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阿姐說天啟集團不僅搶慕名的客戶,還聯合其他供貨商,停止對慕名原材料的供應。
如今慕名的處境已經不能用雪上加霜來形容,整個公司隨時會因為資金鏈斷裂而倒閉。
葉依慕已經兩天沒有回家,偶爾給簡盈打電話,簡盈也能明顯聽出她的焦躁和疲憊。
兩天后,簡盈終於等到葉依慕回家,她正在廚房煲湯,打算一會拿去公司給她喝,聽到玄關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激動地放下鍋鏟奔過去。
葉依慕看起來臉色十分不好,眼下一片烏黑,她無力地踢掉高跟鞋,拖著沉重的步子踱進浴室。
“依慕┄┄”簡盈提著拖鞋追進去,怯怯地摟住她的細腰:“是不是公司出事了,有什麽我能┄┄能幫忙的嗎?”
“我沒事,只是有點困。”葉依慕揉揉她的發頂,疲憊地擠出一絲笑:“我洗個澡進去睡會,晚上還要回公司開會。”
簡盈微微抿抿唇,乖順地放下手,只是投向磨砂玻璃後,那抹纖瘦窈窕影子的眼神滿是擔心與不舍。
葉依慕醒來時覺得渾身酸疼,嗓子如同被煙熏般疼痛,鼻尖還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
這是┄┄哪裡?
她不是在家裡補眠嗎?
簡盈看著葉依慕慢慢睜開眼,瞳仁裡出現自己的影子,泣不成聲:“依慕┄┄你終於醒了┄┄”
葉依慕看著簡盈熬得通紅的眼睛,怔愣地問:“這是┄┄哪裡?”
“是醫院。”簡盈握著她的手,淚眼婆娑:“你已經昏迷兩天了。”
那天,葉依慕回家洗澡休息,到傍晚5點還醒,簡盈依稀記得她臨睡前說過,晚上有個會議,怕耽誤正事,就敲門叫她起床。
誰知,推搡半天也搖不醒她。
整整兩天,簡盈不眠不休,衣不解帶地照顧葉依慕,就連許諾姐妹倆都看不下去了。
許妍言更是勸她:“表嫂,醫生都說表姐只是過度疲勞,只要多休息就沒什麽大事,倒是你不眠不休的,再這樣下去哪撐得住,今晚我來替你。”
簡盈只是搖頭,臉上掛著淚:“我一定要等她醒來。”
“慕表姐,”許妍言幫著簡盈一起扶葉依慕起身,視線從簡盈臉上又移回表姐臉上:“你要是再不醒,我看表嫂八成要去廟裡磕頭求佛。”
這幾天,簡盈對葉依慕無微不至的付出,她都看在眼裡,心口鼓漲的難受:“表姐,以後你要是敢對表嫂不好,我頭一個不放過你。”
“妍言,你又取笑我。”簡盈羞得不敢看她,轉頭盯著葉依慕乾裂的唇,輕聲問:“要喝水嗎?”
葉依慕虛弱地應一聲,簡盈便起身用玻璃杯接水,吹涼了先抿一口試下溫度,再插入吸管遞到她唇邊:“慢慢喝。”
葉依慕吃力地仰起頭,視線慢慢上移,發現簡盈布滿血絲的雙眼,心疼地皺眉:“你快去休息。”
簡盈還想守著她,被許妍言生拉硬拽地拖走。
拖到走廊,簡盈忽然掙開,走到簡菁面前,幾乎是哀求的語氣商量:“阿姐,我想┄┄想問你借錢。”
簡菁本能地捂緊口袋,脖子後仰呈拒絕的姿勢:“我哪┄┄哪有錢。”
她顯然知道簡盈借錢的目的,劈頭澆下一盆冷水:“你就別替葉總操心了,咱們那點錢對慕名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根本救不了公司。”
簡盈緊緊攥著姐姐的手,眸中有晶瑩在轉動:“能湊一點是一點,依慕這幾月給的工錢我一分沒動,加上老家的房子┄┄”
“簡小盈,你昏頭啦,居然想賣老家的房子。”簡菁憤憤地甩開她,俏臉氣成豬肝色:“那是我們倆從小長大的地方,爸媽留給咱們唯一的財產。”
“我知道!”簡盈鍥而不舍地挨過去,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可是阿姐,現在慕名急需用錢,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依慕倒下┄┄”
“那也輪不到你賣房,你那破房子能值幾個錢。”簡菁恨不得能像爾康毒.癮發作暴打紫薇那樣,狠狠暴揍簡盈:“你沒聽沐幽說嘛,老家那邊在開發旅遊區,說不定明年就可以拆遷分房,你現在賣掉等於把錢都扔掉,我問你腦子是不是壞啦?”
從小到大,簡盈從未哀求過姐姐,此刻卻躬著腰死死拽住姐姐的衣角,在行人探究的目光下小聲啜泣:“阿姐┄┄求求你┄┄”
許諾和妍言對視一眼,妍言嘴唇囁嚅下,似乎想說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又生生咽回。
五年前,葉依慕為了沈萄和陳景珍斷絕關系,誰也不知道她是天啟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上周,董事長陳景珍在公司內部例會上因為心臟絞痛而暈倒住院,葉依慕卻連去看她一眼都不肯。
為了逼迫葉依慕回去找她談判,陳景珍才會下令絞殺慕名。
目的就是為了讓葉依慕回天啟重掌大權。
“表嫂你別擔心,表姐不會有事的。”許妍言無法透露太多事情,但聽見簡盈要賣房,下意識阻攔:“其實┄┄不用賣房的┄┄”
簡盈愣愣地看著她,眼裡霧氣蒙蒙,許妍言又心虛地補上一句廢話:“慕名一定能渡過難關的。”
簡盈失望地垂下眼睫,許妍言看著簡盈的臉越來越白,心口悶悶的,酸澀無比。
┄┄┄┄┄┄┄┄┄┄┄┄┄┄┄┄
葉依慕隔天就出院,簡盈也提前銷假上班。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