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戒指被風染輕輕撫過,最終滑在了焦慮的字上。
“小染,”漣漪看向風染,語氣有點低落,“鐵牛好像真的不吃糯米糕。”
見到自己小媳婦委屈的表情風染立刻跑到她身邊,安慰道:“沒事,鐵牛不吃我吃,漣漪喂我。”
聽到這,漣漪將手中的糯米糕喂給風染,笑道:“還是小染乖。”
“姑娘——”男子見二人忽視他,便出聲以此來顯示他的存在感。
漣漪聞聲看向男子,眼神中充滿了不解,風染則是握緊了漣漪的手,將她拉到了自己這邊。
“姑娘,”男子走近二人,他看著二人緊握的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笑道:“在下劉正法,來平凡村尋親的,請問這裡可是平凡村。”
來人說得真誠,表面看上去倒不像是什麽可疑之人,但是風染偏不想告訴他,什麽也不為,就單單因為他對漣漪的眼神不懷好意,這一點,便足夠了。
漣漪本想告訴劉正法,但風染在她手心寫了一個“不”字,漣漪覺得風染這樣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便沒有出聲。
劉正法看著風染的眼神漸漸變冷,不知為何,風染看他的眼神竟讓他覺得毛骨悚然,一時失了氣勢。
風染平常倒也沒有這麽可怕,只是保護漣漪,已經成為她的一種本能,往常不顯現,一但觸碰,便蓄勢待發,這種本能,無論是上一世的風染還是穿過來的風染,都具備了,像深入骨髓一般。
劉正法被風染盯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別開了目光。
風染輕哼一聲,道:“我們是來遊玩的,路過這裡,不知你說的平凡村是什麽地方。”
劉正法尷尬地笑了笑,見風染說話,那股滲人的懼意消了不少,可下一瞬一股莫名的焦慮突然襲上心頭,他看了眼太陽,更覺焦慮。
直到劉正法消失在二人眼中,漣漪才好奇問道:“小染,你為何要那樣說?”
她見劉正法眉目清朗,比平凡村大多數男子都出色,倒也不像什麽壞人。
“那個男人不是好人,”風染握著漣漪的手走向牛車,解釋道:“平常尋親的人一路風餐露宿,應該是比較狼狽的,而且快見到自己的親人了,肯定是帶有激動和欣喜,但是方才那男子一條都不符合。”
見風染說的頭頭是道,漣漪猛然被吸引了心神,看來讀書真的有用,她順著風染的思路走下去,側頭看她,道:“還有呢?”
“不知漣漪你注意到了沒有,”風染握起漣漪的手,道:“那男子虎口處有繭子,一般來說只有拿刀劍的人才會起繭,就像漣漪手上的薄繭一樣。”
說到這,風染沉默了,漣漪摸了摸她的臉,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風染微微一笑,道:“還有那男子的衣服材質和鞋子,都不是村子裡的人才能買得起的,平凡村可沒有這樣富有的人。”
“小染,”漣漪忽然有些激動,她道:“要不然你去衙門破案去吧,你太厲害了。”
沒等風染回答,漣漪說完聲音突然低落起來,道:“可是那樣你就要離開我了,我不想和你離開。”
“傻漣漪,”風染握住漣漪的手細細摩挲,柔聲道:“那能賺多少錢啊,我要帶著漣漪一起賺錢,成為全國首富,到時候漣漪就是富婆,我是被漣漪包養的年輕大學生。”
“……”漣漪沉默半晌,委屈道:“我不想成為老太婆,小染你嫌棄我了。”
風染好笑地撫了下額,解釋道:“富婆不是老太婆的意思,是有很多很多錢的女人。”
“聽起來好像還不錯,”漣漪若有所思,問道:“那大學生就是年齡大的學生嗎?”
風染摸了摸鼻子,道:“也可以這麽理解,不過也可以理解大學生是學了很多年,在學業上獲得一定成就的學生。”
漣漪串了一下風染說的話,有很多錢的女人養一個學生,和她現在與風染相處的樣子很像,唯一的缺點就是她還沒有很多錢,漣漪想到這,鄭重地點了點頭,似是承諾般,道:“那小染再等我幾年,我很快就會有錢了。”
風染聽到這心尖一顫,漣漪是王爺之女,本身就是權貴人家,她私心並不想讓漣漪與那個所謂的王爺相認,但以目前她的情況,沒有一點點能夠配得上漣漪的。
“包養是什麽意思?”漣漪突然感覺自己漏了一個詞,連忙問道。
風染被漣漪這句話打斷了她方才的胡思亂想,開始認真給漣漪普及了包養的意思,並舉了幾個生動活潑的例子。
漣漪聽完後陷入了沉思,被風染扶著上了牛車。
鐵牛吃飽後在愜意地曬著太陽,風染走到鐵牛面前,摸了摸它的頭,道:“繼續趕路啦,鐵牛。”
風染坐上牛車掉轉了頭,離開了平凡村。
在路上,她又看到了之前去聽海鎮買雲兮紗裙和她相撞的那個身上帶有薰衣草味道的男子。
果真不是一般人,看他走平凡村的路線應該不是第一次來了,風染看了眼天,摸了摸鐵牛的頭,輕聲道:“辛苦你了,鐵牛。”
劉正法看著風染坐上牛車越走越遠,直到變成一個小黑點時才移開目光,他低聲罵了一句,可是心中那股焦慮感卻越來越重。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