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剛說完,會議室就炸鍋了。
“什麽意思?”周徽皺著眉頭問,“他們兩和案子有什麽關系?”
趙敏敲了敲桌面上吳國江的檔案,為了方便辦案,人手一份。趙敏知道這些東西來的有多不容易,她強忍著對周徽的不滿,說:“吳國江的檔案,兩年前有一段空白。周警官還記得嗎?”
周徽點點頭,她當然記得,拿到檔案的那天晚上她還專門問過喻白。
趙敏接著說:“一般來說,像吳國江這樣的毒販,幫人運毒,背後都有人替他重新做身份,其實就像穿了個馬甲,馬甲脫掉就知道裡面是什麽。”
趙敏這樣的解釋很形象,對於那些行走在黑暗裡的人說,假身份是一個很好的掩護,假身份能維持多久,關鍵看背後的大人物隱藏的深淺。
“檔案不會無緣無故出現一段空白,唯一的解釋是當時做的事需要隱藏,介於吳國江的身份與毒品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我調了空白期平陵市所有與毒品相關的檔案,最終確定懸而未破,沒有定案的有兩起案件,725案和邵源案,我更傾向於邵源案與吳國江有關。”
周徽對於趙敏的辦案方向感到很新奇,“有什麽根據嗎?比如說,兩起案子的相似點。”
“有。”趙敏把大屏跳轉到下一頁,屏幕中央是一個被砍去手腳的人,臉部腫脹,應該是被水浸泡太久導致,看不清容貌,背景是平陵市某河流下遊的河灘。趙敏平靜的說:“這就是邵源。”
“!”
楊平帆從電腦屏幕前抬起頭,平時波瀾不驚,不見表情的臉上有了些變化,他看著趙敏說:“不可能,半個月前我就查過檔案庫,沒有類似案件。”
“你查的……”
“小趙,”趙敏剛開口解釋就被張裕南點了名,張裕南衝她做了個手勢,意思讓她先不要說。他又轉過頭對韓尉說:“韓尉,組織一下……小趙,周徽,你倆出來。”
孫也伸長脖子看他們幾個出會議室,然後回過頭朝韓尉做了一個疑惑的表情,“發生什麽了嗯誰能告訴我?”
韓尉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神情,然後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他拍拍楊平帆的肩膀,“帆帆,你說的話很有殺傷力嗎?”
楊平帆坐在電腦前猶豫一會兒說:“我只是實話實說,我找不到小趙警官說的案子。”
“找不到?怎麽可能?你可是我們警局的電腦高手。”孫也說。
楊平帆搖搖頭,推了一下眼鏡說:“這和是不是電腦高手無關,警局檔案庫就這麽大,不存在遺漏的可能性。小趙警官的資料,不是出自檔案庫。”
韓尉聽出話裡的意思,來源不合規定。
所以張裕南才會及時製止。周徽莫名其妙的跟張裕南出了會議室,一直進了辦公室張裕南才開口,“小趙,你們禁毒大隊有什麽消息來源我不過問,但是邵源案兩年前就提到省裡了,常規途徑你拿不到這麽全的資料。”
趙敏沒說話,邵源案的資料是喻白昨天晚上給她的。喻白原本隻給她一個方向,她也沒在意,臨走又塞給她一個文件袋,笑著說:“一視同仁,不要說我偏心周徽。”
張裕南見趙敏沒說話,歎了口氣說:“小趙啊,能破案是好事,但是不要劍走偏鋒,邵源案不要再往下查,換個思路。行了,你先出去吧!”
張裕南當刑警幾十年,見過太多的人,也經手過太多的案子,那些急於破案不擇手段的例子至今還歷歷在目,刑警因為工作的特殊性,每天接觸最多的除了同事就是罪犯,和這些人打交道、鬥智鬥勇,需要強大的心理素質。
有時候面對心理變態的犯罪凶手,內心不夠強大的很可能會被影響,他們或許打著正義的旗號和初衷,為了抓住某個凶手,伸張正義。最終卻變得和他們一樣。
周徽始終沒搞清自己為什麽要過來,剛想開口說點什麽,張裕南說話了。
“你也一樣,剛才那些話也是說給你聽的,你培養線人我不反對,但是——適可而止。”
周徽覺得張裕南的態度明顯隱瞞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吳國江的案子自從一開始就處處受阻,找不到任何線索不說,每次剛查出點端倪,就被中途喊停。
“邵源案怎麽回事?和吳國江的案子有關嗎?”
張裕南:“說了不要查,還問。叫你來是說另一件事,喻白那邊一直要求我們處理舉報電話的事。”
張裕南也挺無奈的,一個濫用公權力,打舉報電話的流氓。浪費警力往Red會所跑了兩趟,抓個嫌疑人回來,還給自己攤上一堆事。喻白的私人律師三天兩頭往省裡送材料要告他們市局,還要求市局盡快偵破舉報一案,查出幕後真凶,還良好市民一個公道。張裕南頭疼不已,往蔣同帳戶上打錢的是個境外帳戶,查起來不容易。最近河道殺人案又鬧得這麽凶,他還得分精力往這個案子上。
“蔣同?境外帳戶找到了?”
張裕南點點頭,“是嚴明昌,想不到吧!這兩天負責查嚴明昌的,發現他這個境外帳戶,就是給蔣同打五萬塊錢的那個。而且有監控錄像顯示,蔣同收到舉報字條的當天,嚴明昌公司的某位員工出現在蔣同家附近。你去把文件給人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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