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染跪在漣漪身後,她從後面擁住漣漪,聞著漣漪耳後的味道有些沉迷,半晌,道:“漣漪,你好香啊。”
漣漪無奈地笑了笑,回道:“不是我香,是花香。”
“花哪有你香。”風染用鼻尖蹭了蹭漣漪的側臉,道:“困不困,要不要在我懷裡休息一會兒,收麥的中午才來。”
漣漪回頭,她笑道:“不困,這裡陽光很好。”最重要的是風染和她在一起。
風染親了下漣漪白皙的耳背,低聲道:“好吧。”
漣漪耳尖有點發燙,她忍住癢意,道:“小染,她們怎麽會願意早些日子收小麥的?”
“倒也不是願意,”風染解釋道:“降低點價格就行了。”
只有三畝地,而且產量也不怎麽好,再降些價格,再加上幫工的錢,肯定賺得不多了,不過也不能放棄這三畝地。
漣漪握住風染的手,道:“等小麥收完把紅薯和花生種上,就去送小染讀書吧,上次賣靈芝的錢還有很多,又加上我這些年存的錢,夠小染讀好幾年的。”
“那你要和我一起去,”風染緊緊摟住漣漪的腰,無賴道:“要不然我就不去了。”
“不行,家裡還有地要忙,”漣漪靠在風染懷裡,道:“小染要乖乖聽話,考個女秀才回來。”
那天葉帆和風染的對話一直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她想要風染讀書,風染讀書是她目前最想要實現的事情。
“不行,”風染將漣漪身子面向她,眼神中充滿了熱切,道:“我是認真的,漣漪,你去我才去,地裡的事情我們可以等不上學的時候乾。”
其實風染也想讓漣漪讀書,漣漪不該在她家這麽受苦,學習知識是最不應該被剝奪的。
二人姿勢親密,距離極近,呼吸幾乎都要靠在了一起,當幫工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麽一幅樣子。
他往常只聽過磨鏡之好,沒想到居然還親眼見到了,其中一人還是雇他的老板,幫工有些為難,他如果這樣貿然前去,會不會打擾老板的好事。
幫工在附近轉了幾圈,窺得了另一位女子的真顏,這女子可真好看啊,真是不怪雇他的老板動心,這哪個見了會不動心啊。
女子一雙眼睛長得跟含水了似的,五官精致到無可挑剔,還有那張飽滿紅潤的小嘴,看著跟要向雇他的老板索吻一樣,也不知道真親上去了沒有,二人靠的著實有點近,明明穿著聽海鎮最普通樣式的衣服,卻看起來如此有氣質,像個京畿裡的千金小姐一般。
難道這女子是雇他的老板拐來的,可是見那女子表情很歡喜,也不像是強求的樣子,幫工胡思亂想了半天,直到風染來到了他面前。
風染見幫工一臉花癡的樣子,不悅地咳了好幾聲,幫工反應過來,看向風染旁邊的漣漪,連忙低下了頭,他感覺雇他的老板要辭退他了。
“66號地,”風染拉著漣漪退出了地頭,道:“從地頭那棵樹,一直到我腳下這片地,天黑之前弄完。”
天黑之前弄完,這老板是不是有些高看他了,就他一個人,不過他也不敢說話,畢竟這年頭工作不好找,更何況是收地這麽簡單的事情,把麥子割好,堆成一堆,就可以直接拿錢。
風染見人來之後便拉著漣漪坐在了一棵大樹下乘涼,二人看著幫工忙碌的身影覺得很是無趣,便相互靠在一起聊天。
這些日子地裡都沒人來,該乾的都幹了,接下來就是靜靜等待小麥熟,之後收割。
倆人靠在一起看著天邊的雲卷雲舒,很是愜意。
幫工幹了沒多久,反而開始擔心了,因為這家地真是他割過的最差的一家,麥籽貶的太多了,簡直對不起他今年新買的鐮刀,同時他也好害怕風染不給他工錢。
沒到半小時,又來了一個幫工,第一個幫工心裡更慌了,怪不得風染說天黑前割完,原來壓根就不只他一個人。
第二個幫工看見第一個幫工心裡也很詫異。
第一個幫工看見他,道:“老板讓我們天黑前割完,人走錢清。”
第二個幫工道了謝,道:“你是一天二十五文錢嗎?”
第一個幫工點頭,道:“可是感覺這些麥子賣完也賺不了多少錢,老板為什麽要出錢雇我們呢,自己割幾天也能割完,而且還雇了我們兩個人。”
“人傻錢多唄。”第二個幫工沒說太多,直接上地開始乾活了。
第一個幫工也不在說話了,本來就沒多少錢,萬一乾完了風染不給錢怎麽辦,他也不是沒遇到過這樣的老板,還是趕緊乾完,早點把錢拿到手,他還有好幾個孩子要養呢。
不知為何,倆幫工開始暗自比較起來了,割麥速度越來越快,本該到天黑才能乾完的話,提前半個時辰就結束了。
倆幫工將手裡最後一捆麥子堆到一起,拍了拍身上的麥穗,小跑著去找風染。
此時風染這邊只有她一個人,風染將早已準備好的錢給二人,道:“辛苦了,早日回家吧。”
倆幫工握著手裡帶溫度的錢,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地,向風染道了謝,滿臉開心地回自己的家了。
風染將幾捆收割好的小麥搬運到地頭,這個時候的小麥只是微泛黃,非自然熟的便只能等它慢慢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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