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江一個人住一間,在這裡算是個“有錢人”。
周徽抬腕一看手表,距離和房東約的時間還差十分鍾,幾個人就坐車裡等。
孫也突然問:“周隊,這吳國江家裡有沒有可能是第一案發現場,也許我們可以找到突破口。”
周徽搖搖頭,“可能性不大,你看看附近住了多少人,這種民工房臨時搭建,隔音效果很差,隨便吵個架都能鬧出不小動靜。凶手的整個施虐過程都是在被害人活著的時候進行的,即使被害人不能發聲,拚死掙扎的動靜也足夠引起周圍鄰居的注意了。
而且,凶手把屍體運走,必然要穿過這個樓道,如果碰到一個目擊者,他就暴露了。”
孫也泄氣似的癱軟下去,“我還以為能找到突破口呢!”
大老遠房東朝這邊走過來,周徽示意他們下車,邊開車門邊給孫也說:“未必不能,說不定……等等,二樓吳國江家裡有人!”
“孫也,看著房東,別讓上來。”周徽說完,繼而轉向韓尉,指了指屋後,韓尉心照不宣的衝她點點頭。
周徽打開車門直衝二樓,來到吳國江家門口一腳踹開房門,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正半跪在沙發旁邊的櫃子前,努力翻找什麽東西。見有人進來也是一驚,轉身就往後窗跑,顯然是打算從窗戶跳下去,剛跑到窗口就被樓下的韓尉堵個正著。
“媽的,還有幫手。”小年輕也不跳窗了,腰裡拔出一把水果刀就朝周徽捅去。
周徽二話不說就迎了上去,小年輕左捅右捅愣是一下沒刺著,周徽巧妙的轉到他身後,兩三下就奪了他的刀,把他雙手反絞,壓在了水泥地上。
小年輕臉貼著地,掙扎著破口大罵:“我X你媽的,哪來的臭娘們……臥槽,放手……”
由於外勤不要求每天穿警服,周徽經常都是黑色T恤配深藍色警褲,進門的時候她也沒掏槍,難怪小年輕認不出她是警察。
這會兒她掏出手銬給他一銬,提溜著把他拽起來。
“周隊!你沒事……”韓尉聽到聲音趕緊從屋後繞了上來,扒在門框上氣喘籲籲,看到眼前的場景,不禁對周徽豎起來大拇指。
周徽朝腦後捋了捋短發,問:“叫什麽名字?來吳國江家裡找什麽?”
小年輕從周徽銬上他開始,一開始的氣勢一下子就沒了。哆哆嗦嗦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周徽給韓尉說:“叫房東上來,看看認不認識這個人。”
韓尉衝樓下一喊,孫也就帶著被嚇到的女房東上來了。由於今天下雨,很多工地沒法施工,一時之間家家戶戶冒出很多腦袋。
有的乾脆推門出來看,狹窄的過道裡本來就堆著各家的雜物,晾衣繩和一排排剛換洗的衣服,這會兒又站滿了一堆伸長脖子看熱鬧的人,就顯得更加狹窄了。
過道裡吵吵嚷嚷,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穿著背心大短褲人字拖,手裡拿了一把瓜子,“呸”的一聲,把瓜子皮吐在地上,胳膊捅捅身邊上趕著看熱鬧的工地兄弟,“吳國江這小子最近惹什麽事了吧!警察天天找,昨晚就來一幫警察問東問西的。”
那人從他手上抓過幾枚瓜子,邊嗑邊說:“昨天老子本來都睡了,警察敲門硬給我敲醒了……老子就一句話,不知道,不清楚。吳國江那孫子的事兒誰知道,工地上都三天兩頭的不見人……上個月就他一棒子把我打進醫院,躺了他媽十天才出來,錢沒掙著倒貼進去一大筆醫藥費,那孫子一分錢沒賠給我。媽的,他這種人早該進去了。”
看熱鬧的你一言我一語,都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孫也帶著房東好不容易擠進屋裡來,周徽問她:“認識這個人嗎?”
女房東看了一會兒,說:“你不是隔壁那個租戶,叫……叫什麽來著?”
“衛曉明。”剛才穿人字拖的中年男人在門口喊了一句。
房東說:“對對對,衛曉明,就吳國江左邊那屋的。”
韓尉轉向衛曉明,“你來吳國江家裡幹什麽?”
衛曉明:“……找錢。”
找錢?!
看吳國江家裡,一座二手市場淘來的舊沙發,一台老式電視,一張九十年代的折疊桌,一張爬滿鐵鏽的單人床。連上個廁所都得去走廊盡頭的公共衛生間,怎麽也不像個家裡藏巨款值得被偷的人。
三個人仔細搜證了一遍,也沒找到衛曉明說的錢。再問他,又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審訊室裡。
韓尉坐在桌子對面問他:“衛曉明,你說你在吳國江家裡找錢?說清楚怎麽回事。”
休息了一路,又在審訊室待了半個多鍾頭的衛曉明終於找回點正常的思維,“五萬塊!那天晚上吳哥喝醉酒自己說的。說他接到一單活兒,老板是個有錢人,光是定金就給了五萬塊。”
韓尉:“什麽活兒?”
“不知道,吳哥沒說。我讓他把我也介紹過去,他神神秘秘的不肯說,還說我年紀太輕做不了這活兒。他那點心思誰不知道,不就怕我搶了他生意嘛!”
“最後一次見吳國江是什麽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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