英文:“competitive presentation?”
特別像翻譯,溫宛冰笑了笑,看著一大片一大片的火燒雲把天織成華美的錦緞。
雖然道阻且長,但她總會有一天,或者不止一天,在比稿中拿下瑞星想要爭取的每一個項目。
而這一天來得比溫宛冰想象中要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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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過後,氣象台說天氣逐漸回暖,但南泉市的天氣是帶了點脾性的,暖了不過四天,等人把冬季的羽絨服都收起來,又突然變了天,氣溫驟降,瞬間冷回了凜冬。
下午四點,國際創意園內的國睿大廈門前,溫宛冰疏麗的臉上掛著淺淡的微笑,目送著甲方的車駛入主道,直到對方的車開出視野范圍以內,她收斂了快要僵硬的嘴角,隔著羊毛大衣搓了搓手臂,打了個冷戰。
街道兩旁種植的梧桐樹被風刮得嘩嘩作響,溫宛冰看了眼吳陰陰沉沉的天,感覺隨時都要飄下雨來,她拿出手機撥電話給何秀英提醒說:“媽,可能要下雨了,你去接星星的時候帶著傘,路上慢點。”
“放心,我知道的。”何秀英問,“你帶傘了沒?”
沒有,溫宛冰無聲地歎息,沒直接說,隻讓何秀英不用擔心:“可能我下班的時候,雨就停了。”
“這一天天的加班得沒完沒了,升職也不見得都是好事哦。”何秀英埋汰完,想起來說,“對了,我剛接到電話,有人想租11棟頂樓那間房,約了周六下午來看房,你到時候把時間空出來呀。”
溫宛冰應了聲:“好。”
結束通話後,溫宛冰看了眼通話記錄,沒有未接來電。租房APP上留著她和何秀英兩個人的電話號碼,她的電話號碼在前面,所以一般有人要租房都是先聯系她。
可能是沒撥通,也可能是何秀英的手機號更對對方眼緣。溫宛冰沒多想,手揣進口袋快步進了辦公樓。
出電梯時遇到了要坐電梯下樓的海聆。
海聆一手抱著文件夾,一手舉著手機貼在耳邊打電話,一見到溫宛冰,快速結束了通話,叫住她道:“正找你呢,跟我出去一趟。”
溫宛冰雖然疑惑,還是先進了電梯。
“Fantacy出了‘天然寶石·原’系列,對此進行了廣告招標,想要通過比稿讓多家廣告公司彼此競爭,從中選出他們認為最合適且最滿意的一家合作。”海聆把手裡的文件夾遞給她說,“這是Fantacy企業、市場、產品、消費者的調研資料。”
“那我們現在是要參觀Fantcy公司還是去消費者座談會?”溫宛冰翻開文件夾。
第一面的第一段介紹Fantacy品牌創始人叫傅長青,膝下兩位千金,傅長青有意將Fantacy交給長女。
溫宛冰表情呆滯了兩秒。
傅。
Fantacy,去蘇市考證那天,傅珺雪戴的choker和耳釘都來自這家。
巧合麽?
“參與比稿的廣告公司有十多家,裡麵包括瑞星。我收到消息,在對方顧問和我們確認簡報會議時間後,唐明就約了Fantacy那邊的項目經理吃了一頓飯,唐如說唐明回來的時候好像已經十拿九穩的樣子。”
海聆的話拉回了溫宛冰發散的思緒,她輕蹙了一下眉頭。
現如今的廣告圈環境形式變化很大,比稿中的貓膩很多,稍有不慎比稿過程就會變成走過場,成為別人的陪標工具。
電梯門開,海聆抖開傘,徑直往停車場的方向走,邊走邊繼續說道:“不過這次‘原’系列的設計師是品牌創始人傅長青的長女,她擁有絕對發言權和決策權。我想我們可以從她入手,就找老總動用了一下人脈聯系到了她,不過對方一直很忙,今天參加完北城珠寶展回來才能抽出一點晚飯時間和我們見一見。”
“所以我們等會兒就要見到對方了是麽?”溫宛冰拉開車門坐進後座,拿出手機準備利用這點時間做出一份brief。
“是這樣。”海聆坐進駕駛位,系好安全帶發動車子說,“我們現在要去與Fantacy這位神秘的繼承人共進晚餐了。”
“神秘?”溫宛冰翻著資料,發現裡面沒有關於這位繼承人的介紹。
確實很神秘。
“有關於她的信息太少了,傅長青的長女、著名珠寶設計師、Fantacy的主要設計師及繼承人,就這幾個標簽。”海聆頓了片刻,突然想起來說,“網上倒是還有一張她的照片。”
溫宛冰心莫名一跳,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上網搜起了照片。
“不過是一張合照,而且沒露臉,看著挺胖的,說是長得醜所以什麽采訪都沒有接受。”
那張合照此時此刻佔據了溫宛冰大半個手機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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