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漪?”風染輕聲喚了一聲,確認漣漪再次睡著後才松了心,她的小媳婦,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已經慢慢成長為她最有力的依靠,如果沒有戰爭,她多想和漣漪就這樣從青絲到白發。
翌日。
許昭醒了之後待在營帳裡沒動,他想著他姐來了,風染一定會睡個懶覺的,因此他便趁機好好休息了一番。
這樣的念頭一直徘徊在他腦海裡,許昭想著想著,便又睡了過去,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他的營帳便被人打開了,光猛然照了過去,許昭下意識一激靈,看向來人。
“小世子,”羅小瑞道:“風隊長在清點人數,我見你沒來,便過來看看,要是今天不去,風隊長說一個月都不能吃肉干。”
“!”許昭立刻坐了起來,風染實在太過分了,他看向羅小瑞擺手道:“你快去吧,我這就起來,多謝了。”
羅小瑞見許昭醒後立刻跑了。
許昭看著羅小瑞的背影快速穿好衣服和鞋襪跑了出去。
當他出去時,風染還在清點中,看著站在風染旁邊的寧敬,許昭立刻跑到了大後面,躲過了這一次的清點。
操練依舊進行,一天都沒有缺。
此刻的許昭正跟著羅小瑞一起吃飯,漣漪來的唯一好處,就是風染不和他們一塊吃飯了,沒有風染在旁邊,大家吃飯有說有笑的,也不用那麽拘謹了。
營帳內。
風染看著漣漪,擔心道:“味道還怎麽樣,這裡做飯不怎麽方便,有點粗糙,委屈漪漪了。”
漣漪搖搖頭,笑道:“挺好吃的。”
見漣漪這麽說,風染放下了心,她咬了一口她的小媳婦新送來的大餅,道:“漪漪買的餅味道真好吃。”
漣漪不置可否,她高價收的,肯定好吃,漣漪笑了笑,拿一塊肉干給風染,柔聲道:“阿染吃點肉。”
風染笑道:“沒事,我剛剛吃過了,漪漪吃就好。”
待二人吃過後,風染和漣漪說了會兒話,便出去檢查外面士兵訓練的情況。
檢查過後,風染回了營帳,漣漪正在午睡,風染輕手輕腳地走到漣漪放包袱的地方,從裡面找到了一個小銅鏡。
風染拿著銅鏡,深吸了一口氣,面向了自己,雖然說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銅鏡中的樣子嚇到了。
她有想過自己會黑,可是現在的黑,已經超出了她所想象的度了。
風染沉默了。
還沒等風染難過一會兒,銅鏡便被人奪走了,漣漪把小銅鏡裝了起來,柔聲道:“阿染在我心中是最美的。”
風染委屈地抱住了自家小媳婦。
漣漪拍了拍風染的頭,柔聲道:“沒事沒事。”
許盛雲帶著隊伍路過探河城,到達了北州。
這裡的百姓領頭人叫葉生,好像是風染待過的地方,不僅沒怎麽鬧事,還主動帶著從其他地方逃過來的災民一起種田。
水災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
北州整個地區的經濟不僅沒怎麽下滑,似乎還在穩步上升,除了聽海鎮。
許盛雲打聽了一下,發現在百姓們最困難的時候,是聽海鎮三清酒樓的老板魏雲書,在用三清酒樓這麽多年所積蓄的財富救濟災民。
得知此事後,許盛雲找到了魏雲書,二人交談了一番。
魏雲書依舊是書生打扮,氣質淡雅,見許盛雲第一面便恭敬地喊了一聲將軍。
許盛雲很驚訝,道:“你認識我?”
“不認識,”魏雲書道:“但草民有幸見過許老將軍一面,將軍和許老將軍,有幾分相似。”
“原來如此,”許盛雲笑道:“你年紀不大,卻能做出這樣的事,可曾婚配?”
“還未曾,”魏雲書給許盛雲倒了一杯茶,道:“將軍為何在此停留?”
許盛雲沒喝茶,繼續道:“還沒到就在路上聽到了魏大善人的名號,所以想來看看,被百姓如此稱讚的,究竟是何人。”
魏雲書輕笑了一下,道:“我是安國人,安國的百姓就是我的親人,幫助親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許盛雲笑道:“想不到魏老板還有如此見識,著實令在下敬佩。”
“倒也不必如此,”魏雲書笑道:“風染姑娘才令草民敬佩。”
“你認識風染?”許盛雲有些不悅,風染怎麽和一個男子有關系,雖然說這男子品行不錯,但這也不行,風染是他女兒的。
魏雲書沒有正面回答許盛雲的問題,只是笑意更深了些,道:“她,很有趣。從我們相見的第一面我便知她是騙我,我便順勢而為說我有個未婚妻。”
許盛雲喝了口茶,示意魏雲書繼續說下去。
“我第一次見到反應如此快的女子,便存了心留意,”魏雲書看向許盛雲,道:“後來她還真帶給我一個驚喜。”
魏雲書將風染這幾年所做的事情慢慢說給許盛雲,末了,他道:“如果說大善人,恐怕沒有比風染更符合這個名頭的人了。”
許盛雲喝著茶,平複著自己內心的洶湧澎湃,風染所做所為,究竟是為了什麽?此刻他倒是真有些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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